宁远昔轻笑道:“嗯,不罚她。她赢了钱,让她给我们大家煮杯咖啡去,咱们也沾沾她的好手气。”
“好,好!”宁可赶紧的起身跑去厨房煮咖啡去了。
宁宇笑道:“可可见了姑妈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她本来就很乖了,姑妈又何必吓唬她。”
宁远昔笑着摇头:“你以为乖巧的孩子就不会做坏事啊?知女莫若母,知道吧?”
宁可煮了咖啡端出来,大家每人一杯,喝完继续打麻将的打麻将,玩儿牌的玩儿牌。
宁远昔不再追究宁可玩儿牌的事情,宁仲翔让他们玩儿小点,下注不许超过一百块。这下连宁果都参与进来。拉着宁可非要跟她学。
宁可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把手里的牌一扔慌慌张张的去接电话。凌墨这次两张底牌是对子,见她跑了去接电话,不满的嚷道:“接什么电话啊?浪费了我一把好牌。”
电话当然是严肃打过来的,宁可抱着电话跑出去接。
夜色冷清,外边鞭炮声接连不断,夜空中的烟花一朵接一朵的绽放。
“宝贝儿,干嘛呢?”严肃的声音宛如暗夜长空,包容万象。
“玩儿牌呢,今天要守夜啊。”
“哟,我是不是耽误你赢钱了啊?”严肃的笑声低低的传来,“宝贝,恭喜发财啊。”
“哈哈。你还真耽误我赢钱了。刚刚我赢了凌墨和宁和每人几万,够给你发红包的了。”
“红包啊?”严肃一听这话又有些遗憾,今年过年不回去,爷爷的大红包拿不到了,真是可惜啊。
“是啊,想要多少,我包给啊。”
“嗯,老婆看着赏吧。老婆你若是觉得我大过年的在基地保家卫国十分辛苦呢,就给我包个大红包。若是觉得我没能及时去朝见岳母承欢膝下呢,就给我包个小的。”
宁可忍不住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是能编会造,什么借口都被你说出来了,你说我是给多还是给少啊?”
“给多给少我都高兴。”严肃也跟着笑,发自内心的,真真正正的开心,“其实如果你愿意给我别的我更高兴。”
“我给你几拳头松松筋骨。”宁可低声笑骂着往草坪上走去。
除旧迎新的时刻,就算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能这样通过电磁波聊天说话,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宁家人一直热闹到凌晨四五点钟才安静下来。
宁远昔和古云驰回房去睡了,宁仲翔和凌墨却只安静的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就起来了,大年初一,互相拜年的人多,关系没那么亲近的也要打个电话拜年。
所以他们两个是最不得闲的人。而宁可和宁果两个姑娘也都回房去睡觉了,杜心灵倒是坚持着陪在宁仲翔身边,和宁和一起陪着他去该走动的几家朋友或者领导家里拜年。
大年初二宁仲翔因为劳乏了一天一夜,哪里也不去,只在家里睡觉。
古云驰由宁宇陪着去c岛度假村休闲娱乐,宁远昔则带着宁可凌墨宁和四个人去了墓园。
厉剑和葛军的墓地在q市西北凤落山南山坡上一片公墓内。据说是q市风水最好的一处公墓,靠山背水,左边青龙位是海,西面白虎位是山峦,q市有威望的家族都会选这里的公墓。
宁和开了一辆路虎,凌墨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宁远昔和女儿坐在后面。
每年的大年初二凌墨和宁可都会来墓园一趟给自己的父亲扫墓。
这些年宁远昔都没回来过年,每年的初二都是宁和,凌墨和宁可三个人来。今年宁远昔回来了,自然会亲自过来一趟。
q市这边早年的风俗过年要请家里的列祖列宗回家过年,过年大年初二要再把祖先送回来。所以初二一早有上祖坟的习俗。
现在这个习俗虽然渐渐地淡了,但大年初二还是有不少人会来墓园扫墓。
宁远昔来的时候从花店买了一大把香水百合,凌墨则在墓园门口买了两大把黄白菊花。
厉剑的墓和葛军的挨着,凌墨把自己手里的花摆到葛军的墓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帕子来蹲在墓碑跟前擦拭上面的尘土。
宁远昔则把自己怀里的那束百合放在厉剑的墓碑跟前,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墓碑不说话。
宁可把手袋里的酒和酒杯拿出来,分别摆在两块墓碑跟前。然后打开一个没有任何商标的白瓷酒瓶,把里面的酒倒进酒杯里。
一时间酒香四溢,和百合花的清香一起飘出很远。
宁可慢慢地在厉剑的墓碑跟前跪下来,把酒杯里的酒轻轻地洒在墓前,低声说道:“爸爸,妈妈和我来看你了。过年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爸爸,妈妈和我过的都很好。我谈恋爱了,男朋友是当兵的。他很忙,过年也不能休假,改天我再带着他来见你。”宁可一边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土,一边默默地跟她从未谋面的爸爸说话。
汉白玉墓碑上的尘土一点一点的被擦拭干净,宁可把手帕折叠起来攥在手里,往后退了两步站在宁远昔身边,慢慢地朝着墓碑鞠了三个躬。
凌墨悄悄地走了过来站在宁可身边,看着墓碑上那个笑得肆意飞扬的男人,说道:“厉叔,可可的男朋友人不错,这酒呢,就是他年前专门送过来的,二叔专门叮嘱让我们带来给您尝尝的。宁姨和宁可都很好,你尽管放心,我们都会好好地照顾她们母女。”
宁远昔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眼泪却扑簌簌的流下来,滴进米白色的羊绒围巾里。
年初三这天定的是见严肃的日子,严肃一早就打电话过来,说要请宁家一家人在明珠海港大酒店吃饭,要朝见舅舅和岳母大人。这件事情宁可早就跟宁仲翔说过,宴席也在年前就订好了。所以宁仲翔把这天单独空出来,什么事也不安排,只等中午这顿饭。
q市的风俗,新女婿上门是大事儿,虽然严振国还没同意这桩婚事,但严肃的心思却早就表明。宁仲翔和宁远昔对严家再不满意,也不好为难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