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
她骇然:“一个半小时还不久?”
“……”
苏礼拽他,“赶紧上车吧,我们过去。”
入夜的花市仍旧热闹,行人络绎不绝,种子、干花甚至卖金鱼的都有。
入口处还有人捧着花环吆喝,目光望向程懿:“一百一个,要不要买个送女朋友?”
卖的不过是个戴在手上的小花环,虽然漂亮,但拢共才几朵花。
苏礼正要说话,程懿已经很飒爽地掏了钱。
苏礼说:“这么狮子大开口,你买它干嘛?”
程懿有理有据:“他嘴甜。”
苏礼把那个花环放在手心端详,琢磨着刚刚那个商贩哪里嘴甜了来着?
不过好在戴上手确实漂亮,她欣赏了一会,又听到程懿问:“要不要吃雪糕?”
她立时抬头,“要要要。”
程懿排队给她买了一根原味的,苏礼就在一边等着,看到他之后愣了下:“你不吃吗?”
程懿摇头,“吃不惯这个。”
“可是我们俩就我一个人吃,很不像一起的。”
听完这句话,男人立刻原路返回,又买了一根。
他站在右边,本来是左手举着,顿了顿,又换到右手。
花市热闹,人流如织,有很多牵着手的情侣绕到前方,嚣张又不经意地走过。
苏礼忽而想到了黏土玩偶的事儿,一边咬着雪糕一边思绪徜徉。
不期然发觉了男人的目光,她莫名就将右手的棍子换到了左手,右手随之垂了下来。
她问:“你一直看我干嘛?”
男人垂眸,看向自己垂在她旁侧不过几公分的手,指尖微不可查地,轻轻动了动。
“能不能……牵个手?”
第41章 酒会
“啊?”
几秒后苏礼才反应过来什么, 低头看了看。
二人的手掌贴靠得很近,时而轻轻碰上再分开。
男人的手指修长而分明,正在蠢蠢欲动。
苏礼万万没想到牵个手还要征求她同意的, 一下把她给整不会了。
她咳嗽两声,手递过去:“行啊, 牵、牵呗。”
程懿顺势握住, 指尖穿过她指缝, 缓缓扣拢。
挠得人心尖发痒。
苏礼有些不自然地偏开眼,多咬了几口雪糕。
好在没一会儿就适应了这种相处状态, 她拉程懿去到二楼,看看多肉植物。
她微微弯着身子,从顶端走到最末,而后发出感叹:
“这里的多肉还挺像多肉的。”
程懿笑着瞧她:“还有不像的?”
“有啊,在雪墅那边的时候, 我也出去逛过。”苏礼说, “因为海拔高, 紫外线和光照充足,那儿的多肉都特别胖, 不像多肉,像肥肉。”
说完,苏礼抬头道:“老板,我要这个桃美人和露娜莲。”
程懿问她:“不多买点?”
“两盆够了,多了容易被家里宠物咬坏。”
二人对话间,老板已经将多肉打包好装进袋子里,递了过来。
苏礼左手拿着雪糕, 右手被牵着,完全腾不出空。
她尝试着动了动右手, 却被男人攥得很紧,抽都抽不出。
苏礼转头看向程懿,用目光透露出暗示。
男人顿了顿,只是将占用右手的东西扔进垃圾桶,旋即空出手接过了袋子。
――牵住她的左手仍是松也没松,甚至好像还更紧了些。
苏礼:?
买了多肉,又买了几束干花,二人这才回去,抵达她楼下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苏礼开了车门正欲下去,忽而听见男人在身后问:
“回去之后能不能开个视频?”
她没怎么犹豫地点头。
“好啊,我洗了澡给你打,你想看什么?”
她会这样讲,纯粹是因为惦念着回家就洗澡的事儿。
但连起来这么一说出口,就不免引出点旁的遐思。
苏礼咳嗽,觉得澄清吧,越描越黑,不解释吧,又有哪里怪怪的。
正当她进退两难间,男人终于开口了。
他也像是才回过神来,喉结滚了滚,沉声说:“……都可以。”
她慌忙扣动门把手,留下一句“好”就急匆匆跑上楼了。
当晚,程懿正在工作,电脑旁的手机亮了一下,是她发消息来了。
举个栗栗子:【我好了。】
男人拨过去一个视频通话,等待接听的过程中,想过很多种可能。
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一种――
哧溜,狗舔了一下镜头。
“别乱舔!”苏礼拍了下柴柴的脑袋,“过来。”
而后她在床中央坐下,怀里抱着狗,给柴犬修剪爪子。
修前爪的时候,柴柴被钳制住,于是只能看着镜头吐舌头。
程懿和它对上目光,它还亲昵地往苏礼怀里蹭了蹭。
程懿:“……”
终于,苏礼转战后爪,柴柴的两只前爪空了出来。
这狗闹腾,立刻就伸着俩爪子扒来扒去,一会儿都不消停。
苏礼聚精会神,没时间管它,任凭它将目标锁定到了自己的外套上。
她里面穿的是很低的吊带,外面套了件外衣,料子很透气,又软又滑。
因此柴柴没闹两下,就把她的外衣给扒了下来,露出肩头和锁骨,一路垂到肘窝。
程懿:“…………”???
苏礼修得认真,还没发现。
恰逢陶竹在一边说给黑糖做绝育的事,苏礼便跟了两句:“等我忙完这阵子,也要给柴柴做绝育了。”
绝育有益于宠物健康,因此很多人都会选择给猫狗安排绝育手术。
又随便聊了两句,正当她快要大功告成时,不期然,对面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这狗是公的还是母的?”
她这才想起自己开了视频,道,“公的。”
当时只有这一只柴犬,是黑糖不排斥的。
一听是公的,男人面色微变。
它难道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程懿又问:“几个月了?”
苏礼想了想:“七个多月。”
“嗯。”
那边又传来一阵敲键盘的声音,随后,程懿道:“给它预约了明天的绝育,你忙你的,我找人送它去。”
?
柴柴立刻一个腾跃,竖起了耳朵。
苏礼虽然正有这个打算,但程懿安排得这么快,几乎是瞬息之间,让她懵了一下。
程懿说:“我问过了,六到八个月是绝育的最好时间,对它身体好。”
苏礼心想也是,反正早晚都要做,提到明天也无不可。
程懿看着它不安生搭在苏礼肩上的爪子,略微眯了眼:“医生说,绝育前它的罐头――”
柴柴立马收回爪子,跳下了苏礼的床。
程懿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