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瑜到二皇子家中之时,野丘国的大皇子想再到客栈见公主一面,却难上登天。
本来大皇子阿扎依在宴会上看到公主之后十分高兴,本想一直留公主在皇宫中,直到婚礼举行。可是陈锦鲲说两国的风俗不同,必须尊重大渝国的风俗,这才把公主司徒莲带回去,否则大皇子执意要把公主留下,司徒莲肯定当晚就要把皇宫给折腾得翻天覆地。
可自从阿扎依让公主回去之后,他几次三番想再见公主一面,司徒莲却打死也不肯见他。
陈锦鲲没有想到野丘国的大皇子是个急性子,这媳妇刚说定就猴急,天天巴望着把媳妇给拐回去。他还不知道司徒莲压根就不想嫁给他,要是急着举行婚礼的话,说不定还整出一幕谋杀亲夫的闹剧来。
一方面是司徒莲吵吵闹闹要见一见钟情的心上人,另一方面是大皇子急着想见公主,谈妥婚期的事情。
几次被拒绝之后,大皇子也起了疑,心说这大渝国来的人搞什么名堂,不是说送公主来完婚的吗?怎么天天把老子拦在外面。
这一天,他又来到客栈要求见公主,依旧是被陈锦鲲给拦下,说公主身体抱病,不方便见客。
阿扎依这一回没有回去,反而脸色不善的对陈锦鲲说:“特使大人,你难道不希望公主早一些嫁给我?为什么我几次来要求见公主,你们都拒绝。究竟是公主不想见我,还是你们不想让公主见我?”
陈锦鲲在心里头说,要不是我拦着,就算你见到了公主,也不会给你好脸色。
他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冲着隐隐有些怒气的阿扎依说:“大皇子,不是我不想让公主见你,而是那天在宴会之后,公主似乎对你有些误会,认为你不是他的最佳人选啊。”
陈锦鲲这样一说,阿扎依平时一脸困惑的问:“我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公主不高兴?特使大人,我从来没有去过大渝国,对大渝国的风俗也不太了解,究竟在无意中做了什么让公主不高兴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呀。”
陈锦鲲看到阿扎依焦急的样子,心情才变得有些愉悦,至少大皇子现在脸上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至少他对公主有那么一些真情实意在,否则不会几次三番跑过来,而且还对自己不耻下问。
“呃……皇子殿下,这边请。”陈锦鲲把他引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跟他慢慢说来。
“大皇子殿下,你也知道我们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女儿,也是他的掌上明珠,这次远嫁野丘国本来是百般不乐意的,若不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友好,陛下也不会忍痛割爱。”陈锦鲲说到这里,瞧了瞧阿扎依脸上的神情。
阿扎依似有所触动,马上说:“是呀,公主不辞辛苦,大老远跑到我们这个国家来,离乡背井,就算是换成一个普通的姑娘也是不乐意的。陛下对我的厚爱,公主对我的牺牲,我都是清楚的。”
“可是皇子殿下不知道,公主性子刚烈,怎么会乐意别人分享自己未来的夫婿?那天在宴会上,皇子对那位舞女做出那样轻浮的举动,怎么会不让公主生气呢?”陈锦鲲说到这里,又故意顿一顿,再瞧一瞧阿扎依的脸色。
只见阿扎依神情一怔,那天他看到二皇子气得跑出去,公主没过多久也跟着出去,他还以为公主是去追二皇子呢。今天一听,原来不是。仔细回想一下,公主好像确实是在自己挑开云娘的面纱之后,才气得跑出去的。
阿扎依恨不得捶胸顿足,痛揍自己一顿,心里面悔恨得不行。原来大渝国的公主是吃醋了,所以才不想见自己。
他马上懊悔的说:“都怪我那天喝得太多,看到公主之后太过高兴,本想请舞娘带给大家一段一生难忘的舞蹈,却没想到引起公主的不满,我真诚向以公主道歉,希望你能替我转达对她的歉意。”
陈锦鲲慢条斯理的给阿扎依沏好了一杯茶,然后嘴角含笑的说:“皇子殿下若真有诚意,何不用行动来表达,那样显得更有诚意。”
阿扎依微微蹙眉,不解的问:“要什么样的行动呢?”
陈锦鲲看着大皇子,眼眸中划过一抹莫测的精光。
“据微臣所知,大皇子虽然没有迎娶正式的王妃,但身边已经有好几门小妾,而且还有十几个侍女伺侯你,不知道臣所说的对不对?”陈锦鲲话锋一转,眼睛紧紧盯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说。
阿扎依一听,背后不由起了一身的冷汗,他心说,怪不得这几天都不让我见公主,敢情他们在背后查我的底细去了。
不过,阿扎依不认为这是陈锦鲲擅自作主,而是认为陈锦鲲是因为大渝国皇帝的嘱咐才这样做的。毕竟嘛,大渝国唯一的女儿被自己娶到手,嫁过来之前自然要考察一番,而且是近距离的考察,如果发现有什么让公主不满意,恐怕这桩婚事会黄。
阿扎依被陈锦鲲揭穿老底,心里面虽有些窝火,但却不敢太得罪这位特使大人,反而有些尴尬的说:“不瞒特使大人,本王子年轻时太过多情,又有些懵懂无知,那些女人有些是我无意中看中的,也有一些是手底下人特意送给我的,我以前没有想过那么多,以为反正带回来又不是做王妃,便欣然接受了。既然公主殿下介意,那么我把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打发走,还有以后只准男人来伺侯我,你看这样可以吗?”
陈锦鲲心中一冷,觉得这个阿扎依既好色又无情,以前霸占了那么多的女人,现在为了迎娶公主居然说踢走就踢走,真是翻脸无情。
可就算这样想,陈锦鲲也不会因为自己对大皇子的厌恶而阻止这门婚事,因为这两国之间的联姻是皇帝定下的,无论是对野丘国的大皇子,还是对大渝国的皇帝而言,这都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说服公主,免得到时候闹出什么事。
陈锦鲲对阿扎依轻笑道:“殿下如此通情达理,又如此为公主考虑,真是大渝之福,公主之福。只是不知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些女人?”
“自然是从哪里来的,就打发回哪里。只要公主开心,我一定让那些女人躲得远远的。”
“可是,那些女子当初都是为了生计委身于你,如今你就这样赶她们走,岂不是要让她们路死街头?”
“呃……那陈大人的意思是……”阿扎依心说,若不是想借大渝国女婿这个头衔,取信于那些大臣,自己才不会舍得把那些女人就这样放走。
“不如皇子殿下给她们每个人留一点银子,足够他们自己独立生活一阵子。我想那些钱足够她们回到自己家人身边,或者是在其他地方找一点活计,这样也不算是对她们做得太过绝情。”
“哈哈,陈大人真是宅心仁厚,本皇子就安你的意思办。”阿扎依嘴上答应得好,心里面却在埋怨陈锦鲲太多事。
“那皇子殿下的那个舞女呢?”陈锦鲲又不经意的问道。
“她?!”
这还真的问到了阿扎依,当初她把那个女人弄过来,完全是为了气自己的二弟。他本来想占有那个女人,可没想到那女人性格这样倔强,而自己也不喜欢强迫别人,索性又是给她脸上刺字,又是把她带到最严苛的舞班,就是为了一步步折磨她,摧毁她的意志。
因为阿扎依觉得,摧毁她就如同摧毁自己的二皇弟一样,既然不能干掉宏玉,索性就整死他的女人,他想看看宏玉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折磨时是怎样的痛苦表情。
可一听公主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而吃醋,阿扎依心里又隐隐觉得高兴,能为自己而吃醋,就证明公主心里面有自己,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想到将来不仅可以得到大渝国的助力,还可以拥有身份高贵的公主,阿扎依就笑容满面的对陈锦鲲说:“如果特使大人对那个舞娘有兴趣,不如本皇子就送给大人,当作送给大渝国的礼物好了。”
陈锦鲲故意装作不好意思的说:“既然大皇子如此盛情,那微臣就笑纳了。”
“嘿嘿,想不到大人也是个多情之人。实不相瞒,那个舞娘是我调教许久的,本舍不得轻易送人,但公主既然介意,我不如借花献佛,希望大人以后能为我在公主和陛下面前多美言几句。”
陈锦鲲嘴角一弯:“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