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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金屋囚质子 第24节

公主金屋囚质子 余生怀 6813 2024-06-29 19:56

  第26章 她的婚事 你梦里的男人是谁。

  “说一句我想听的话, 今晚便放了你。”身后的男人忽然开口。

  他掐着她,恶劣地四处捉弄,火一般的气息顺着她的耳线往下游走, 密密麻麻地缠绕在脖颈周围, 搅得她脑中一片混乱, 根本无法思索。

  前几日, 他总逼着她说喜欢两字,所以, 这是他想听的么?

  她望向铜镜,元千霄几乎将自己包在怀中, 两人亲密无间, 而那张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脸正搭在她肩头, 他的眼神清醒而冷漠。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他们俩只是有一样的外貌, 并非一个人。

  “……我喜欢你。”她喃喃地说着,声音轻飘飘的,不消片刻便散在了烛光里

  然而铜镜里的那人依旧冷着脸, 漂亮的剑眉往中心拢了拢, 似有嘲弄之意,“你还真晓得我想听什么。”

  说完, 他抱起她往床榻上走,侧脸线条利落,背着光看有些阴暗,仿佛覆了层寒霜。

  她咬着嘴角,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只得揪着他的衣襟试探道:“我说了你想听的话, 你……”

  闻言,元千霄垂眸瞥了她一眼,瞳孔里掠过深沉莫测的光。他踩上踏板,俯身将她放在锦被上,用两臂撑着自己,嗤道:“你说了我以前想听得话,可我今晚不想听这句。”

  “你!”她捏紧身下的锦被,狠狠地瞪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冷哼一声,扯开自己的衣衫往外扔去,面无表情道:“依你一件事,来榻上。”

  ……

  *

  “嗯……嗯……”

  察觉到异动,元千霄瞬间睁眼,金丝帐帘内漆黑一片,四周静悄悄的。

  他方才又做梦了,梦里还是她,画面暧昧,时间点还更早。老实说,这四梦连起来更像另一个人生。

  “来世等我去寻你。”倏地,他脑中想起一句话来。

  梦里是前世?不会吧,是的话也太邪门了点。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他低头一看,梁缨正抱着他,檀口微张,出口的声音很是古怪,微妙极了。

  她在做什么奇怪的梦,是他想的那种?

  “咕噜”,他喉间上下一滚。这个时候,她还在他怀里,随意一扭,他便觉浑身不自在,立马将缠在她身上的双手双脚松开。

  “松手。”呼吸渐渐急促,他低声道,谁知她不仅没放,反而更加用力地贴上来。

  “嗯……”她有一下没一下地颤着,嗓音娇娇柔柔的,犹如吊着个钩子,惑人地紧。

  “……”他不受控制地来了感觉,浑身僵硬。她出口的声音似泣非泣,听得他心口发痒,体内血液急遽翻腾。

  此刻天还没亮,而且这院子里也不一定有冷水。

  僵持许久,“快闭嘴睡觉。”他咒骂一声去捏她的鼻子,“再不睡就赶紧醒过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她贴着他身前的衣衫,面颊发烫,断断续续地说:“混蛋……求你……求你……”

  太子殿下?元千霄眨了眨眼,哪个太子殿下,梁砚书?她做这种梦,梦里的人还是梁砚书。难道,她喜欢自己的亲哥哥?

  不对,她喊梁砚书“哥哥”吧,为何会喊“太子殿下”。这一想,他心头尤为复杂,推她的动作不由加了点力道,“你梦里的男人是谁,梁缨,梁缨。”

  谁想,他越推,她抱得就越紧,喊得也更娇,他强忍着不适,怕伤着她又不敢太使劲。

  最后,他认命似的平躺着,打算硬熬熬过去。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直到外头亮起光,梁缨才平静下来,问题是,他没平静下来。

  *

  清晨,大片日光洒入寝殿内,帐帘迎光金灿灿的,刺眼地很。

  梁缨难受地挪了挪位置,睁眼一看,自己的衣衫开了,而元千霄的手正搂在她腰上,再加昨晚的梦境作乱,霎时,她面上红透,怒道:“放肆,你敢轻薄本宫!”

  “吵死了,闭嘴。”元千霄还睡着,闭眼将她往怀里按,他转了转脖子,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梁缨:“……”

  过了会儿,她回过神,狠狠地掐他的腰,“混账东西,还不放开本宫,加一年,一年,听见了么?”

  “别吵。”说着,他再次将她的脑袋按了按,话间鼻音很重,“被你害得一晚没睡,再吵我就用被子堵上你的嘴。”

  一晚上没睡?梁缨不解,他昨晚明明睡得那般早,骗谁呢。

  “你敢!混账东西,还不放开,本宫要起了。”梁缨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脱身,奈何力气不够大,推不动人。

  兴许是她太吵的缘故,元千霄终于放开了她,迷迷糊糊地拉过被子往头上蒙,声音闷闷的,“我上午不去,你替我告个假。”

  一恢复自由,梁缨便揪着衣襟坐起身,她要真替他告假,那学堂里的几十人估计能说出上千个故事。

  “你还敢使唤本宫了,自己去。”不知为何,她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竟觉得怪可爱的。

  “咚咚咚。”敲门声突兀,澜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主起了么?”

  听得澜语的声音,梁缨心口立时一跳,赶忙起身放下帐帘,扯了一层又一层,弄好才朝外喊,“进来吧。”

  “哐当”,澜语同两名宫女进入寝殿,宫女低头摆放洗漱用具,她习惯性地去掀帐帘。

  “别动!”来不及多想,梁缨一个箭步上前,按着澜语的手道:“今日不用收拾,放着吧。”

  “啊?”澜语眨了眨眼,帐帘层层叠叠,不大能看清里头,不过,她懂,“公主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再胡说扣月俸。”梁缨将她带离床榻,板着脸吩咐道:“你先去千竹苑找信冬,让他早些去学堂同范老师告个假。”

  “……是。”澜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昨晚公主和九皇子是真有猫腻。按话本上说,第二日起不了床的都是女子,结果到公主这儿正好相反。没想九皇子外表瞧着行,那种事反而不行。

  “你在想什么,还不走?”见澜语神情不对,梁缨问。

  “那个,就是那个啊,咿。”澜语怪叫一声,捂脸跑了出去。

  *

  夏日的日头越升越高,热意阵阵,照得整个床榻都热了。

  “嘶……”元千霄缓缓睁开眼,坐起伸了个懒腰。“啊……舒服。”

  他往里侧瞥了眼,人不在,躺过的痕迹在。日头这么高,辰时应该过了,她这会儿定在学堂里。

  每回同她睡一处都是煎熬,他真为自己担心,可千万别出毛病。元千霄利落地跳下床,飞快拿过木施上的外衣往外走。

  宣宁宫里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就几个打扫的宫女和太监。趁着他们转身时,他翻上了墙头。

  刚落地,他一抬头便看到了梁钊身前的红人,李桑笑眯眯地站在五步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

  对于一般人来说,遇着这样的场面会想钻地缝里去,然而元千霄不会,他甚至不觉得尴尬,大大方方地打了声招呼,“李公公早啊,吃过早点了么?没吃我们一起去御膳房。”

  “老奴吃过了,多谢九皇子关心。”李桑温和地笑着,心头却在想,他还真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皇子。“等九皇子吃完早点,老奴再来吧。”

  该来的东西终归会来,不过确实来得快了些。“没事,我不饿。”元千霄想了想,上前道:“我们先去见皇上。”

  “是。”李桑点头,并不多说。

  *

  同上次一样,李桑一等他进门便关门离开了,梁钊埋头坐在案前批阅奏章,暂时没搭理人的意思。

  元千霄一语不发地望着梁钊,脑中再次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

  天巽国覆灭后,梁钊被孟苟囚在劲武国里,后头,应该是梁缨求了他,他才用李代桃僵的法子将他从孟苟手里救出。

  半晌,梁钊放下奏章,目光如秋风一般地扫过来,威严十足,“你昨晚可是留宿在平南的寝殿里?”

  “是。”元千霄低头。上次答应的事,他食言了。尽管他什么都没做,但他生了心思,这是不该。

  “唉,难办。”梁钊盯着元千霄红肿的面颊叹息,面上露出一副进退两难的神情。他想成全他们,奈何中间出了差错。

  “我……”

  不等他解释,梁钊再次开口,“莫慌,朕没怪你的意思。”

  元千霄:“……”这话都不怪啊。他心里对梁缨的愧疚究竟有多深。

  “昨晚是打雷夜,平南她,她是不是……”后面的话,梁钊说不出口,无奈转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皇上可知璃妃的事,我有点好奇。”元千霄想,从阮熙光嘴里听到的璃妃,跟梁钊嘴里的璃妃一定有所不同。

  “其实朕对她没什么印象。”梁钊放下朱笔,眼中有自责一闪而过,“大约是十七年前,灵族族长将她送进皇宫,说璃妃是灵族的宝物,朕当时没在意,收便收了。她性子恬淡,不爱说话也不会来事,起初,朕去看过她几次,后来,她得了疯病,朕便再也没踏进过宣宁宫。最后一次听她的名字是在四年前,那时朕患了怪病……醒来才知,她自尽了。”

  宝物?什么宝物?元千霄抓住话中的两字细细思索,听梁钊的意思,他应当不知道这宝物的意思。阮熙光曾说,璃妃死后,梁钊的怪病便奇迹般地好了,也不知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

  “皇上若是对七公主心存愧疚,不如再给她过个生辰。”

  “生辰?”梁钊愣了一下,渐渐想起一件事,梁缨十岁那年来御书房求他去宣宁宫一道过生辰,他当时忙,将她赶了出去。那晚,他迟迟才去宣宁宫,而她一句话都没说,想来是心里存了芥蒂。“你下去吧。”

  “是。”元千霄转身。

  “你帮平南解开心结,单单是为尽早回淮越国?”蓦然,梁钊问了这么一句。

  “一半。”

  *

  学堂。

  第一课书法小测,梁宴茹发的白麻纸,每人五张作答,默写范儒昨日刚教的《礼仪之本》,字与内容对错结合打分。

  每次小测,梁缨都会将成绩控制在最中间的位置,而像这种无法精准控分的,她会选一般人容易犯的错误,故意写错几字。

  “铛……”

  一个时辰后,小测结束,梁宴茹过来收作答纸。

  梁缨收拾完东西起身,一转头,恰好对上李妍媃,她搭着书桌,笑得阴阳怪气的,叫人不寒而栗。

  第二课,射箭。

  “铿”,梁缨发出一箭,心道,都什么时候了,他为何还不来。她睡相又不差,怎么会吵到他。

  另一边,阮熙光和张焱两人混在队伍里窃窃私语,时不时便会瞄几眼梁缨。

  阮熙光小声道:“是她,我赌一百两。”

  “废话,有眼睛的都能瞧出来。”张焱翻了个白眼,“我赌一千两,绝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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