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组织，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上帝，他们自认为他们有定人罪行、处置犯罪者的权利。但凡被他们判定为是有罪之人，都会受到他们的报复。”

　　听到这里，陆程插嘴问了一句：“什么叫有罪之人？”

　　楚卿尘说：“恋童癖、人贩子、强奸犯...”他说出来的，都是一些让人憎恨的犯罪名词。“以dark为首的隐秘组织，他们把自己当做上帝，罔顾法律，对这些人实施残忍的报复...”

　　陆程听罢，忍不住说：“挺有意思的，你这样说，我对那个叫做dark的人没有半分憎恶之心，相反，我挺佩服他的。”

　　楚卿尘皱着眉头，想要反驳陆程。

　　陆程又道：“他做到了法律做不到的事，牛逼。”

　　楚卿尘下意识说：“但他不是上帝，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本身就是在违法！没有任何人，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

　　陆程知道楚卿尘的观点是对的，但作为一个普通人，陆程对那些变态跟人贩子也是深恶痛绝的。他忍不住大声地反驳楚卿尘：“但法律没有站在那些被罪犯伤害的受害者那边！但他，做到了法律没做到的事。”

　　陆程知道自己有些激愤，他说完，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程扭头望着窗外，深吸了几口气，才说：“连我一个无关者都对dark的做法感到敬佩，更何况是那些被伤害过的人跟他们的家属呢？”

　　楚卿尘也无话可说。

　　耗子看了眼车子的内后视镜，发现从楚卿尘也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面交汇，都感到棘手。

　　最后，还是楚卿尘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陆先生，dark这人很危险，他不仅是那个组织的首领，他还是一位黑客，软件开发者，从他手里被转卖出去的软件，间接地害死了许多人。像‘深水’论坛这样的软件，像唐严熙这样的人，dark手里有很多...”

　　陆程按着额头，没说话。

　　楚卿尘见陆程迟迟不讲话，耐心尽失，便直白地问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攻破‘深水’论坛的黑客，是你么？”

　　陆程摇头，“我没那本事。”

　　“那是谁？”

　　陆程不语。

　　“陆先生，我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dark这人太危险，我们必须抓到他。”

　　“你们这么厉害，还查不到他的身份？”

　　楚卿尘摇头，“不能，dark的所有行动都是在网上操作的，他太厉害，目前我国，还没有人能够查出他真正的id，找到他的下落。”

　　话锋一转，楚卿尘略有些激动地说：“实不相瞒，我们也不认为陆先生有那个本事。但你身边那个家伙，应该能与他一较高下。”

　　陆程犹豫着该怎么拒绝楚卿尘，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欧阳超的存在，陆程不会暴露出去。欧阳超是季微的朋友，陆程背叛谁，也不会背叛季微。

　　就在这时，陆程的手机响了。

　　陆程没接，楚卿尘听见了，提醒他：“陆先生，你可以接电话的。”

　　陆程这才接了电话。

　　电话是季微打来的，她问陆程：“你在哪里，听说阿福摔伤了，哭得厉害，你能回去看看吗？”

　　陆程看了楚卿尘一眼，才问季微：“你听说过楚卿尘么？”

　　楚卿尘听到陆程竟当面跟季微讨论起他来，他有些意外，也觉得新奇，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下。

　　电话那头，季微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才对陆程说：“听过，楚狐狸。”

　　楚卿尘：“...”

　　耗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陆程这才告诉季微：“我就在那只狐狸的车上。”

　　“他找你做什么？”季微的坐姿突然变得端正起来，她后背绷紧，竟是迅速地进入了战斗状态。“他为难你了？”

　　听出季微的紧张，陆程忙安抚她：“没有的事，是这样，他在盘问我唐严熙那件事，他认为我认识一个电脑高手，想要从我这里得到那个人的信息。我哪里认识什么电脑高手啊？”

　　季微听见陆程这话，心思突然转了起来。

　　就在陆程以为季微会叫他别搭理楚卿尘的时候，季微竟然对他说：“把手机给楚卿尘。”

　　陆程意外极了。

　　“做什么？”

　　“跟他做个交易。”

　　陆程这才将手机递给楚卿尘。

　　楚卿尘调查过陆程，自然也知道他跟季微之间的事，不仅如此，他对季微的身份也颇有些好奇。这个女人，好像不仅仅只是摩尔财团家主的身份那么简单。

　　对自己不了解的陌生人，楚卿尘是保持着几分警惕心的。

　　“季女士？”

　　季微说：“我是季微，楚局，久仰大名。”

　　楚卿尘故意为难季微，他说：“是久仰我楚狐狸的大名？”

　　“狐狸可不是贬义，我们常说一个人是狐狸，是指他聪明而优秀。”

　　“那蠢的人？”

　　季微：“猪狗不如吧。”

　　楚卿尘觉得季微跟陆程这两口子可真意思，说话一个比一个气人。“季女士想要跟我说什么？莫非，你认识那个高手？”

　　“楚卿尘，我们做个交易。”

　　楚卿尘眯着眼睛，没答应，反而警惕地问道：“先说来我听听。”

　　“如果我把那个人的身份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帮他弄一个合法的华国居民的身份。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现在是一个黑户口，他用的都是假身份。他有个愿望，想成为真正的华国人，留在华国，与他爱的人一起生活。”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帮你们一次。”

　　这要求对楚卿尘而言，并不难。

　　不用跟上级请示，楚卿尘便能自己做主。“成交。”

　　“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季微切断电话，致电欧阳超。

　　大中午了，欧阳超还躺在床上当睡神。他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蓝白条纹的内裤，四仰八叉地躺在黑色床单上，睡得地震都摇不醒。

　　季微连续打了四个电话，才把这位睡神给叫醒。

　　欧阳超从床上坐了起来，闭着眼睛去找电话，接通电话，他直接开口说：“方俞安，中午好，饭我已经吃过了，不用担心。”

　　欧阳超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瞌睡还是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