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方露出的鱼肚白的映照之下,昨夜璀璨的星辰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灰蒙蒙的天际中,给人一种遐想,像是历经风霜的一位老人想要回忆过去,可往事总是有些不堪回首,这其中的故事像是一首经久不衰的老歌一般,久久回荡在人们心中。
天空之中,除了东方露出的鱼肚白外,乍一看去,整个天空中还是昏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还未完全褪去的缘故,昏暗的天空中有些叫人分不清楚那一块是乌云的颜色,那一块又是未完全褪去的夜晚的颜色,就在这分辨得不太清楚的一个清晨,在从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清冷的晨光中,一缕缕像是破开天际清冷的光从东方而来,向西方挥洒而去。
天色有些昏暗,但还算是有些亮光,就在这似亮非亮,似醒非醒的方寸之间,这万物却沐浴在东方清冷的光线中,以自己的姿态迎接着这新的一天,放眼天地万物,像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少女一般清丽脱俗,又像是少女在浴后包裹上了一块黑巾,与那白皙皮肤相映成趣。
从天际中俯瞰,在咕噜这一大片的豪宅之中,不过就是一个睡眼惺忪的小点。何以称之为睡眼惺忪呐?在咕噜豪宅之中,有一些朦朦胧胧,模糊不清的亮点在快速地移动着,这分明就是侍女,或者仆人手提着的灯笼,回来穿梭在豪宅中弄堂小巷之中,这才有了豪宅睡眼惺忪之说。
白白的白柳树像是豪宅之中的一缕缕哀思,在这昏暗的氛围之中依然摇晃着它们仿佛神赐予的白色柳条,与风在述说着曾经它们经历的辉煌岁月,而如今却又成了蹉跎岁月中得过且过的老人了。
在厅堂的后院,一座假山之上面,奇形怪状的石头,像是在昏暗中张牙舞爪的卫士,守候着主人交代的任务,而从东方照射过来的一缕幽幽的白光,像是随手挥就的神来之笔,在假山的东边立刻就因此亮了起来。
无论是在假山四周郁郁葱葱的奇花异草,还是隐没在昏暗中的奇观异景,在这时,都仿佛是亮了的假山的陪衬而已,更不用说其他的什么景物了。
也就是在黑与白,昏暗和光明轮流值守之际,这暗室中的万年公主醒来了,昨夜自己做在地上,身体被绳索捆绑在贡桌腿上,到了现在醒来之时,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那里都疼,甚至在自己腰部和背部,这种疼痛,更加地有一种钻心的疼痛,让她感觉到自己很可怜的。
至于昨夜的事儿,说来也有些戏剧性在里头,昨夜咕丽变化出的蟒蛇将自己吞到肚中,可到了后半夜后,这蟒蛇可能由于法力减弱了不少,没有能力再维持原形,这才将万年公主吐出后,又幻化成了绳索将万年公主身体捆绑在贡桌腿上面了。
一个一直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锦衣玉食先不说,就说优渥的生活条件,那并非是一般常人可以比拟的,从来是没有遇到过品质低下的生活,可今天一切却都是变了呀!先是从一个在家里的公主,在到了这里后,就变成了别人嘴中的娼妇了。
这还不光是这一方面际遇,就连自己的身体还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咕丽不但打了自己,还把自己打的很重,直到现在自己才苏醒过来。
万年公主无声的哭了,两行泪水在贡桌上两盏熠熠生辉蜡烛的照耀下,像是两行串联起来的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般,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出来。
借着贡桌之上已经燃烧得差不多的蜡烛光芒来看万年公主这一张脸,不觉得让人心疼,曾经娇艳艳的脸蛋上,在这时早就肿胀得老高老高的了,整张脸也因为肿胀的缘故通红通红的,而咕丽在打万年公主之时,在她脸上留下的手指印记依然红艳艳的,甚至要比她脸蛋四周肿胀得极其厉害的地方还要红了许多。
贡桌之上熠熠生辉的残烛,不得不让人联想起李商隐的那一句诗句。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多无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唐・李商隐・无题)
而此时的万年公主又多么的希望能再看一眼刘菱呐!可这一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又是多么的残忍呐?再见一眼刘菱恐怕这是要成了不可能实现的奢望的了,彼时,刘菱又那里能知道万年公主就在这暗室之中,即使刘菱回到家,看到空如一人的阁楼,他又能怎么样呐?无非就是自怨自艾罢了,没有人会告诉他一点关于万年公主的消息,蚩言一家三口并没有履行当初自己许下的诺言,完全疏忽了防备。
随着万年公主情绪的波动,她竟轻声的呜咽起来,而她的泪水像是涌出来的泉水一般,从她眼角处滑落而下,直滴落到她一身洁白的白裙之上。
“哒哒……,”
正在这时,一声声皮靴踩踏地面的声音,从昏暗暗室的远方传了过来了,直到传入到万年公主的耳朵里后,这让万年公主突然警觉了起来,在看了一会儿漆黑的暗道之后,她知道一定是咕丽又来这暗室了,不出她所料的话,咕丽一定又来找她的麻烦来了,咕丽的手段她还是清楚的,不是打,就是要骂她的,在肉体上和精神上,这咕丽都是要折磨她的,不过在她的脑海中咕丽的行为实在就是一条疯狗在狂吠,稍不顺从她的心思,她就会祸害人。
自己现在的一副模样,万年公主还是清楚的,自己刚才哭过,又加之咕丽昨夜打她的伤还在,自己的面容一定好看不到那里去,所以在注视了暗道一会儿之后,万年公主急忙要伸出手去要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水,可在情急之下,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的一双手还被绳索捆绑着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她急忙又低下头颅,将自己的脸蛋凑到胸前的衣服上,使劲扭动脖子将就着将脸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