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够了么？！
束手就擒不是凌霄的风格。
当初他从祝烈那儿听说，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突破到黄品，不可能替代雪鸢镇压魔域通道，他的世界几乎彻底崩溃了，他绝望了、放弃了、颓废了，在关键时刻他却遇到柳絮，从她那儿听到一番言论。
一个人不应该依靠希望活着，有希望固然是好事，却也不能因为没有希望就颓废就放弃。
无论结果怎么样，哪怕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不好的结果，也要倾尽全力的去做――这是柳絮告诉他的。
事实证明，他确实突破到了黄品，魔域通道的危机确实解决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柳絮是对的。
打不过，也要打！
凌霄双眸中精光一闪，奔月剑顿时飞了出来。
“神兵？”
看到奔月剑的瞬间，司空轩眼神一滞，随即叹息道：“难怪城主很欣赏你，可惜……修为不够。”
“够不够试了才知道――天罡百变，疾！”
尽管天罡百变符只是辰品符篆，然而这是一种很特殊的符篆：随着修为不断增强，驾驭的符篆数量会不断增加，越来越多的符篆演化出更强的符阵，最多可以达到36张符篆，形成威力绝伦的天罡符阵。
另外，凌霄如今修为达到黄品三阶，自身的灵力也随之增强。
总而言之，以黄品三阶修为制作的天罡百变符，一下子能释放不下三十张符篆，威力比黄品三阶的符篆丝毫不弱。
问题是……他的对手太强了！
奔月剑化作匹练飞去，天罡百变符组成符阵。
突然间！
悬浮在司空轩上空的战刀，竟然幻化出无数刀光，这些刀光组成一片，巨大无朋的圆形刀幕。
迎击。
绞杀。
撕裂。
仅仅只是一接触，符阵就直接被刀幕撕碎，奔月剑的光华瞬间消失，硬生生被刀幕震飞。
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抗！
“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司空轩皱眉。
“但我不会束手就擒！”
“父亲的耐性不是太好，我已经跟你耽误太长时间了，明白么？”司空轩愈发的生气了。
因为妹妹的缘故，他有心放凌霄一条生路，甚至主动跟他说该怎么做，结果这小子却不领情。
他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敢情全都是白搭？
“你不需要那么为难。”凌霄再次攻来。
“混蛋！”
司空轩这次彻底爆发了，怒道：“你既然自己都不在乎，我何必在意你的生死？给我倒下！”
轰……
第一招他虽然粉碎了凌霄的进攻，但采取的却完全是守势――只粉碎进攻却不进行反攻。
这次终于不一样了！
不再是刀幕，只见一道细如丝线的刀光一闪即逝，符阵和飞剑的双重攻击，毫无阻碍被瞬间撕碎。
可怖地刀芒只是一闪，凌霄闷哼一声倒飞出去，胸前多了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脸色煞白。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谈不上什么战斗过程――只要一招！
“够了么？”看着被震飞出去，倒在地上的凌霄，司空轩怒声喝道。
“不够……”凌霄慢悠悠地站起来。
“不够？”
咻！
刀光再一次飞出，所向披靡不可抵挡。
凌霄奋起全力施展御剑术和符篆，却无法逆转这种惊人的差距，结果跟上一次没有任何区别。
砰地一声。
他张口喷出一股血箭倒飞，身体撞在防护结界壁上，跟一滩烂泥似的掉在地上，然后又连喷了两口血。
防护结界隔绝了内外的声音，凌霄脑子一片迷糊，隐约看到结界外的夏风雪，正在声嘶力竭的大吼，却听不到他到底说什么――夏风雪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凌霄不可能求饶。
宁可站着生，绝不跪着死！
他是上清道宗掌门，他肩负着很多的使命，他要保住有用之身，去抵挡侵略者、去寻找师父、去把师门发扬光大，生命只有一次必须珍惜……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因为这样就要苟且偷生？
一个男人，如果不能有骨气有脊梁的活着，还不如死了来得干净，他绝不会为了活着承受屈辱！
“够了么？”司空轩咬牙怒吼。
“不够……”
在司空轩震惊地眼神中，凌霄竟然再一次站起来。
“你……”
司空轩震惊了。
他知道凌霄的修为，所以攻击力控制的很好。
第一击会让凌霄受伤，但伤势并不会太严重，他是想让凌霄后退，可惜凌霄竟然还死鸭子嘴硬，这让他彻底愤怒了，因此第二次攻击的力度，被他控制在足以让凌霄重伤，根本站不起来的程度。
可是，这小子竟然再一次站了起来！
“你，找死！”
司空轩真的在意凌霄的生死吗？
不！
他在意的人不是凌霄：他以前都没见过凌霄，彼此间没有半点交集，有什么理由在意一个陌生人？之所以想帮凌霄逃过一劫，完全是因为凌霄那句话：司空钰是我大嫂，如果我杀了你，她一定会难过吧？
既然凌霄这么说，就表示他跟妹妹有关系，司空轩不希望妹妹伤心，所以才想着帮凌霄一把。
可是，这家伙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既然自己屡次劝说无效，对妹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妹妹就算要怪……自己劝阻无效，况且这是父亲的命令，妹妹也没理由怪自己吧？
其快如电！
其势如岳！
轰……
身受重伤的凌霄，勉强释放出的攻击，被刀光摧枯拉朽般搅碎，凌霄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被刀光穿透飞出老远。
足有拳头大小的血窟窿，出现在他有胸上方，接近肩胛骨的位置，跟肺部几乎擦肩而过。
没伤到内脏就不算重伤吗？
错！
尽管创口并非直接贯穿肺部，然而那一击中所蕴含的刀气，却在一瞬间侵入了五脏六腑。
以凌霄的修为再加上伤势，根本无力消除体内的刀气。
噗噗噗……
大口大口的鲜血，不要钱似的喷出来。
或许因为受伤太重了，他连吐血的力气都不足够，以至于更多的血液，从鼻孔和耳洞里沁出。
“为什么就不要用命去坚持？有意义么？”司空轩厉声吼道。
“噗……”
凌霄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偶尔漾出一口血，才能看出他还活着，因为他已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