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一把把那把铝线塞进了哨子棺的哨子口,回过头抄起一个灭火器来对着冯轶和楚昆阳喊道,“快喷!”自己也是率先按下了那灭火器的液压阀,对着那哨子口一顿猛喷。
虽然不明白这样做的原因,但是苏珏既然有把握说能开棺,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再加上之前又叮嘱过了,所以楚昆阳和冯轶也是毫不犹豫,对着那阴槐木哨子棺就是一顿猛喷。
这干冰灭火器外表看上去还有七八成新,只是沾了点灰尘,根本没有用过。液压阀上的数字基本还是接近满状态,一按下去液压阀就是三大股子冷气逼人的干冰,对着那哨子棺猛喷而去。
液态的干冰一见了空气,立马就挥发掉了,那哨子棺哨子口还有滚烫的硫酸铜溶液,挥发得就更是迅速,一沾上去马上就化作了白雾。一时间只听得那三只干冰灭火器“咻咻”喷射的声音不停,那阴槐木哨子棺上立马就被一大片白起包裹住了,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但是干冰制冷,吸收大量的热量,这个原理可以用来工业制冷。那滚烫的硫酸铜被塞进去一把铝丝,有点化学常识的人都会知道,铝丝马上就会把硫酸铜中的铜置换出来,形成结晶。
加上那棺中的机关,多半都是铁器,铁见了硫酸铜溶液,与那铝丝是一般效果,两者叠加,这下子里面发生的化学反应,只怕十分激烈。
干冰灭火器喷了不多时,就听得那阴槐木哨子棺内部“吱吱嘎嘎”的细微声音开始响起,似乎是冰块在那棺中被挤压变形的声音。苏珏听了这声音,面露喜色,大喜道,“快成了,不要停,继续喷!”
听见苏珏说快成了,楚昆阳和冯轶心中也是十分欢喜。赶紧把那干冰灭火器的液压阀开关搬到最大,三下五除二就把三个灭火器中的干冰喷了个干干净净。他们喷得越是猛烈,那阴槐木哨子棺中“吱吱嘎嘎”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等到灭火器里面的干冰喷完了,上面的水雾也很快散尽。三个人凑上前去一看,那阴槐木哨子棺表面上满是蓝色的硫酸铜结晶,中间夹杂着不少红色的铜。那哨子棺的棺盖缝隙,却从完好无缺,裂开了一整道围绕棺盖的缝隙。
那生胶混合糯米浆液的粘合剂粘合的棺封,那无数盗墓贼都无可奈何的风管剂,开了!
冯轶的反应是最快的,顾不得那阴槐木哨子棺周身还是冰冷而湿漉漉的,还夹杂着硫酸铜结晶和被置换出来的铜,伸手过去,运足了丹田里面的一口真气,重重的抓住那棺盖,发力上抬。
冯轶这一下手极为重,那棺盖被他一股大力,硬生生从下面被一把活生生掀了起来,“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三个人对视一眼,都是大喜过望,全都一股脑儿涌了过去。
原来这硫酸铜沸水溶液放进去,滚烫的沸水很容易就渗透进了那阴槐木的木质之中,那生胶和糯米粉的粘合剂,见了这滚烫的硫酸铜,很容易就发生反应,变得脆化。而里面滚烫的沸水溶液加上外面冰冷的干冰降温,冷热不和,一下子就崩裂了。
正因为那生胶混合糯米粉的粘合剂崩裂,冯轶才能一把掀开那阴槐木的棺盖。阴槐木吸收了阴气,木质十分沉重,这哨子棺的棺盖,少说也有好几百斤,冯轶蓄力一击,还是掀开了。
三个人凑到那阴槐木副棺的面前,探头朝着里面看去,冯轶这时候反而粗中有细的拦了一把楚昆阳和苏珏,害怕这棺中还有杯影毒蛇。苏珏一看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摆摆手笑道,“老冯,不碍事的,就算还有杯影,它也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威胁了。”
冯轶听苏珏说完,楞了一下,伸出个头朝着棺中一望。只见得那上层的母棺中,规规整整的按照九宫排布,放着九个被子,形成了一个阵法。那九个杯子中,个个之中都是一条蜷缩的黑色小蛇,在这小小的区域里,竟然放下了九条杯影毒蛇!
除开那哨子口下面那个杯子中,杯影被楚昆阳触发,里面的蛇已经不在了,还足足有八个杯中还有杯影毒蛇,若是一起醒来,暴起发难,如何了得?看得冯轶头皮一阵阵发麻。
但是以这样的距离正面看那八个爵杯之中的杯影,肯定杯影会接触到人呼出的阳气,却没有一条触发伤人的,委实奇怪。但是细细看来,那些杯影毒蛇的身上,都结了一层红色的铜霜和蓝色的硫酸铜结晶,那下面的蛇肉,已经是发白僵硬了。
原来苏珏这一手硫酸铜沸水溶液下去,沸水是为了结合胆矾把那封棺剂给震开。但是杯影虽然厉害,肉身却还是之前毒蛇的肉身,沸水下去,非给你煮熟不可。
就算没有煮熟,那硫酸铜对僵尸的肉身,也有着破坏性的威力,所以杯影中了这一手,是绝对不可能再活过来的了。
那棺中的机括,大多数都是铁器,虽然保存完好,但是见了这硫酸铜,肯定要与之反应,铁器中铁将铜置换出来,在机括表面形成结晶,将机关锈死。那一把铝丝,却是为了将硫酸铜溶液中的铜给置换出来,在这棺中环境里加速反应,以便于更快的将机关锈死。
如此一来,那棺中的封棺剂,棺中的机关……主要是可能残留的引爆机关,便彻底失去了作用。杯影也被彻底消灭掉了,这让几人想破了头皮都没辙的阴槐木哨子棺,至此彻底被万无一失的打开了!
只是还有一点,楚昆阳不太懂,那就是苏珏对冯轶说,用他的办法开棺,天罗刀丝可是要不成的这话,那天罗刀丝水火不侵,百年不锈,必然是某种惰金属,不会与硫酸铜发生反应,怎么会怕这小小的硫酸铜溶液?
想到这一节,楚昆阳便转过头去看那哨子棺棺盖,透过那哨子口,果然看到那本来银芒乍现的两根刀丝,已经变成了惨白色。但是对这玩意儿的威力他可还是历历在目,赶紧伸手捡了一根小木棍戳了一下那两根天罗刀丝的十字节点。
这一戳不要紧,原本轻松分金断玉的天罗刀丝,被这小木棍轻轻松松一戳就断开了,无力的垂了下去,断成了几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