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萧凉直接开车回到了警局,走进楚晴办公室的时候,他想着等楚晴离开办公室再去查韩翠翠现在户籍所在。
“你回来了?这都快吃中午饭了!”楚晴将一本厚厚的人像图册拍在桌子上:“现在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越来越嚣张,真是气死人了,这些人口贩子真应该通通被判处死刑。”
“最可恨的是,有些被寻获的妇女儿童反而不愿离开他们的买主,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桌上的被解救出来妇女儿童的人像图册,表情满是不解。
季萧凉心思在韩翠翠的身上,一心等着楚晴离开办公室,他随口胡诌道:“人是感情动物,相处的时间越久,产生了感情吧?或者说是畸形情感,就是斯德哥尔摩症候,明白了吧?”
楚晴哦了一声,表情松缓了一点:“你说的也是啊,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事情,这没法叫人评说。”
“队长,”韩柏和胡路一起走了进来。
胡路说道:“全都解剖了,结果都一样,七个小孩子的消化系统里全都是黄纸,起码已经吃了四五天,能出现低度的营养不良,也不奇怪了。”
“可是那黄纸有什么好吃的,”韩柏卷起一张纸卷塞进嘴里嚼了嚼:“呸,难吃死了,那些小孩家也不是穷的吃不起饭啊,怎么吃这个?”
季萧凉顺口道:“异食癖,也不是很稀奇的事情。”
这案子要结案,可现在的结果是魑魅引人自杀,他抓住的也就是一块石头,根本无法拿出去结案。
“可……”韩柏还有疑问,要说什么,胡路出声解释:“有可能,内心产生某种空虚之后,对某样物品产生畸形依恋,这都是孩子们自愿吃下去的,所以这个只能当他们的习惯,爱好,或是打赌,共同约定之类。”
胡路顺手抓起桌上的图片集,随手一翻:“队长,这是什么?”她一翻动,那本厚厚的图片集意外的散页,有几张飘飞出去,掉在了地上:“质量真不好,我还没看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弯腰去捡地上散落的图片,那都是一个个被解救回来的妇女或是失踪儿童的照片。
“能看清脸就行了,”楚晴道:“再存入dna资料,基本就能找到他们的来源地了。”
“掉了这么多,我也来捡。”
楚晴低头帮着胡路捡散落的照片。
正盯着楚晴看的季萧凉无意间看见了地上的一张照片,而胡路此时正要伸手去捡起:“胡路!”
季萧凉喊了一声胡路的名字,胡路的手一顿,季萧凉已经抢先捡起了那张照片。
就是那么巧,他想找到的人,居然就在楚晴刚才提到的人像图册里,失踪人口?二牛不是说韩翠翠嫁到了外村吗?
他绝不会看错照片上的女人,十几年的邻居,才只是五年不见,怎可能认不出?
看清楚照片,季萧凉大吃一惊,照片上一脸憔悴毫无血色和生气的女孩子就是韩翠翠,才二十二岁的她,现在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翠翠姐!”
他赶紧翻开了照片的背面,照片的背后写着翠翠的名字,解救地点兰城前炉村,现在的收容点是:“z城福利院。”
“翠翠姐?”楚晴停下了捡拾东西的动作,朝着季萧凉的手里看去,照片上是一个中年女人:“你认识?”
季萧凉道:“队长,我们一起去这个地方先看看韩翠翠吧?”
“我认识她啊,是我以前住的村子里邻居家的姐姐。”
楚晴从人像图册里翻出了几张照片:“顺便看看这几个吧?全都是和韩翠翠是一个地方解救回来的。”
季萧凉将照片一把抓在手里:“先去福利院。”
楚晴一边开车,一边注意季萧凉难看的表情:“这个翠翠姐是怎么回事?”
“我和爸爸相依为命,翠翠姐他们家一直很照顾我们父子,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翠翠姐在我离开村子之后就嫁人了,说是嫁到外村之后就死了,”季萧凉沉声道:“我刚才还在想用你电脑查查翠翠姐现在的户籍呢,谁知道胡路的失误叫我意外的发现了翠翠姐的照片。”
“翠翠姐就像是我亲姐一样,没想到,只比我大一岁的姐姐,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楚晴失口啊了一声:“她才二十二岁?怎么看起来都快五十岁了?”
“关键是我也不知道啊,”季萧凉痛苦的抱着头,“怎么会这样?晴儿,你说怎么会这样?”
他准备拿起韩翠翠的照片给楚晴看,在翻看手里的照片时,他就彻底的愣住了。
和韩翠翠一起被解救出来的十几个女子,十之八九都是和韩翠翠一样的情况,年纪轻轻的年龄,与年龄万分不符的相貌,而且都是从前炉村被解救出来的。
兰城,前炉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福利院里,被解救出来的十几个女人单独的住在一个院子里,季萧凉和楚晴很快就看见了韩翠翠。
毫无生气的韩翠翠,浑身尸气,面目呆滞无神,这是……季萧凉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韩翠翠就像是一只木偶一样被他抓住手,根本没有反应。
“翠翠姐,我是萧凉啊,”季萧凉低声喊了一句,韩翠翠没有任何的反应。
季萧凉的手指摸上她的手腕,表情再度难看。
韩翠翠,她居然已经生育了几十胎,这怎么可能?就算是他五年前离开时,韩翠翠就结婚生子,怎么可能生育几十胎?
韩翠翠已经无法回答季萧凉的话,她的精神已经奔溃,除了还会喘气,基本就和尸体没有什么区别了。
季萧凉检查过韩翠翠的身体,他发现尸气最浓的地方是韩翠翠的腹部,这哪里还是属于人类的子宫?这是……孕尸囊!
有人用女人子宫孕育夭折的小孩尸体,成为活尸。
一想到有人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还伤害了对他很好的人,季萧凉浑身的怒气怦然散发。
楚晴伸手握着他的手:“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