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颇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不用。”
程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抿唇不再说话了。
正是高峰期,车子一路走走停停,邵洵偶有电话进来,都被他三言两语的打发了。
两人一道回到他的住所,程敟换下鞋子后就要往厨房去做饭。但却被邵洵给拦了下来,他低笑了一声,说:“一身的汗不难受么,先去洗澡。就那点儿事,用得着紧张成那样?”
他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人,刚才那点儿事他当然不放在眼里。
程敟闷着没吭声儿,但凡他昨晚多透露一点儿,她今儿也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做饭也要出汗,我没衣服,回去再洗。”她低低的说。
邵洵唔了一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拿出了手机来拨了一电话,报出了她的尺码,让人送衣服过来。
程敟哪里料到他会马上让人送衣服,赶紧小声的说不用。
邵洵没搭理她,待到挂了电话,低笑着说:“吃饭急什么,什么时候不可以吃?去洗澡,衣服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第64章 存了心思
这人是存了心思的,程敟才刚进浴室,他随后也跟着进入。见她惊慌的背过身去,他低笑出声,直接伸手将她拽到胸前,说:“害羞什么,有哪儿是没见过的?”
温热的水字头顶洒下,他的手贴上了她的腰。来时就明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这会儿程敟试图抵抗也无果,半推半就中那人得逞,哑着声音笑着说:“忸忸怩怩的,身体倒是很诚实。”
程敟红透了脸,朱唇紧咬不吭声儿。水雾蒙蒙中眉眼间春色尽显,那人又调笑了句什么,将她背过身去。
这一晚饭最后也没做成,最后邵洵点了外卖,按照他自己的口味点的,很丰盛,不过给她另点了一盅红枣乌鸡汤。
他知道程敟家里有小孩儿,吃过饭后便拿了车钥匙要送她回去。
他那车往哪儿停都显眼得很,程敟拒绝,说自己回去就行。
邵洵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将她那点儿小心思看得清清的,没搭理她,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程敟的心里琢磨着李秘书的话,在快要下车时鼓起勇气说道:“明天是将合同送到您办公室吗?”
邵洵叼着一根烟,一手打着方向盘,听到这话侧头扫了她一眼,要笑不笑的说:“怎么,担心我会反悔?”
程敟讷讷的,立即否认,说:“没有。”
邵洵又瞥了她一眼,最后也没说是不是送到他的办公室。
程敟没到小区门口,离有一条街就下了车。邵洵也不管她,调了头,车子很快便消失在道路尽头。
隔天去颂安,邵洵并不在,合同是由昨儿的那位合伙人签的。虽是已经签下合同,程敟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她太清楚,她是凭什么拿到的这份合同,否则颂安的选择那么多,怎么可能轮得到她?
晚上去接了小孩儿回家,就见梁峥拎了两大袋子菜站在门口。程敟看到他吃了一惊,赶紧的上前拿出钥匙开门,问他怎么过来也不提前打电话。
梁峥笑笑,同小孩儿打了招呼,这才回答:“今天下班早,就想着过来了。”
他买了许多东西,蔬菜肉类海鲜还有小家伙的零食,并坚持由他来下厨。
程敟拗不过,只能由着他,自己则是在一旁帮着打下手。
饭菜十分丰盛,有小家伙喜欢吃的大虾和可乐鸡翅。吃饭时程敟边照顾着小孩儿边同梁峥聊天,气氛倒是难得的轻松。
饭后收拾碗筷时梁峥的手机响起,程敟便让他接电话,自己往厨房去洗碗去了。
梁峥的电话讲得有点儿久,直到她收拾好泡了茶,他才从阳台那边过来。没有了平时的成熟稳重,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程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问道:“师兄,你铁树开花了?”
梁峥清咳了一声,说:“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程敟由衷的替他高兴,兴致勃勃的问起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未来的嫂子是做什么的,漂不漂亮。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梁峥难以招架,赶紧的说道:“我看她最近有空一起吃饭,到时候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梁峥没有接着聊天,陪小家伙看动画给她讲故事。待到小家伙去睡后,他才问:“你呢,你打算就这样一辈子吗?”
程敟避开了他的视线,到最后也没回答他的话。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五一便到来。老太太他们都想小孩儿了,趁着幼儿园里放假,程敟带着小孩儿回了老家。
她深知节假日赶车的艰难,请了半天假,在出行高峰来临前回了家。
家里的宅子已经装修得焕然一新,连带着院子也修整了一番。暂时还没搬进去,等着散散味儿再住进去。
程敟打算趁这几天的时间里出去逛逛,将该置办的东西置办齐。
母女俩回来,院子里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上次孙敬伟过来探望老太太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老太太夸赞起了他来,程敟含含糊糊的应了几句,赶紧的转移开了话题。
回家的几天,程敟都在忙。帮着老太太做平常她做不了的事儿,去挑选合适的家具,还要替老太太换床,她早就响替她换一张舒适点儿的床了,只是她一直拦着,这次正好全都换了。
这天傍晚,她拧着从超市买的水果蔬菜回到家,离得还有一截就听到院子里小孩儿清脆的笑声。她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待到走近院子,才发现孙敬伟竟然过来了。
她不由得愣住了,倒是孙敬伟很快上前来,接过了她手中的袋子,笑着说道:“刚才还说准备到巷口去接你。”
上次去游乐场后,他虽是给程敟打过电话约她带小孩儿出去玩,但都被她以忙为借口拒绝了。现在陡然见他出现在家里,她是吃惊的,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孙敬伟笑笑,同样低低的说:“老太太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来吃饭,我总不能不来吧?”
程敟刚要说点儿什么,老太太就从屋子里出来了。她低低的向他说了句抱歉,上前去了。
老太太对孙敬伟很满意,晚饭时问这问那的。程敟有些尴尬,却阻止不了老太太的热情。孙敬伟竟然也十分配合,时不时的还看向她。
手机陡然想起给了程敟起身的借口,她说句抱歉,起身往院子里去了。
到了院子里,她才发现电话是邵洵打来的。她硬着头皮的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在哪儿?”邵洵不知道是在哪儿,声音空旷又低低沉沉的。
“回老家了。”程敟走到院子边缘,低声回答。
电话那端的邵洵沉默了一瞬,又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明后天。”程敟回答得含含糊糊的。
邵洵那边并未说什么,嗯了一声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倒是程敟又在院子里站了会儿,这才返回了屋子。
第65章 感冒了还挺有精神
程敟提前一天返回了济城,一是避开高峰期,二则是怕老太太再将孙敬伟请到家里来。她明明已经同他说过不合适了,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打电话他还会到家里来。她纳闷得很,准备找机会再同他说清楚。
不知道是回程的车上空调太凉还是怎么的,程敟竟然在大夏天里感冒了。幸运的是小孩儿一点事儿也没有,她担心传染给她,只能让她暂时住在幼儿园里,等她感冒好完再接她回家。
假期后的第一天上班,程敟的头昏昏沉沉,鼻涕擦了一整天,鼻子到最后又红又肿,看起来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夏天感冒的感觉并不好受,她通常都是硬抗过去的,这次头昏沉得实在太厉害,工作效率大大的降低,于是只得去诊所输液。
隔天感冒好了一些,头虽是没那么昏沉了,但鼻涕仍在流。她不愿意动,一直窝在办公室里没有外出。
中午时朱律师打来电话,让她去颂安一趟。程敟不得不出了门。
她今儿不知道怎么了,在车上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待到醒过来时早已经过了站,于是只得匆匆的又往回赶。
眼看就要到约定的时间,她一路跑着进大厦,在电梯门要关上时冲进了电梯。
她刚才只想着尽快上楼,进了电梯才发现邵洵竟然在电梯里。他像是才刚外出回来,手上拿着文件袋。
程敟赶紧的叫了一声邵律。
邵洵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电梯里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几人,好像是一个公司的,一直聊着公司的事儿。到达七楼后那几人都出了电梯,于是电梯里就只剩下程敟和邵洵两人。
两人各站在电梯一角,程敟找不到可说的,一直抬头看着电梯上的数字。眼看电梯快要到时,邵洵突然开口问道:“感冒了?”
程敟的鼻子擦得通红,整个人也不像平常一样有精神,一看就知道是不舒服。
她不防他会突然出声,有些茫然,慢了半拍后才点点头,嗯了一声。
电梯已经停下,邵洵没再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出了电梯。
程敟在颂安呆到四点多,她没再回单位去,直接回家又去诊所输液。今儿输完药比昨天要早许多,她没胃口也不想做饭,回到家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她是被电话给吵醒的,拿起搁在床头的手机,才发现她一觉竟然睡到了十一点多,电话则是骆姣打来的。
她这时候打电话肯定是有事儿,程敟很快接了起来,还没开口,电话那端的骆姣就急急的说道:“师姐,你能不能借我点儿钱。今儿同事们聚餐,说好我请的,我刚才去结账才发现我带的钱不够。”
她应该是躲到外边儿打的电话,声音压得低低的。她不敢给父母打电话,就只有给程敟打电话了。
程敟问了她在哪儿,说马上给她送过去。大概是睡了一觉的缘故,现在脑子灭那么昏昏沉沉的了。
骆姣说了地址,又催着她快点儿,然后挂电话回包间里去了。
程敟没耽搁,胡乱的找衣服穿上后便打车去了骆姣说的地儿。她本是打算给了骆姣钱就走的,但到地儿骆姣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不知道是太吵没听到还是怎么的。
好不容易她回了电话过来,让程敟上楼去,她在楼上等她。
程敟到楼上时骆姣早就已经等着了,见着她就笑嘻嘻的上来挽住了她的胳膊,撒着娇说道:“师姐谢谢你,你要不来我今晚可就要出糗了。”
她说着吐了吐舌头。
程敟微笑着让她别客气,将钱交给她,叮嘱她别喝太多的酒,便准备回家。她一路下楼去,谁知道刚到楼梯的转角处,竟然和一个端着饮料的侍应生撞在了一起,一杯饮料一齐洒在了她的身上。
那侍应生还是一小姑娘,被吓到了,连连的说抱歉。程敟没为难她,问了她洗手间在哪儿,便匆匆的去清理去了。
待到清理好从洗手间出来,她竟然遇见了在走廊上抽烟的邵洵。他不是一个人,对面还有一年轻男子,俩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的脸上带着笑,吐着烟圈,有些漫不经心的。
程敟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她。不过他显然没有打招呼的打算,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同那人聊天。
程敟也没上前去,低着头很快匆匆的走过。直到到了外边儿,她才松了口气儿,正打算打车回家,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邵洵的,开口就说道:“在外面等着我。”
程敟在路边站了十来分钟,邵洵的车才停在她的面前。他放下车窗,示意她上车。
程敟上车系上安全带,他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挺有精神的,感冒了还出来玩儿。”
“没有,过来有点儿事。”程敟在他那视线很不自在,小声的辩解。
邵洵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