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晟没有详细说,他只是告诉容悦,不要在厉韵面前提起此事。
最后也只说了一句:“总之小姑姑应不会嫁人了。”
海誓山盟的人为护她而死,她又怎么可能毫无芥蒂地另嫁他人?
容悦噤声,只是突然紧紧抱住了厉晟。
厉晟一怔,最后喉间溢出一丝笑,也将她抱住,低声安抚她:
“本侯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她性子那般软,若是他不在,她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让旁人护着,他总是不甘心的。
所以,他会活得好好的,一直陪着她。
他低垂着眸子,忽然之间觉得,他们厉家倒是老出情种。
不管男女,皆是如此,不若镇国将军府那般明说,却是实实在在地这样做着。
他有些失笑,低头吻了吻女子的额头,想起了后宫中的争斗,觉得这样也并无不好。
至少,他心心念念护着的人,在他的后院里,是绝对安全的。
不似先帝,后宫佳丽三千,可是他想护着的护不住,想要的,拥有不了。
容悦想着那晚上的事,久久才回过神来,脸颊还有些红,却不忘吩咐玖思:
“这新做的糕点不错,让人给小姑姑送些过去。”
“夫人放心,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
容悦笑着点头,才重新翻开医书,不过她显然心神不在医书上,而是想起侯爷和她说的那些有关厉韵的话。
对于厉韵,她不乏感激,更多的却是敬佩。
并非任何人都能像她一样,既然心中有了人,就绝不会再去耽搁旁人。
也因为这个,容悦不由自主地想要对她好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大概属于过渡?
加更,你们夸我吗!
第88章
容悦一直不知晓厉韵为何会突然来京城, 却并未多问。
春去夏来,厉韵来京城已近四月。
这段时间里,容悦最开始怕她无聊, 带着她参加了几次宴会, 见她兴致缺缺的, 才恍然,对她来说, 参加宴会什么的, 才会无聊吧。
打那以后, 容悦就很少参加什么宴会了。
也因此, 她几乎很少再遇见风铃郡主。
她和厉韵窝在府邸许久, 直到长公主生产,听说直接惊动了皇后, 圣上和皇后连忙赶到齐侯府,要知道皇后如今正身怀六甲。
此番一来,所有人都知晓,皇室对这个孩子的重视。
如今快到齐侯府嫡长孙的洗三礼, 几乎请了整个京城的权贵,容悦也不得不为此准备着。
任何事,只要牵扯到皇室,都不会是小事。
送的礼物, 是容悦和厉韵亲自挑选的,一块金锁,上面刻着百个福字。
礼物不贵重, 主要的是心意。
除此之外,还要备上一份贺礼,这就由管家去准备了,两人并未操心。
参加洗三礼的那日,厉晟也会前去。
不知为何,新皇登基后,越发重用侯爷,这些并不是侯爷告诉她的,而是她看着侯爷日夜越发忙碌、而猜出来的。
也因此,两人共同参加宴会的机会格外少。
不过每日厉晟晚归时,虽不掩乏累,可眼底的灼亮让容悦根本无法开口让他停下。
这日白天,厉晟忽然出现,容悦有些惊讶。
厉韵一见此,就捂嘴偷笑着离开。
容悦顾不得她的揶揄,等人走后,连忙上前一步,有些不解:“今日侯爷怎么有空?”
厉晟抚着衣袖的动作微顿,转过来看容悦,佳人依旧围着他忙,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眉眼弯弯带着笑意,直入人心底。
恍惚间,厉晟意识到,这段日子,他陪她的时间越发少了。
他心中有些庆幸,幸好厉韵来了。
他走近容悦,弯腰吻了吻她的额头:
“阿悦再等等,我们就快回去了。”
容悦眸子一亮,没有去问回哪儿。
对于厉晟来说,能回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封地占城。
这时厉晟才回答她刚刚的话:
“事情忙完了,接下来应该就无事了。”
容悦笑弯了眸,拉着人走近软榻,两人一起卧在上面,她指尖勾着他的一缕墨发,勾勾缠缠的,软着声音问他:
“我们何时能走呀?”
厉晟握住她的手,眸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快则一月,慢则三月。”
他垂头低笑道:“阿悦可准备好同本侯一起回京城过年了?”
容悦眸子里含着光瞪了他一眼,撅了撅嘴,扯着他的衣袖,低细着声音说:
“不管是在哪儿,只要侯爷在,我都准备好了。”
厉晟心中一软,他又问:
“和小姑姑相处得如何?”
他只害怕,她是因为想让他高兴,才勉强让自己和厉韵待在一起。
不是说厉韵不好,只是再好,也未必人人都喜欢。
提起这个,容悦就眸子一亮:“小姑姑好生厉害!”
她亲眼看见了厉韵耍的那手鞭子,她在江南时虽见人少,但是都是轻声细语的,多走几步都流细汗的那种女子。
所以她觉得厉韵好生厉害。
厉晟微不可察地拧起眉,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她都未曾这么兴奋地夸过他。
心底泛着酸,他也就说了出来,拉着人,牙尖细细磨在佳人的脖颈处,让佳人身子一阵轻颤,然后才低声问她:
“好生厉害?是有多厉害?”
他大掌狠狠禁锢在她腰窝间,容悦吓得一跳,随后被脖颈间的温热逼得眸子泛红。
她声音越发软糯,眸子四处看去,带着几分颤音:
“侯、侯爷!你做什么……快些起来……”
尾音带着颤,似有钩子一般,勾得人心底越发火热。
厉晟手上的力道不禁越发大了些,原本磨在她脖颈上的牙尖收回,换成浅浅湿湿的吻,容悦羞红了眼,抵着男人胸膛的手臂有些无力,她眼尾轻颤着,泛着娇媚的粉色。
糯声无力地轻唤着:“侯、爷……”
厉晟眼底有些红,忽地抬头吻在她嘴角。
其实他是想让她别喊了。
她越喊,他越受不住,可却又舍不得真的封了她的口。
容悦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似有些没回过神,茫然地望着他。
厉晟泄了一口气,微呼着粗气,坐直了身子。
他捏了捏女子的脸颊,有些苦笑:“你别招本侯。”
他爱重她,所以敬着她。
不愿在青天白日下,对她太过放肆。
容悦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他是何意思,陡然之间红了一张脸颊,又羞又怒,直坐起身子,呸骂道:
“侯爷当真无赖!平白污蔑我!”
厉晟平复着气息,想着她刚刚的声声娇媚,低声嘀咕:“可不是平白……”
容悦见他还说,蓦然瞪圆了一双眸子。
厉晟摸了摸鼻尖,不再说下去。
女子脸皮薄,再说下去,怕是真的要恼了。
容悦气得直指向珠帘处:“侯爷一来就气我!你还不如忙去呢!”
厉晟笑着抱住她:“本侯要是真的忙了,又有人该想本侯了。”
容悦别过脸去,不自然地说:
“侯爷忒厚颜,谁会想你?”
不敢再让他说话,怕自己待会无地自容,连忙推了推他,转意话题:
“快些起来,你重死了!”
厉晟眼底泄了笑,顺着她的力道坐起身子,顺带着连她一起拉起来。
容悦一时没有站稳,搂住了男人的脖颈,手足无措地问:“侯爷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