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个个迫不及待的爬上了这条墓室顶部的通道,心里期待着出去的那一刻。
爬进来之后我们才知道,这通道并非竖直向下的,而是像蛇道一样,非常曲折蜿蜒的。当我们爬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突然感觉身后的隧道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随即便听到了重物砸打倒塌之声。
我闻声,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赶紧惊慌的对他们招呼道:“快!后面坍塌了,赶紧爬。”
“我靠!又来。”李白吓得赶紧拱着屁股朝前面挤。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总算是是逃离了坍塌路段,捡回了一条命。
当我们在这蜿蜒曲则如同羊肠小道的山间隧道中,爬行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后,我们已经只剩下了半条命,几乎是纯靠着意志坚持了下来,我们终于看到了几天以来的第一缕光线。
每次下墓的时候,我都很激动,可每次几经生死从墓里逃生而出,看到外面的光明之时,我更加的激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火凤凰,浴火重生了。
即便是凤凰,现在也是一只半死不活的凤凰了。
生命的意义对我们而言,有着跟其他人不一样的体验感。干我们这个行当的人,总是在不断的让自己面临生命威胁,却又不停的在这些危机之中求生,所以生命给我们的感觉是相当刻骨的。
我们爬出那山体隧道的时候,发现我们并没有出现在海面上,而是直接爬到了这海神岛的北面山体半山腰处,一个极为隐蔽的石洞子。
我不知道这条隧道到底是人为的还是天然的,但如果你想从这个石洞隧道就进入那天玄九宫的话,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首先这山体内部漆黑无比,这些隧道犬牙交错,一会儿往西,一会儿往东,一下往下,一下往上,简直比山路十八弯还弯。咱们之所以能正确的爬出来,还多亏了阿妹,要不是她的向蛾引路,咱们恐怕绕死在这山体里面也爬不出来。
其次,就算你真的爬到那墓室顶部了,你看到的也只是一条死路而已,你又岂会想到这死胡同后面就是墓室呢。
可能没人能够想得到,咱们一伙人爬出山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草。
没错,就是吃草。咱们实在太饿了,仅仅差了一口气咱们就得交代了,本来就饿得没有力气的状态,还在这山体之中爬行了这么久,可想而知这多么的痛苦。
我抓起一把青草就放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也不管难吃不难吃,营养补营养,只要能续命保命就行。
草,真的是可以吃的饱的,前提是量要够多。不过真的很难吃,咱们不是食草动物,品尝不来这青草的美味,只感觉苦涩苦涩的,一口一口的叶绿素。
吃得差不多,咱们躺在这地面上,稍微的休息一下,恢复一下体力,不然咱们根本下不了山。
“嗝嗝……”李白这家伙吃草吃得躺在地上都打嗝了。
我调侃道:“你小子还吃撑了啊。”
李白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说道:“保险,保险一点。”
躺在这地上休息了将近三个多小时,咱们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这才起身去找水源,同时找一些野果子或者野鸡之类的食物充饥。
我们从石洞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是中午,咱们从山上腰摸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足足走了六个多小时。
当我们看到第一家小餐馆儿的时候,那可比见到亲爹还高兴啊。
人家看着我们几个人全都这一身的伤,店家还不敢招待我们,估计是怕咱们死在这店里面。
咱三央求之下,这店家才同意给咱们做一餐,咱们打包带走吃。
我们也不管那么多了,提着手上的食物窜进了不远处的树林里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他妈才是人吃的啊。”
“然哥!以后我发誓再也不挑食了。”
“哈哈哈……那你丫还吃草吗?”
“不想吃这玩意儿了,我估计拉出来的便便都是绿色的呢。”
“你滚,现在吃东西你说这个。”
吃饱之后,咱们躺在这地面上,摸着肚子感到无比的满足。
为了不被小八一伙人打听出来,咱们之前下榻酒店的时候,都是用的假的身份。在我们打算下墓的时候,便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刘老板的海鲜酒楼这边,叫他代为照看保管一下。
这刘老板看到我们这一身的伤,都快吓懵了,感觉咱们好像是去打过仗一样。我们当然不能说实话,只能谎称在爬山的时候遇到了危险,这才圆了过去。
当天我们就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海蛇岛,到了长山群岛我们放车的地方,取车往上海赶回去。
当我们搭乘渡轮离开的时候,我朝着那天玄九宫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突然想起了大伯和铁爷,这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我转身的时候,发现段洛站在我的身边,正在看着我。
四目对接的一瞬间,她立刻将目光调转开,对我说道:“回去之后,我有话要跟你说。”
在回去的路上,我这心里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因为大伯这次没能跟咱们一起逃出来,那他手里的这些生意应该怎么办?
大伯可不是一个小商小贩,名下的古董商行在这大上海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而且大伯的生意不仅仅是在上海,在北京,成都,湖南,广州,深圳好几个大城市也都有自己的堂口公司,也算得上是一番事业。
他现在撒手走了,段洛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肯定是没有这样大的能力来打理这么大的企业的。还有一点我比较担心,那就是这些江湖生意的不稳定性。
如果下面的人知道大伯出事儿了,会不会趁机在背后做点什么小动作,把生意链给搞砸了,或者说各自为主的经营呢。这么复杂的人事变故,这么多的江湖生意规矩,大多数还都是老狐狸,真的保不齐会出大乱子。
现在唯一能仰仗的人,恐怕只有洪叔一人了。
在车上的时候,我便和段洛仔细的商议了一番,为接下来的事儿做起了打算和准备。
我跟李白千叮万嘱,咱们回去之后,千万不能先泄露大伯和铁爷出事儿的事。一方面不想手下的人心惶惶,另一方面我们得防着曹家人,就怕他们在这个时候出来捣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