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被半夜遇上的一群混混轮了。
第二天一早,青城的警方接到举报,说在郊区的一条小路上看到了苏郁。
经警方确认身份之后,苏郁被逮捕,暂时关在了青城监狱。
苏郁并没有放过那些在她身上作恶的人,而是向警察举报了,她虽然是犯罪嫌疑人,但是警方还是立案调查了。
……
三天之后,苏郁被转到了海城警局。
苏郁删了自己手机上跟秦铭通话的记录,但是秦铭的手机她却没有处理,警方通过这个通话记录再加上监控时间,以及苏悦的证词证明苏悦无罪,她很快被无罪释放了。
但警察提出让她在开庭日上庭作证的要求。
面对一个敢动手杀人的姐姐,苏悦最后同意了,或者说,这本就是为自己讨公道的机会。
……
庭审是在一周之后。
当天,原告席上坐着的不是陆轻歌,而是厉憬珩。
苏郁作为被告坐在了被告席上,她视线扫过男人的时候,眸低并没有什么波澜。
公诉人宣读起诉书的时候,提到了苏郁七年前指使孙明诚绑架厉憬珩,以及三年前指使孙明诚杀害陆牧两大罪名。
苏郁面无表情的听着。
审判长问她对起诉书中提到的犯罪事实有无异议时,苏郁的视线落在了厉憬珩身上,但男人并没有跟他对视。
她眸光闪了一下,一颗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下来。
但总归是要开口的。
苏郁盯着厉憬珩,红唇张合:“没有异议,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啊。”
然而,这“但是”后面的内容,法庭上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在意,包括厉憬珩,包括陆轻歌。
她指使人绑架,指使人犯罪,让自己的亲生父亲成为了监狱里的终身罪犯,让一个即将重获自由的中年男人,终止了自己的生命,这样的行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审判长要求出示证据的时候,公诉人出示了七年前苏郁和孙明诚碰面的照片,以及孙明诚签了字的证词。
孙明诚拒绝了作为证人出庭。
但他在所有事实都摆在自己面前的情况下,在苏悦跟他见过面之后,最终提供了证词。
证人质证阶段,苏悦出庭了。
苏悦如实回答了公诉人的所有问题,也坦白了当年绑架案自己也参与部分的事实。
但车祸的事情,成为了她心中永久的秘密。
她退庭的时候,看向了坐在被告席的苏郁,自己的……姐姐。
苏郁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四目相对的时候,苏悦下意识地躲过了,而苏郁收回视线,低下头闭了闭眼,安静地坐在被告席上,没有更多地反应和表情。
接下来,是苏郁杀害秦铭一案的审理。
一切都水到渠成顺理成章,苏郁没有再做任何的反抗和质疑,全部认罪。
审判长宣布最终结果:“被告人苏郁犯绑架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决定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
苏郁这件事尘埃落地的时候,在厉憬珩的帮助下,苏悦出国了,去的是澳洲。
而且,她还要求厉憬珩帮她办移民,决定以后再也不回海城。
侵犯苏郁的几个男人,也最终全部落网,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属于二人以上轮一奸,情节比较严重,最终以强一奸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
厉憬珩和陆轻歌又过了一周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生活,然后他们约定的三月之期彻底结束了。
风和日丽的清晨。
男人站在陆宅外等女人出门。
因为已经是长期形成的默契了,他没等多久她就出来了。
陆轻歌走到副驾驶车旁的时候,发现厉憬珩没有给她开车门,她不懂滴看了男人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让你形成习惯的人没有理所当然迎合你这个习惯的义务。
她一点都没有觉得不满什么的。
可就在女人主动伸手去开车门的时候,手腕却被男人扣住了。
这次她就完全不懂了。
陆轻歌偏头看着男人:“你干嘛?”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着她无害无知的脸,轻嗤一声,反问:“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本来是不记得的。
但是经过男人一提醒,她再稍微一回想,就记起来了。
今天是……她和厉憬珩三月之期约定结束的日子。
陆轻歌点点头,仰脸看着他:“我……刚刚记起来了。”
厉憬珩松开了她的手腕,脚步微动跟她站成面对面的样子,陆轻歌看着他认真严肃的模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就靠在了车身上。
她伸手扶了一下车,盯着他:“你干嘛呢?有话说话啊。”
男人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跟她对视,他看起来异常认真,空气沉默了两秒之后,他把她的表情和眼神尽收眼底之后,喉结滚了滚,然后才小心翼翼满怀期待地开了口:“歌儿,你想跟我复婚,还是想跟我分手?”
这个问题啊……
陆轻歌错开了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眸子,故作一副思考的姿态。
看不见她的脸,就不清楚她在想什么,这让厉憬珩没有安全感,所以男人又一步逼近之后,伸手抬起了女人的下巴,逼着她跟自己对视:“考虑跟我相关的问题,不应该看着我的脸下决定么?躲开我的视线干什么?”
询问的语调,却被他说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女人抿唇,突然来了兴趣一般,盯着男人反问:“你态度这么强硬,就不怕三个月的努力被这一瞬间给毁了吗?不怕我因为你逼我回答问题,我生气吗?”
这一次,厉憬珩没有因为她这三言两语就服软退让。
但捏着女人下巴的手松开了,他长指帮女人打理着额前的碎发,盯着她白皙漂亮的脸蛋,低沉开口:“歌儿,我是男人,你确定……你会喜欢一个干什么都臣服于你的男人?”
陆轻歌,“……”
当然不会了。
他继续道:“该听话的时候,我会听你的话,因为我说了会宠你,但作为男人,不该听话的时候,我也是不会客气的,嗯?”
她撇撇嘴:“哦。”
男人看着她微动的唇瓣,手指贴上去摸了摸,然后又凑近,捉住吻住。
仅限于唇瓣之前的亲吻。
他退开的时候,再开口俨然已经多了几分蛊惑的味道,这次抛出去的不是一个选择题,用英语的语法来说,是一个只需要用yes或者no来回答的一般疑问句。
“歌儿,我们复婚,嗯?”
这一刻,陆轻歌只觉得,男人的声音真好听。
她微扬下巴,眼睛望进他的深眸里,红唇勾出几分笑意:“好的,厉先生。”
厉憬珩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滞。
虽然这个结果不是多意外,但这么真切正式地得到属于她的回应之后,心底的愉悦感突然就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下去。
这一次,和刚才的不一样了。
从浅尝即止到深吻。
她回应着,还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画面看起来和谐柔美。
这一吻结束的时候,陆轻歌笑着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他微微皱眉,好像生怕再出什么意外似乎。
但还是开口问了:“什么?”
“我们能不能周二的时候再去民政局办理复婚啊?”
他脸色微冷,但尽量语气柔和地提醒她:“今天时间到了,按理说今天就要去。”
“可是我想周二去。”
“原因?”
“周二是我的幸运日。”
“就因为这个,你要推迟这么多天跟我复婚的时间?”
陆轻歌反驳道:“哪有推迟那么多天?今天周五,下周二也就几天的时间而已啊,你今天就让我去,有点咄咄逼人了,明后天又是周末,我不想去,想休息,跟你待在一起休息,周一公司会很忙,周二就完美了,既是我的幸运日,还是十二号,二也是我的幸运数字,我希望以后想起跟你复婚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而且……每一个我的幸运日,我都能想起来这一天我们和好了,这样……不好吗?”
这番话说完的时候,男人原本不怎么愉悦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但是他没有点头同意。
女人笑了笑,主动拉住了他的手掌晃了晃,又给出了一个诱惑性的条件:“复婚我们等下周二,但是今天晚上就可以住一起啊,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
她本来以为男人会欣然同意的。
但没想到,厉憬珩蹙了眉:“歌儿,你怎么想我的?”
她不懂地反问:“什么意思?”
男人很受伤地问她:“在你眼里,我跟你复婚,就是为了跟你住在一起么?”
陆轻歌垂眸想了下,觉得自己好像没记错,也没听错啊,她抬眼看着男人:“不是吗?上次你说复婚就可以住在一起,还问我有没有异议,今天怎么又来反驳自己说过的话了?”
“我跟你复婚,是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真正属于我厉憬珩的女人,不是单纯地为了跟你睡在一起,懂?”
她,“……”
女人撇撇嘴,点了头:“懂啊,那我们今晚不要睡一起了,周二复婚再睡一起好了。”
厉憬珩语气不禁霸道了几分:“不行,这是你推迟复婚给我的福利,我怎么可能放过?”
陆轻歌,“……”
真是搞不懂他了。
女人舒了一口气,盯着男人反问:“哦,那你刚才一脸受伤地问我‘在你眼里,我跟你复婚,就是为了跟你住在一起么?’干什么?”
“嗯,我挺矛盾。”
“嗯,你挺有自知之明。”
男人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抱在了怀里:“歌儿,我们搬回海湾别苑住,怎么样?”
陆轻歌也没再矫情的不同意,反正都是住在一起,住哪无所谓,而且这次回海湾别苑她也不用睡次卧了,也没人会欺负她了。
但她还是跟他谈条件,强调自己的要求:“你要是同意周二去民政局,满足我这个小小心愿的话,可以啊。”
厉憬珩到底是答应了:“我满足你,我们今晚就搬回海湾别苑。”
她也很爽快:“没问题,不过……那边不用打扫什么的吗?”
“云婶一直在海湾别苑,所以那里随时可以入住,卫生你更不用担心。”
“那好,那晚上下班,我们直接去海湾别苑好了?”
“嗯,我吩咐云婶提前做点你爱吃的菜。”
陆轻歌嗓音轻快:“好的啊。”
达成一致后,厉憬珩才帮女人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看着她上车。
……
这天下午,陆轻歌没有乖乖待在top上班,而是临时约了聂诗音去逛街。
尤其……
她为了让厉憬珩惊喜一次,安慰一下他这三个月来苦苦的等待,决定给他个福利,偷偷买一套情一趣内衣晚上的时候穿给他看。
聂诗音知道陆轻歌要买这个的时候,还笑话了她一番。
她拍了拍陆轻歌的脸蛋:“歌儿,你没发烧吧?”
后者伸手,也去捏聂诗音的脸,然后回答她:“没有啊,我喜欢厉先生,所以给他准备惊喜,这很正常吧,难道你不想给江先生准备惊喜?”
“我的惊喜,可从来没有像你这么劲爆过。”
陆轻歌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当然啦,你毕竟是名媛嘛,你要保持你的名媛风范,可我就是个野丫头,所以不用管那么多,关键厉先生,现在就喜欢野丫头这号的。”
听到这话,聂诗音捏着她的脸蛋就直接变成拧了:“你怎么说话的,讽刺我是名媛,还是不满自己现在的身价啊?”
“疼疼疼――”
陆轻歌一边去掰聂诗音的手,一边笑道:“哎呀,我说实话嘛,你本来就是名媛,所以要端着名媛架子,和江先生谈个恋爱有时候也别扭的很,再说我……我身价怎么了,不管什么身价也改变不了我当了十几年野丫头的事实呀?”
聂诗音歪头思考:“我跟江先生谈恋爱,端名媛架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