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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情 AspirinTY 8551 2024-06-29 19:51

  膝盖一软,身子一倒,人就瘫软在他身边。

  符茗函赶紧给人抱怀里,待她缓过那一阵儿眩晕。

  他用鼻尖去蹭她的脸。

  轻笑。

  “我以为你要给我下跪呢。”

  “不用跪。你要的我都给你。”

  “你就再爱我一点就行。”

  “只要你爱我,命给你都成。”

  宁茶睁开眼看他,知道他救了她们。

  一时间鼻尖酸涩,久违的安全感从脚底涌了上来。

  但她不能久待。

  男人怀里跟毒品似的,她一沾就舍不得离开了。

  关系不清不楚的,不能跟人搞暧昧。

  于是她坚定的,用带着血腥味儿的手,推开了他。

  “我死都不给人下跪。”

  操!

  符茗函看着空空的胸膛。

  又开始难受了。

  女人狠心起来真是让人头痛。

  她自从从他怀里出来,就拖着一身血迹往手术室门口走。

  然后便是焦灼的等待手术室的灯光。

  她很害怕,但是拼尽全力忍下心头的慌张。

  但她忍不住,慌张的很。

  先是抽泣和哽咽,后来整个走廊便只剩女人的哭声了。

  符茗函从椅子上起身,有些无奈的过去她身后,想要安慰她。

  “你先坐这边等着——”

  “我不要!”

  她拨开他的手,眼神一瞬不瞬盯着冰冷冷的手术室大门。

  眉眼间是恐惧和慌乱。

  他垂眸看着被她推开那只手。

  为了救她那傻逼哥哥,被酒瓶子划伤了不说。

  还他妈带着血呢。

  她还是.....一点都不关心他了。

  一阵委屈。

  符茗函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想哭呢。

  他没忍住,攥住女人的肩膀将她身子扳过来。

  双眼通红,这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委屈了。

  “你他妈没看到我也受伤了吗?”

  “我死了你也不在乎是不是?”

  “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呢?”

  “你太伤我心了宁茶!”

  “我快疼死了.....你他妈就不能给我擦擦血是不是?”

  “你白裙子呢?来,捏着,给我擦擦血。”

  说着攥着她的手,捏住白色裙子的一角,往自己掌心按。

  按的用力,非得给已经不流血的伤口按出一道血口。

  然后她裙子又红了一片。

  “我疼死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非得抬着带血的手掌给她看,任由那血水顺着指缝往地上滴。

  “你怎么这样狠心!”

  “操!你不就仗着我爱你吗.....”

  声音又低沉下去,跟他低眉顺眼的外表如出一辙。

  “茶...”

  “我这里疼....”

  声音哽咽不像话。

  眼眶猩红。

  凄凄惨惨。

  指尖颤抖着指向胸口处。

  指尖流下血迹,在他胸口开了朵血花。

  说着说着。

  声音沙哑,差一点冲出的是灭天的哀嚎。

  一米八八的大老爷们,整个人以一种颓丧的样子松开了女人的手。

  眉眼都耷拉下来了。

  他心脏都是抽痛的。

  肩膀都塌了下去。

  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水。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委屈。

  整个身子半弓着,连身上昂贵的阿玛尼都跟他人一样蔫儿巴。

  那是种决绝痛苦的姿态。

  他不能明白。

  原来不是爱他吗?

  整天心疼他心疼到哪怕就是被蚊子咬个包都得心疼他好半天。

  变得真快啊。

  说不爱就不爱了。

  最后他陷进去了,她拍拍屁股走人了。

  真操蛋。

  真狠心。

  女人都是这样变心快的物种吗?

  他妈的。

  拔吊无情。

  他没爹疼没妈爱的。

  她就不能多爱他一会儿吗?

  不爱也行。

  装装样子总可以吧?

  帮他吹吹伤口总是可以的吧?

  就这都不愿意给了。

  这么想着。

  不仅掌心疼的,眼疼,心也疼。

  他害怕看到她冷漠的脸。

  害怕自己没忍住哭哭啼啼的。

  丢人。

  于是他转身就往外走。

  那手还耷拉着呢。

  还流着血呢。

  还他妈刺痛着呢。

  宁茶哭都忘了。

  她呆愣在原地。

  看着男人那背影。

  明明高大又宽阔。

  她却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她无法形容她的感受。

  因为她读出了他的绝望。

  于是她的心口也忍不住抽痛。

  说实话。

  饶是她再恨他,可看到他手上那血口。

  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怎么这样呢?

  他为什么不能跟原来那样没心没肺的。

  为什么非得改变。

  为什么非得让她又控制不住心疼。

  女人看着那惨痛的男人,没忍住抬步想追上去的。

  她不忍了。

  男人刚那些讨伐就跟刀似的,一下一下刺她心口。

  她想装的冷漠。

  可控制不住身体。

  于是就在她抬步的时候,手术室门开了。

  她便又顿下。

  得到哥哥已经没事儿的消息,也松了口气。

  这下再看去。

  那身影已经不见了。

  宁茶有些难受。

  心想。

  这次他真的要放弃她了。

  就这么想着。

  女人垂下的眼睑又沾了泪珠。

  她想起男人带血的手。

  忍不住想。

  他肯定忍了一路吧。

  怎么办。

  她光想想就心疼的要死。

  /

  符茗函被手下催着包扎了一下伤口。

  又匆匆赶去酒吧处理事儿。

  先封嘴,又收拾了会儿那青涩的小毛头。

  最后就剩跪地求饶了。

  他同顾赜这厮不一样。

  顾赜一般都直接下死手。

  他自认为心肠软,好讲话。

  于是给那小毛头两个路。

  一,滚出东城,这辈子都不能回来。

  二,手掌留给他一只,以后还能待东城。

  多好。

  还给个选项。

  二选一。

  是个人都能选。

  于是小毛头跪地求饶,连说我走我走。

  声音都抖着,生怕那子弹从脑袋瓜穿过。

  符茗函满意点头。

  但表情并不开心。

  没有半丝弄人的快感。

  心就跟麻木一样。

  除了疼,啥玩意儿都没感觉了。

  手机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他也不管。

  没心思了。

  只想哭一场。

  Raven说Jay,宁小姐给我打电话了,你说我接吗?

  能看出男人眼里的挣扎。

  他坐在桌子上,旁边全是玻璃碎渣和搜刮出来的白粉大麻什么的。

  脚就给那些肮脏又昂贵的玩意儿上踩着。

  他深吸一口烟,吐出。

  “接吧。”

  一定是问这些人怎么处置的。

  结果就如料到那样。

  只听Raven说,“放心吧,都处理好了。后续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呵。

  符茗函眼里闪过一丝狼狈。

  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心脏要裂开了。

  女人挺能耐。

  叁言两语就能打击到一个男人。

  电话还没挂。

  听筒里传来女人那软糯糯的声音。

  “内个.....Raven,他怎么样?”

  手一抖,烟灰都掉手背儿了。

  符茗函眼眶一红。

  他妈的。

  总算是想起来他了。

  Raven撇撇嘴,看不惯老板被一个女人玩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于是他冷漠开口。

  “还行,没死。”

  然后直接挂了。

  “Jay,如果今天你死了。她再来关心,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你别傻了,冷她两天。如果真的还爱你,她会乖乖上门的。”

  话说的对。

  无以辩驳。

  符茗函只能冷笑。

  然后是自嘲勾唇。

  “你说的对。”

  “你比我活的通透。”

  他曾隔岸观火,看业火灼伤橘色玫瑰。

  透过火光,秘而不发的她便成了一滩淋淋春水。

  从此溶浸在他色厉内荏的骨缝中。

  自此万物皆为空。

  他只想死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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