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宗的宗主想起顾浮游派了人来,退而说道:“顾浮游不来与我们对质,便说明她心中有鬼。”
“她已派了特使来。”
“这样大的事,该是她亲自前说清道明,若与她无关,万事大吉,她现在却推了别人过来,实无诚心。”
年华看了他一眼,“说是她在碧落宗那一遭,受伤未愈。”
李明净道:“推搪之词。”
年华不多言。两人未劝得年华动心,扫兴而归。
李明净和苍梧宗宗主在路上,还未分别,忽见寻来的弟子,风风火火,慌慌张张,见了他,如见主心骨,方能定下神来,“宗主。”
“何事慌张?寻到这里来”
“顾宗主擒了我宗门弟子!”
李明净大惊,急问:“怎么一回事。”
弟子忙忙道来。原来李明净前脚才走,便有弟子回来报说,有一行弟子被歹人捉走,交手之际,扯下对方衣裳,是奴隶。
有北洲一事在前,碧落宗弟子自然而然想到是南洲所为。顾浮游这是不满三洲挟逼,出其不意,先下手为强了。
当即调派了人手,往南追去,果见踪迹,一路追到了逍遥城。正巧逢上顾浮游怒气涛涛,带人赶来逍遥城。两方人二话不说交上手,顾浮游将碧落宗的人都捉了。
李明净大怒。苍梧宗宗主冷笑,“年华贤弟还说事有蹊跷,你看,现在这顾浮游不就现了原形了!”
李明净道:“道兄……”
“我明白,你先去,我去调派修士,知会年华贤弟。”
李明净作了个揖,匆匆拜别,回碧落宗去了。
两洲大批修士归宗,风云压境,山雨满楼。
顾浮游懒懒的躺在地板上,四面门窗打开,凉风穿堂过。这是逍遥城一座望楼,最高的一层。
斋先生上来,折扇敲打额头,颇为苦恼,“两洲修士压境,看来他们这次是要动真格了。”
“封岁他们呢?”
“已经往边界城池去了。”
“北洲可有动静?”
斋先生摇摇头。
顾浮游坐起身。她先前虽想着能拖便拖,奈何贼人作妖。
前段时日,留守逍遥城的奴隶传来消息,有人攻打逍遥城。
逍遥城是她的一块心病,哪里容得人动的,难免发怒,将清净的心又激起一股躁气来,亲自带人直奔逍遥城,不期遇上碧落宗的人,两相误会,动了手,将人给捉了。
那时她怒意当头,好在是有斋先生在一旁劝住。
北洲已生止息兵戈之心。碧落宗却反而挑衅,事出反常,必然有鬼。
“是杜判从中挑拨?”顾浮游冷静下来,方才发现是计。联想着北洲的事,在看看逍遥城,一样的手段。他两边点火,坐观虎斗,极有可能。一日不除他,一日不得安宁。现在她在明,杜判转暗,对付起来,很是棘手。
“也许是碧落宗自导自演,亦或是碧落宗和杜判两相串通,不论如何,你不能杀了那些弟子,给他们握住把柄。”
顾浮游让斋先生将那些碧落宗的弟子带了来,压着往边境去。她在城中重设了传送阵法,连通了南洲许多地方,打算将其变作另一个万通城。
是以往边境去时,极为方便。
出了传送阵法后,便见得漫天修士,乘风御剑,俯瞰城中,气氛肃杀,剑拔弩张,已能隐隐嗅到一股森冷的杀气。
顾浮游只派了奴隶来,并未调用世家的修士,这边境小城的城主不免胆怯,但见了顾浮游亲至,又心神顿松,有了底气,唤道:“宗主。”
顾浮游一人领着那批碧落宗的弟子出了防御阵法,笑对天上的人道:“好大的阵仗啊。”
天上响起一道威严之声,“顾浮游,你灭北洲仙门在前,无端捉我碧落宗弟子在后,嚣张跋扈,口口声声不耻左家,你所作所为又与左家何异,你若今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
顾浮游将身畔一位碧落宗的弟子推出去,说道:“喏,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