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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

掌上春 求之不得 5483 2024-06-29 19:37

  苏锦微怔。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啦,二三更要晚些,继续发周末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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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欣喜(二更)

  屋中亮着夜灯,苏锦守了夜灯一整晚。

  柏炎一直未回。

  她早前还能看书静心,眼下,越发觉得心不静的时候一页书都看不进去。

  自早前丰巳呈说了宫中的消息之后,便再没有消息送来,她也知晓即便宫内有眼线,当下这种非常时候,先前能有消息送出已是万幸,还应是柏炎担心她这里才让人涉险送来的,眼下,叶浙下狱,柏炎心思都在斡旋叶浙之事上,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顾及旁的。

  她不应当再给柏炎添乱。

  苏锦熄了夜灯,放下书册,尽管在床榻上辗转,还是强迫自己歇下,即便是闭目养神。

  这一宿,柏炎应当都不会回来了。

  他应过她小心行事,他会信守承诺……

  苏锦攥紧掌心,眉头皱紧间,忽得,觉得腹中似是一动。

  苏锦愣住。

  早前从未有过,轻轻的,却是明显的一动。

  苏锦下意识伸手抚上腹间,平静些许,她以为方才是错觉。

  出神间,腹中又是一动。

  清清楚楚的一动。

  苏锦惊喜,唤了声,“陶妈妈……”

  陶妈妈并不在屋中值夜,青苗唤陶妈妈来的时候,陶妈妈已经歇下。夫人早前并未在夜里唤过她,陶妈妈担心受怕是夫人腹痛之类。

  等到屋中,陶妈妈一脸紧张,却见苏锦脸上笑意。

  陶妈妈心中微缓,“夫人?”

  苏锦轻声道,“陶妈妈,可是胎动了?”

  她拿不准,所以寻陶妈妈来问。

  陶妈妈眼中惊喜,胎动了?

  遂上前,示意苏锦别动,轻轻在床沿边落座。

  “多久了?”陶妈妈缓缓伸手。

  苏锦轻声道,“小一会儿……”

  话音刚落,腹中似是又微微一提,陶妈妈笑笑,“是小主人在踢夫人呢!”

  苏锦方才半是惊喜半是紧张的心才放下,陶妈妈笑道,“只要不踢得很急,夫人便可放心,这往后每日里,都会动一动,便是同夫人母子灵犀了……”

  苏锦莞尔,伸手抚了抚腹间。

  这般难熬的夜晚,也似是因为这一阵互动变得并不漫长而难熬。

  苏锦何时入睡的,自己也并不知晓。

  入睡的时候,手也一直护在腹间,才似是心中安稳。

  ……

  柏炎从宫中出来,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昨日秦王之事,柏炎始料未及。

  哪能这么巧合从秦王府中搜出巫蛊之术,秦王本是想以死证明清明,最后反倒冤屈并未洗清,还落了一个大不敬之罪。

  叶浙惯来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好人缘,在京中诸多世家中,叶浙是最不会与人为敌的一个。

  柏炎也未想到,昨夜秦王之死触了叶浙逆鳞。

  叶浙在殿中不卑不亢,据理力争,是为了护下秦王的家人。

  叶浙同秦王私交不深,叶浙会如此激烈反抗,应是对东宫起了怨念,唇亡齿寒,连秦王这等与世无争只挂个名号都会被东宫算计,更何况这京中手握实权的世家。

  柏炎不能妄动,是因为许家的缘故。

  但叶浙并无旁的牵连,亦不怕旁人污蔑。

  最后,叶浙忤逆东宫下了狱,但其余诸如顾家,南阳王府,李相等人都据理力争站在一处立场,最后到柏炎殿中出声,殿中众人纷纷跟随,才算为此事一锤定音。

  东宫不得不为了平息众怒,放弃了处置秦王家眷。

  叶浙一人下狱,换回了秦王府家眷安稳。

  兵行险著,柏炎实则为叶浙捏了一把汗。

  但同时,也让东宫对自己的忌惮更多了几分。

  东宫反扑的手段应该很快会冲着他来,但他不能眼看叶浙搭进去……

  今日殿中,他也是才看清楚一个事实――东宫会忌惮他,是因为眼下这时局,朝中众人相信还能倚仗的,似是只有他,所以今日他在殿中开口,才会云集响应。

  法不责众,今日盼着他站出来的,不止叶浙一个。

  他站出来时,似是群臣才有了底气。

  柏炎再次想起谨州时,老师的一番话。

  ――“平阳侯府最鼎盛的时候,你父兄却先后战死沙场,你可想过其中蹊跷?”

  ――“如今这朝廷已是满目疮痍,气数已尽,有能力者皆可取之。手握重兵者,皆可乱世逐鹿……”

  乱世逐鹿……

  马车中,柏炎眸色微沉。

  东宫已是不会放过他,放过柏家与许家。

  如今叶家也连同拉下了水。

  东宫手段阴狠残暴,朝中众臣心中都有数,是敢怒不敢言。

  今日秦王之死便是一个爆发,也让他看清,苟且不一定能偷生,朝中愿意站在他一方的大有人在。

  柏炎心中似是蛊惑。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

  柏炎攥紧掌心。

  忽得,马车猛然一顿,应是撞上了东西。

  柏子涧跳下马车,柏炎亦伸手撩起帘栊,见似是有推着推车的小贩被马车撞了,柏子涧正在查看,那人抬眸,柏炎目光却愣住。

  那人看了看他,有气无力道,“我家中尚有一幼子,我这要是被撞死了,如何是好?”

  柏子涧脑袋疼。

  柏炎却道,“送他回家中。”

  柏子涧诧异。

  柏炎却放下帘栊。

  柏子涧扶那人上马车,那人说了家中的位置,放下帘栊,柏炎一动不动看他。

  “见过侯爷。”那人全然换了副语气,先前被撞是真的,但没撞出毛病也是真的。

  柏炎面无表情,“肖世子又想做什么?”

  他一眼认出这人是肖玄的心腹。

  早前一路回京,没见过十次,也有八。九次。

  肖玄心腹道,“世子说,国丧之际,朝中休沐七日,想约侯爷后日去容光寺撞钟祈福,有要事相商。”

  柏炎冷声,“我同他没有什么要事好商量。”

  肖玄心腹道,“我家世子说了,他有耐心等侯爷,侯爷眼下腹背受敌,正缺盟友,我家世子算一个。”

  柏炎轻嗤,“肖世子不是东宫的盟友吗?”

  肖玄心腹依葫芦画瓢,“我家世子从未说过他是东宫盟友。”

  柏炎抬眸看他。

  肖玄心腹继续道,“世子来苍月,是同苍月交好,至于苍月是谁当权,不重要,他也不关心,只是如今的东宫已然疯了,今日杀一个,明日杀一个,应当隔不了不久就会被人杀了,世子这一趟很可能会白跑,所以有些不甘心……”

  此话一听便是肖玄语气。

  柏炎轻笑,“肖世子野心未免太大了些,苍月朝中之事也敢染指……”

  肖玄心腹顿了顿,朝柏炎道,“世子说,如果侯爷说到这句,便嘱咐不同侯爷说了,直接跳车。”

  柏炎微怔。

  有人已破窗跳了出去。

  柏子涧一惊,马车赶紧停下,柏炎轻哂,“长风来的,就没一个脑子正常的吗?”

  “侯爷!”柏子涧撩起帘栊,本想向他请示。

  柏炎却沉声道,“走吧,死不了。”

  柏子涧喉间咽了咽。

  ……

  马车继续往府中驶去。

  柏炎想起肖玄早前在宫中的话――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平阳侯,说不定有一日你我利益一致……

  他是厌恶死了同他利益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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