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夜景阑面目森冷,盯着苏媛媛手里的手机。
苏媛媛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吞下一口口水,硬着头皮回答:“我、我见你的手机响了,就先帮你接了――”
“帮我接?”夜景阑眯起眼,“你胆子不小!”
私自接夜景阑的电话,的确是吃了豹子胆才敢这么做!
苏媛媛自然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只是刚才,她看见屏幕上的名字,竟然没忍住,像是中了邪一样,完全忘记自己可能会被发现了,更忘记了被发现的后果可能会有多严重。
怎么办?她急忙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夜安眠。
夜安眠还没开口,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的沐流云倒先说话了:“以前总听说夜家的少爷有多了不起,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原来随便什么人都能替夜少接电话的啊。”
他的语气里有着一种幸灾乐祸。
如果沐小七在这儿,她就会发现自己的猜测有多大错特错。
因为,夜景阑并不是和苏媛媛孤男寡女在一起的,而是很多人,在一起度过了一晚。
事情回到几个小时以前――
霍金斯离开酒吧后,夜景阑本想在霍金斯离开时也回酒店休息,却想起之前伊莲娜说的那句离开他会很高兴的话,顿时不想再回去了。
天大地大,堂堂夜家的大少爷居然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只是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
正喝着酒,突然听见舞台那边一阵喧哗,他瞟了一眼,见到霍金斯说要让她自打耳光直到打烊的那个女孩儿,跪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他不打算管,却在目光转移后又转了回去。
“安眠?”夜景阑皱起了眉头,认出那个女孩子跪的居然是安眠。
他忽地站起身,走过去:“安眠,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陪着夜安眠的苏媛媛,继续皱眉说:“大半夜的,你们两个女孩子,你还是孕妇,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舅舅,我来找墨卿的。”夜安眠一看见夜景阑,脸上先是不自然的心虚了一下,毕竟给了小舅舅吃药后,她都没有睡着过。
但她又怕被人看出端倪,急忙过来对夜景阑:“我听说墨卿喝多了,实在担心,可是,我都没找到他,他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你听谁说他喝多了?”夜景阑没有发现夜安眠的异样,皱眉问。
“有个保镖跟太爷爷汇报来着,我听到的。”夜安眠的眼睛闪了闪,说:“小舅舅,我的婚礼马上举行了,他这个时候喝醉,我很担心,所以……”
夜景阑见夜安眠说的有鼻子有眼,眸子里的严肃收敛了一些:“他回去了。”
“回去了?”夜安眠的眼睛里满是失望。
这时跪在地上的安琪又说话了:“夜小姐,看在我们以前也一起上过几次课的面子上,您能不能帮我这一次?”
夜安眠这才想起她的事情:“小舅舅,她说她得罪了霍金斯,也不知道霍金斯是怎么了,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居然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你看她也算是跟我认识,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安琪立刻将希望的眼神投向夜景阑。
只要夜少发话,她的事儿就算是了了。
“霍金斯的事情,我不插手。”夜景阑皱眉说。
夜安眠听夜景阑这么说,本也不打算管了,却听见那个安琪说:“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如果一开始就知道霍金斯少爷那么在乎那个夏如雪,我一定不会那么说话的……”
夏如雪三个字有点熟悉,让夜安眠微微一怔。
很快,她就想了起来,夏如雪就是那个已经死掉的沐小七的闺蜜,她急忙扫了一眼夜景阑,见夜景阑在听到夏如雪的名字时没有任何的异样,才稍稍放下心来。
看着安琪,夜安眠改变了主意:“不行,小舅舅,你可以不管,我不能不管!霍金斯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对女孩子,你起来,走吧!这件事我会帮你跟霍金斯说的。”
安琪听了,一抹眼泪,急忙站起来对夜安眠道谢后,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夜景阑对与夜安眠插手这件事,也没多说什么,在他看来,这本就不算是什么事。
“安眠,现在很晚了,我安排保镖送你回去。”他对夜安眠命令完,打算回到酒桌前继续喝酒。
“小舅舅,我不会去,我想去找墨卿。”夜安眠说:“今天晚上见不到他,我睡不着觉。”
夜景阑本不答应,但是夜安眠一再哀求之下,他担心夜安眠的安全,只好亲自带着她们到了白墨卿的酒店。
到了酒店白家的套房,安眠自己去看白墨卿,而夜景阑因为喝酒多,去了一趟洗手间,去之前把手机顺手仍在茶几上,结果一出来,就看见苏媛媛居然拿着他的手机。
他出声问苏媛媛的时候,正好夜安眠也跟沐流云一起从白墨卿的房间出来。
“喂,你别胡说八道!”夜安眠白了沐流云一眼,然后又对夜景阑撒娇:“小舅舅,媛媛姐姐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毕竟你们都因为我忙活了一晚上,她可能也是有点晕头转向了。小舅舅,你就看在媛媛姐姐辛辛苦苦陪了我一个晚上的份儿上,别跟他计较好吗?”
夜景阑没有回答。
“哎呀,小舅舅,你就看她是不是接了什么重要的电话再说,好不好?”夜安眠又对苏媛媛使了个颜色。
苏媛媛立刻将手机双手递给夜景阑,低着头转了转眼珠:“夜少,其实、我根本没有接到什么重要的电话,刚才是那个伊莲娜小姐打来的,她、她说她一定会离开你,就、就说了这么一句……”
说到这,她感觉周遭的空气猛一凝固,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夜少、我真的就只听到了这一句!”
夜安眠有些疑惑的看着苏媛媛,她不明白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夜景阑明白。
夜景阑的脸沉得几乎滴下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