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由于阿瑜的胆大心细而化险为夷,否则只怕闹到最后,阿瑜不但要赔银子,自家的酒庄还要名誉受损。
可是现在,对方的诡计没有得逞,反而灰溜溜的就这样逃走,而阿瑜虽然卖出去的酒坛子都碎了,但是最重要的是,没有丝毫影响,反而因为这样一闹,让在场围观的人对阿瑜卖的酒感兴趣,无异于又做了一次广告。
“姑娘,你这是什么酒,闻着怎么这样香?”有人好奇的问。
“咦,同样的酒别人是黑色的,你这酒咋不一样?”
“这酒上还贴着一张画,是什么意思?”
……
京都是大渝的国都,人多话也多,爱凑热闹的围观者见阿瑜站在破碎的酒坛子中央,都忍不住打听起来。
阿瑜正好借这个机会给自己的酒来一次宣传:“各位乡亲们,这酒是我胭脂酒庄自家酿的,用的是各种上好的材料泡制而成,天天喝不但身强体壮,还能益寿延年,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到我酒庄去尝一尝。”
阿瑜看一眼地上破碎的瓷片,还有那黑幽幽泛着绿光的酒,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又接着说:“我家的酒质量都有保证,上面全都贴着独有的标签,跟其他地方的酒不一样。至于他家的酒,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们不会跟那位一样,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赚这昧心的钱。”
“好,你那酒庄在哪儿?我们有空去看看。”有好奇者真的打听起阿瑜酒庄的具体位置。
阿瑜便让阿九把那些卡片发给围观的众人,恐怕连对方也没有想到,本来是设下一条毒计想害阿瑜,反倒最后让阿瑜免费做了一次市场推广,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等卡片发完,阿瑜再看那位买酒的胖子,他的脸色十分难看,阿瑜语带讥诮道:“客官,真是让你失望了,你想要的结果没有达到,还白白折了那么多的酒。不过不要紧,这里只有三十坛酒,你要的一百坛子酒我一定会给你送到,到时候不要忘了给银子就行。”
那胖子讪讪而笑:“不急不急,天黑前送到就行。”
见对方明明事情败露还不肯松口,阿瑜又说:“客官你这么多的酒都洒了,对方又撇下这样一摊子毒酒,我觉得还是报官吧。”
胖子的眼皮跳了跳:“报官?不用吧,那多耽误功夫?既然他人都已经走了,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哼,我倒想饶他,可是那人不识好歹,想故意赖上我,还想败坏我酒庄的名声,如果此事不搞明白,只怕以后我的酒庄在京都很难立足。”
“酒也洒了,人也跑了,就算报官也无济于事吧。”胖子的嘴角一抽抽。
阿瑜轻蔑的一笑,“这有何难?我家的酒都是有标记的,别人冒充不了。那人酒里面掺了毒药,狗一吃才会死,只要叫官差查一查是什么毒药,再派人搜寻毒药的来处,想必那人也逃不了多远。”
胖子一听,那张脸比死人还要白上几分。
“事到如此,我派两个伙计替你送酒,客官,你就跟我上衙门走一趟,对他们说说事情的大概。”
“这……”胖子露出一脸的惊慌,“掌柜的,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办,就不跟你们去了,那酒就送到焚香院门前的那个路口就好了,我会派人去收货的。”
“哦?你不跟着去吗?这可只是五十坛酒,若是要收一百坛,还得另外交银子啊。”见胖子想脚底抹油,阿瑜却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
“嘿嘿,算了,我想这回就先买五十坛酒好了,以后有机会再到府上买,就这样,我先走了。”胖子把话一说完,人就跑远了,生怕阿瑜真的叫他一块去衙门。
他们这帮骗子,经常易容到京都的大街小巷行骗,若是进了衙门,恐怕不肖一个时辰就会被对方戳破身份,自然是早走为妙。
阿九看着胖子远走的背影,不解的问:“这人什么意思?”
宫叔毕竟年长一点,看明白了个大概:“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人和刚才撞我们车的那人是一伙的,本就想挖个大坑等我们来跳,还好大东家人够机警,否则这回只怕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
“他丫的,这帮狗东西,这酒我不送了。”阿九气乎乎的说。
阿瑜眼眸清澈如水:“酒还是要送的,就按他说的那个地址,一坛不少的给他送去。”
“大东家,明知道那帮人不安好心,为啥还要送?”阿九不服气的说。
“叫你去你便去,我自有安排。”
阿瑜回到家中,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武林高手正在家中,因为说好只是教阿瑜武功,所以每天除了督促阿瑜练武,其他时间都是来去自由。
“师傅,我有事请你帮忙。”
宏玉正坐在水井旁啃着甘蔗,一听这事,伸了一个懒腰:“说吧,什么事?”
“我要你帮我跟踪一个人。”
“有什么好处?”
“等查出对方的底细,我亲自下厨,请你吃一顿好的。”
阿瑜早看出来了,自己的师傅是个吃货,每次教自己武功,一闻到厨房里面的香味,便再也坐不住了。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帮你一回。”
阿瑜这一段日子,跟着宏玉习武,虽不能马上变成武林高手,但体质跟以前相比,稍稍好转一些,一些简单的防身动作还是可以的。
等到陈锦鲲退朝回家,宏玉也恰好回来,把查到的结果对阿瑜和陈锦鲲一说。
对于宏玉的到来,陈锦鲲也是知道的,他虽跟阿瑜一样,也不清楚这宏玉的底细,但想想小媳妇一向做事有分寸,便没有过问,却没想到他居然带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我跟着把酒装上车的几个人,一路跟着他们到了京都郊外的一处宅子,那里虽然地方偏僻,却环境清幽,地方还挺大,我瞧着不像普通人的宅院。而且招呼下人做事的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也不清楚是什么人,反正看着辈份挺高,所有人都对那老太太毕恭毕敬。”
“一个老太太?莫非是……”阿瑜心头一惊,脸上表情有些难看。
“我跟着那太太在府里面转悠,见她对所有人都很不客气,唯独对一个年轻公子尊敬有加,还口口声声称他为‘太子’。”
“什么?太子?”这下子轮到陈锦鲲吃惊不小。
宏玉倒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你叫我办的事我已经办了,什么时候给我准备一桌好吃的?”
跟什么老太太和太子相比,还是自己的肚子重要。
阿瑜对他轻轻一笑,“放心好了,这一顿少不了你的。”
宏玉这才放心的离去。
可陈锦鲲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忧,这些天他上朝,对朝堂上复杂的形势有一些了解。
目前整个大渝国的朝廷大约分为三个帮派:第一个自然是当今皇帝;可是皇帝老了,而且对士家大族一向没有什么好脸色,有些善于钻营官员便悄悄向当今太子靠拢,这便有了第二个帮派;第三个则是欣赏六皇子司徒玉的。
好好的一个朝廷,就像波涛暗涌的江湖一样被分成三个帮派,表面上一团和气,实际上勾心斗角,好不复杂。
还好现在的皇帝身体还算强壮,若是到了快归天的时候,两个皇子为了争皇位而明争暗斗,恐怕就有更多的热闹看了。
特别是当今的太子司徒焱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既无容人的度量,又没有什么惊世的才华,他一向嫉妒皇帝宠爱六皇子,所以陈锦鲲听到太子的消息,自然是吃惊不小。
跟陈锦鲲不同,阿瑜跟那太子没有什么交集,只是说到银发的老太太,让阿瑜不由想起一个人,想来整个大渝国跟自己有仇的怕只有渝县的唐老太太,没想到来到京都也能碰上她,居然还跟太子搅在一起,想当初在渝县的时候就听说这唐老太太有不小的后台,如今看来,那后台便是当朝太子。
自己的敌人有太子撑腰,而且处心积虑来对付自己,想来将来的路肯定不好走,陈锦鲲不由放心不下自己的小媳妇。
“阿瑜,那伙人显然是冲着你来的,他们在暗你在明,只怕以后还会算计你。如今我已有功名在身,也不需要你支撑起这个家,不如你便收起那两家铺子,安心在家里过日子吧。”陈锦鲲说这话,显然是为阿瑜的安危担心,以后是打算把阿瑜养在家里过官夫人。
可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阿瑜都不愿意只做个呆在家里面的小女人。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女人不可以自己打下一片天下,建立属于自己的事业呢?
“阿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有自己的梦想想去实现,如今你的梦想已经变成现实,为什么不放开手让我去追寻我的梦想?”
阿瑜说这话,让陈锦鲲心里面微微颤动一下,许久,陈锦鲲开口说:“好吧,阿瑜,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是这里人心复杂,你要小心才是,你赚多少钱我并不关心,而你的安危才是我最关心的。”
阿瑜听了这话,心头不由一暖,笑着对陈锦鲲说:“你也一样。朝廷里的局势可比经商还要复杂,你初入官场更要步步小心。”
“我们都一样,不过……”陈锦鲲跟阿瑜说话的时候,想起前几日在朝堂上碰到的司徒玉。
“不过什么?”阿瑜不解的问。
“不过,你说那六皇子是个心机很深,一心想谋朝篡位的居心叵测之人,可是我那天见过他之后,倒觉得他不像。”
“你见过他了?”阿瑜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她不希望陈锦鲲卷入皇子们的夺位之争,更不希望陈锦鲲跟司徒玉有什么交集,因为司徒玉这个人她太了解了,不了解他的人太容易被他蒙蔽,不小心被他利用却不自知。
“司徒玉这个人你不能小瞧,他只不过是区区宫女所生的皇子,却能得到大渝国皇帝的器重,连太子都没有他受到的恩宠多,算起谋划人心,恐怕你我都自叹不如。总之,你离他越远越好。”
陈锦鲲不知道为什么阿瑜这样看司徒玉,但他知道阿瑜这样说肯定也是为他好,为了这个家好,所以他很平静的对阿瑜说:“放心好了,我不会跟他走得太近。”
#####我能告诉你们,悲催的我在天寒地冻的房间里面码字,楼上还住着一个精神病天天制造噪音吗?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