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动。
方羽身形向前一闪。
砰！
手掌拍在了陆青何的胸膛上。
凶猛的罡气，顿时将他砸飞了出去。
那把长剑被罡气抬起，而后缓缓落在了方羽的手中。
“天元剑？”
方羽拿起那把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
陆青何被众人接住，脸色煞白。
“陆羽！你大胆！敢碰门主赠送我的剑！”
方羽丝毫没有理会他。
看着那把剑说道：“剑，的确是好剑，可惜……品行不端！”
咻――
手握长剑，凌厉的气息压迫而来。
“陆青何，我问你，天元剑技最高的境界是什么？”
闻言，陆青何僵着脸说道：“当年，我和你一起学习天元剑谱的口诀和技巧。天元剑技的最高境界，你比我清楚！”
“是啊，我比你更清楚。”
方羽手中的剑，开始颤抖了。
嗡，嗡嗡……
“天元剑技的最高境界，便是‘人剑合一’。”
呼！
剑身一横，脚下一踩。
方羽犹如离铉之箭，跃入了空中。
“罡气！”
“真的是九重罡气！”
陆氏子弟不断后退，脸色骇然地看着方羽。
看到这一幕的陈道天更是满脸崇拜和拜服：“没想到，羽哥真的突破九重了！”
柳如是亦是喃喃自语：“九……重！九重！”
长剑当空。
方羽目光凛然，在呼吸间挥动了手中剑：“陆青何，看好了！”
罡气纵横。
呼！
像是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剑影似的，当空劈了下来。
“摆阵！”
“快摆阵！”
陆青何浑身发抖，竭力平静，指挥大家。
可是……
罡气带来的压迫，让陆氏子弟满脸震惊，手腕抖得剧烈，哪里还能握紧长剑。
即便他们能摆阵，对于方羽来说，没什么区别！
哪怕不能洞悉天元剑阵的弱点，这些阵，都毫无意义。
因为……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跳梁小丑，不堪一击！
咻，咻咻――
方羽手持长剑，犹如闪电一般，划过了人群。
在那一瞬间，周围像是出现了数十把飞剑的影子似的……那是因为速度太快而留下的残影。
最后。
画面静止。
所有人静止不动。
方羽手中的剑，架在了陆青何的脖子上。
滴。
滴。
雨水落在了剑刃上――
啪嗒。
坠落在地，溅起水花。
整个广场，寂静如斯，只有淅沥沥的雨声持续不断。
陆青何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
内心的恐惧和愤怒，让他开口道：“动手啊……摆阵动手啊！还愣着干什么？”
然而……
九名陆氏弟子，依旧原地未动。
从方羽动手起，他们的动作和结束的时候一样。
秋风袭来。
终于，他们动了。
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了地上。
呲。
呲呲……
鲜血流了出来。
有切断腰的，有被切断手脚的，也有被直接切掉头颅的。
血腥的场面，让陆青何瞳孔猛缩！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们不是不听他的话，而是……死了！
毕竟是靠法阵，硬是把五重提升到七重境界的陆氏子弟。
即便武道有很高的武道实力，却没有充足的战斗经验，还有平稳的心态。
这些都注定了他们的失败。
“羽……羽哥……你，你，太狠了。”陈道天支支吾吾，手不断颤抖，直接把伞丢了。都这会儿了，哪还有心思打伞装逼。
“九重罡气……”柳如是喃喃自语，“原来，我一直都错了……大错特错……大错特错啊！”
……
塔楼上。
透过薄雾般的雨幕，看到这一幕的陆氏子弟，全部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无法理解，方羽到底是怎么战胜五重殿的天元剑阵的！
忽然有人惊呼了起来――
“雪姐！”
“雪姐你怎么了？”
“江雪姐！”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江雪脸色煞白，向后倒了下去。
一众陆氏子弟连忙扶住她。
江雪瞪大眼睛，怨恨地道：“青何不能死……青何不能死……陆羽……你等着，你等着……“
旁边一个姐妹，恨声道：“雪姐你放心……等陆羽被抓了，我一定替你，抽他的骨，扒他的皮……”
……
与此同时。
艮字殿，石碑前。
方羽手中的天元剑，架在陆青何的脖子上。
“陆青何，看清楚了吗？”
陆青何眼珠子瞪着，几乎掉了出来。他
见他不回答，方羽再次沉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看清楚了吗？”
剑也在这时，向前移动了半寸。
呲。
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再往前一半寸，必死无疑。
陆青何吓得脸色发白，嘴唇颤抖道：“你真的练成了人剑合一？”
人剑合一。
天元剑技的最高境界。
三十岁之前达到，那么在五十岁之前就可能成为人人敬畏剑神。
没想到，方羽练成了。
陆青何心中大骇。
一想到这里，他的脸部就不断地抽搐，心脏像是被万千蚂蚁啃噬一样难受。多少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比陆羽强。
可到头来。
一切都是假象！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好安息上路吧。”
方羽抬起手中剑。
漠然转身。
“天元剑？在我看来虽是好剑，却也只是一把破铜烂铁罢了。”手指向前，两根手指一夹。
砰。
天元剑断了！
“不！不……我的天元剑！陆羽，就是死，我也不让你好过！”
陆青何彻底爆发……
自爆！
轰！
“羽哥小心！”
武道七重天的自爆，可不是闹着玩的。相当于一颗炸弹了。
然而……
方羽脸色依旧很冷漠，眼神更加平静。
唰！
抬起手，扔出那半截断掉的天元剑。
哧的一声，断刃进入了陆青何的眉心之中。
自爆产生的内劲，在抵达方羽周围半米的时候，全部停了下来。
九重护体罡气！
陈道天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自爆的威力，炸裂开来，鲜血喷洒……
“卧槽！早知道不把雨伞丢了！好歹能挡一挡！”
陈道天连连后退，还是让一些血丝溅射在了他的身上。
在他看来，这些血迹，污浊肮脏！
方羽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说道：“走吧。又不是没见过血。”
“羽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见过血，又不代表我喜欢血……我这人一向都很仁慈的。武力终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陈道天叹息道。
方羽一边踏上台阶，一边伸出拳头，道：“你还不走？武力是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能解决你。”
“额……别介，我这不是来了！羽哥，你都九重武道了，我这来不是拖后腿嘛！”
转眼间。
三人来到了第六重殿前。
震字殿。
没有石碑！
广场也很狭窄。
周围建造了坚固的护栏。
甚至还有血腥味弥漫而来。
“羽哥，情况有点不对啊……”
六重殿，地面很脏，还有血迹……刚下过雨，都没能将地面冲洗干净。
的确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