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不是……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说的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这两样,我都见证了!”他低了低眸子,将精致的笔盒打开,里面是一直德国进口钢笔。
他拿起钢笔按上笔头的一个按钮,两个人的对话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已经提出离婚了。”
“提出了?”“我要怎么相信你?”
“等我们离婚了你不就信了?”“我已经提出离婚了,你呢?”
“钱在这了,你拿去。现在凌氏变成这样,你选择收我的钱离开凌氏,这个选择对你来说是对的,难道,你就没有对他或凌家有一丝的愧疚吗?”
喻可沁愣在那,也终于明白齐欣冉为什么要将笔盒放在桌上。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等着自己跳下去。
最后再让人拍照,照片里她拿着钱袋,在别人看来她是收了钱。可是,事实她是把钱还给齐欣冉。
这件事情她可以解释,可录音呢?解释凌朔会信吗?
她忽然有了一种恐惧感,她担心凌朔会因为相信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在凌氏陷入危机的时候抛弃他。
“我说这是齐欣冉故意设计的,你相信吗?”喻可沁抬起头看他,咬着唇强忍着眼泪不让他掉落。
她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侥幸凌朔会相信她的话。相信这一切都是齐欣冉设计,可他的表情却告诉了她,凌朔根本不相信这是齐欣冉的计谋。
认定了她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和当初一样,以为她嫁进凌家是为了得到财产。
她感到自己的心情是被吹落的树叶,感到无限的绝望。
喻可沁知道现在自己不管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任谁看到或听到这些精心计谋的‘证据’都会相信事实就是如自己所看到或听到的。
好不容易她对他的误会接触了,好不容易她想回到凌朔的身边,再也不想离开。
可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捉弄她?
“我真的没有,那钱我根本没拿。从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想过要一分钱,真的!”她无比真挚的望着他,恳求他会相信。
可事实却还如刚才一样,那棱角分明的轮廓上,透着一丝冷峻。眼底尽是一片阴霾,深邃幽暗的双眸正幽幽的注视着她。
“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不是一直很想离婚吗?我成全你。”
啪,手中的那些照片掉在地上。她呆呆地望着他,目光逐渐变得灰暗起来。那仅有的一丝希望也随着他的离婚破裂,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样,发虚的厉害。
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沉进了无底洞的深渊里,再也出不来。
眼泪无声的滴落在散落的照片上。落在上面散化开来,如雪花一般化为了虚无。
“可以走了吗?我不想脏了我的办公室!”冰冷彻骨的声音让她的心像是被掏了一个大洞,血淋淋的。疼痛至极。
喻可沁低下头,笑了笑:“对不起,脏了你的办公室。”她的声音也犹如一根根刺一般,扎中了他的心。
双目无神的离开了办公室,拖着发虚的身子走出了大厦。停了几天的雪又开始下了,大雪纷飞的夜晚,她显得多么的彷徨无助。
离婚二字在脑海里不断的徘徊着,像是一双手狠狠的揪着她的心,几乎快要窒息。
脑海中往日岁月呈现,那些美好的回忆,仿佛像是做梦一般。
眼底渐渐被眼泪蒙上了一层雾气,没看清前方的路,她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倒在雪地里。
手指跌在雪里,冰冷刺骨。如同他的声音,冰冷的侵蚀着她的几肤。
喻可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林晴家的,林晴已经躺在了床上。浓烈的酒气充斥着整个房间,关上房间的门,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盯着天花板,就这样不合眼的望了一个晚上。
林晴醒来的时候路过客厅,突然看见喻可沁躺在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打了一晚上的电话都没人接。
见她在家心里放下了心,只是……
“可沁……你醒了?”她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眼皮都不眨一下,有些奇怪。
喻可沁没有说话,眼泪从眼角滑落。她就这样安静的哭了一夜,下面的头发和沙发都被泪水侵湿了。
林晴见状睁大双眼,担心的摇晃了一下她:“可沁,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可沁……”
她突然起身抱住她,放声大哭了起来。好久了,她好久没有抱着一个可以倾述的人大哭了。
林晴呆呆地怔在那,显然被喻可沁的样子吓坏了。
等她反映过来的时候,喻可沁已经哭了十分钟左右。
“发生什么事情了?快告诉我,我替你解决。”她安慰的拍拍她的后背,心疼道:“想哭就哭出来,我一直在。”
她抱着林晴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感觉好累。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嗓子也有些发痛。身体不知为何,特别的无力。
“我想回房静一静。”许久,她停止了哭泣,起身擦了擦眼泪,朝着房间走去。
可还没到房间门口就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可沁!”林晴跑过去将她扶起,此时的喻可沁闭着眼意识有些模糊。
她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现烫的吓人,恐怕现在吃药已经来不及了。万一烧坏了脑子可怎么办?她刚想打120,突然想到欧阳轩,他上次好像说他家里自己住的地方很近。
想着立刻拿起手机给欧阳轩打了电话。
欧阳轩此时正陪着父母一起在交流会上谈着下月开音乐会的事,国外有个音乐家要来中国挑选一名优秀具有潜力的人做徒弟。
他正好陪着父母过来探探虚实,正和别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林晴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按了接听键。
“欧阳轩你现在在不在家?可沁发烧了,现在已经晕倒了。你能不能开车过来送她去医院?我怕救护车来得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