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时自然不知道眼前的胡烈和胡燕竟然是假的,只看了两人的衣裳,和他们身上溃烂的脓包,就下意识地在心中确认了两人的身份。
见这两个人竟然就这么死了,他们一个个先是愤怒于没人可以让他们报仇,然后便愤怒于狐王的算计,竟然非挑着这两人死了的时候来,分明就是寸着那虫子发作的时间才过来的,三,则是庆幸自己等人有苏暮离的救助,否则,自己等人也得死成这两人这幅溃烂模样了。
“现在怎么办?”
有人忍不住问道,脸上除了怒意,更多的却是忧虑。
司徒长恩因为并没有与这两人有多少接触,也只是点头之交,所以也没有看出来这两具尸体上的端倪,因此,便只冷冷一笑:“活着有活着的用法,死了,自然也有死了的用法,莫急。”
说罢,他看向了之前将两人拎过来的那人,问道:“你可愿再帮我做一件事?”
这人拱手弯腰,然后直起了腰背大声道:“但凭九公子吩咐!”
司徒长恩闻言大笑:“好!很好!来,拎起了这两个人,与我去见见我们的那位陛下,既然他思念儿女心切,那么,就直接甩他一脸好了!”
众人闻言,瞬间就闪亮了神色。
好!
这个主意好!
即便是不能够揭穿他们狐王陛下的那份狼子野心,也要让他一脸无光,最好还能够也多出来一身的大脓包,让他也好好尝尝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受到的苦楚!
众人说干就干,仍旧由刚刚那人将两具尸体拎起,然后已经确定完身体没问题的人跟在司徒长恩的身后,径直往待客大厅去了,其他人,则强忍着心急安静地排队等待大巫医的诊断。
至于苏暮离和墨九卿那边,司徒长恩专门留了人在门口守着,等苏暮离醒来了之后,详细转告她刚刚发生事情,以及他之后的安排。
……
司徒长恩带着六个人去的时候,待客大厅中的众人正在承受着狐王的咄咄逼人。
这位面貌英俊,长相阴柔的狐王殿下,这会儿正在发飙,脸上带着真诚至极的怒意和悲愤,不断低喝道:“孤不管那么多!孤只知道孤的儿子和女儿都来了你们司徒家,听说还出了事,你们今天必须把人给孤交出来!”
司徒家主从一开始的解释,到最后冷着脸看着狐王不吭声,也不过就是一盏茶刚过的时间。
无论是狐王还是司徒家众人,其实都清楚明白,无论是胡烈还是胡燕,其实都不过是狐王用来收拾司徒家的弃子罢了。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司徒家以为狐王心狠手辣到了这个地步,而狐王自己,却是震怒至极,悲愤至极,却又不敢找圣殿的麻烦,所以才将一腔怒火都扔到了司徒家头上了。
没错,狐王也是三天前得到了司徒兰传来的消息,这才知道,胡烈和胡燕,竟然身染恶疾地去了司徒家,还差点儿死了!
胡燕如何,狐王虽然喜欢,却也只是有点儿心痛和遗憾罢了,但是胡烈不一样,那是他选定的继承人,乍一听他竟然也中了那傀儡,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狐王已经见识过那傀儡可怕效用,心中明白,中了这玩意儿,那么,这个继承人就算是彻底废了――他是绝对不会把一个随时都会变成圣殿傀儡的皇子,当做狐族的继承人的!
他为这事儿去找了楚离尘,最终却又被他画的大饼给彻底收买,想想自己儿子也不少,往后也还可以再生,再培养,这才算是的勉强压下了怒火,然后听从楚离尘的安排,来司徒家找麻烦了。
所以,狐王今日前来其实只有一个目的――既然最满意的儿子都已经成了不中用的东西了,那么,至少他得物尽其用,必须借着这个名头搞死了司徒家才行!
所以,谋害皇子公主,意图谋反的名头,必须盖在司徒家的脑袋上!
狐王这般想着,看着司徒家主的目光越发地嗜血了。
司徒长恩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一进来便是冷笑一声:“不知道到底是何人这般胡说八道,意图蒙骗王上?我司徒家的确是来了两个人,但是,却是两个浑身生满了浓疮的病灶病源,难道这两个人,竟是三皇子和公主吗?”
他说罢,声音陡然变得锐利逼人了起来:“这两个人来的时候,可是悄悄地溜进了我司徒家的,连我大伯这个家主,都是后来不少人病发了才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如今连司徒家的人都不知晓这两个人是什么历来,狐王却口口声声说这两人是三皇子和公主殿下?那么,少不得要请教狐王陛下,这病灶,可是陛下你故意送到我司徒家,要让我司徒家灭门的吗?”
他字字句句说得极快,偏偏每一句都在理儿,且逻辑清晰分明,竟让早就想好了说辞的狐王,都一时间有些口拙。
而就是趁着这个空档,带着两具尸体那人,忽然就将两人朝着狐王扔了过去!
狐王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司徒长恩的身上,哪里会想到竟然会出这种变故?
他只看到了两个黑影朝着自己快速袭来,因此,下意识地就摆出了防御的姿态来,砰砰两脚就踹在了那两团黑影的身上!
哗――
顿时,颜色古怪的汁液,哗啦啦就喷溅了狐王一身,而那两具尸体,也被狐王直接踹飞到了院子外面去了。
狐王这一边的人都不晓得那是什么,因此有好几个躲闪不及,当下就被溅了一身汁液血液,那叫一个狼狈!
反倒是司徒家的人,一早就注意到司徒长恩竟然将那两个满身脓包的毒源给带来了,顿时早早地就开始往旁边挪了,唯恐自己也长出那一身让人作呕的脓包出来。
众人慌乱无比,因此,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就在狐王踹那两具尸体的瞬间,从偏厅里蹿出来了两道墨色的灵力,要死不死地将那两人身上最大的脓包给弄破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洒了那么多人一头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