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色彩,丰富起来了啊!”站在山洞口,已经宛如野人一般的林溪,抬头望天,他那强大的灵魂,不得不依托于神书形成的心灵网络,借助了庞大信徒的灵魂分担压力,才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与本质。
即便如此,也并没有将他灵魂里的强大,展现出亿万分之一。
然而这种虚弱,正是林溪自己所求的。
一块耀眼的宝石,即便是藏在深海,也会有人忍不住贪婪,前去打捞。
但是只要将这块宝石,涂上锈迹斑斑的颜色,让它仿佛变成了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子。
那么即便是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也无人在意。
而如果将它丢进了石头堆里・・・那就再妙不过了。
“这里拥有一条隐藏极深的能晶矿脉,储藏总量大约是之前那个沙漠矿脉的十倍以上。现在耗尽了矿脉内的能量,总算是将身体强度,提升到了一个还算可观的程度。至少・・・这个世界现有的任何武器和手段,都无法再对我这具肉身,造成任何伤害了。”林溪想到这里,却并不是特别的满意。
假设有狂妄之辈,直接引爆了整个世界,让世界于毁灭之中,发生无法挽回的大爆炸。
那么・・・还是有可能将他现在的身体毁灭。
“所以・・・我还不是百分之百的稳妥,不能太浪!”林溪在内心警告着自己。
毕竟现在也不是可以凭借蛮力为所欲为的混沌魔神了。
虽然这种久违的‘无力感’让林溪略有些失落,但是额外的・・・却又有一些其它的感悟。
只是现在他无法全力启动灵魂的力量去挖掘这份感悟,只能将之暂时埋藏心底。
“为了让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更快的成为我的工具人。他们必须都有着更强大的灵魂,以及将源神的信仰,播撒到整个世界。”
“后者不用我来做,为了生存・・・人们自己就会选择。源神・・・从未有这样一位神,或者说・・・这位神其实就是我。最初不过是我的一个念头,如今却是我本身,是我显化于外的一种形态。”
“信仰源神,就能学习源神术,而源神术本身,正是针对这些正在世界上蔓延的怪异和恐怖而来的。”
“只是・・・单靠信仰源神,并不能助长灵魂的成长。而大多数修炼灵魂的功法,起初都必须依托于练气・・・或者其它的修炼能量的手段,总归而言・・・就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很难跳出这个框架和过程。”
“而一旦推广和开启了全部的修行体系,那么就存在失控的可能性。因为每一个智慧生命,在它们的灵魂彻底走向死亡之前,都存在无限的可能性。这是大宇宙的意志,赋予每一个生灵,最基本也最基础的公平,即便是圣人・・・也无法抹杀的公平。”
“倘若没有这样的公平,或许整个宇宙,就只会存在一位圣人・・・甚至唯一的一个生灵。”
“我之前以张路的身份存在,没有苏醒真我之前,之所以可以快速学会源神书的前三篇,也是因为有能晶打底,且练习了袁家铁砂掌。这门掌法勉强也算得上内外兼修,是炼精化气的路子。说到底・・・走的还是传统的修行方向,没有偏离大的轨迹。”
想到这里,林溪稍稍有些犯愁。
如果是智力全开的时候,以他的能耐,创造一种单独锻炼灵魂,不涉及练气的法门,只要不抵达大罗这样的层次,只是真仙级别的话・・・完全没有难度。
但是现在,因为身体的原因,智力受限,即便是借用了信徒们的脑力资源,也不足够推算法门。
至于为什么,不提前做好准备。
那当然是为了减少露出破绽的可能性。
那个时候,做的越多,错的就越多。
如果做完了,那么计划也就全完了。
林溪不可能以混沌魔神的身份,去创造那么一篇指向性极强的功法。
至于在他记忆里存在的・・・那些浩瀚如烟海般的知识里,是否存在符合他要求的法门?
答案是!
存在!
问题在于,那些法门全都不合用。
有些要求血脉,有些要求特殊的环境,有些限定于独特的种族。
“还是只能徐徐图之・・・先扩大源神教的影响,统一全球的信仰观吧!”
“到那时・・・我能用的工具人就多了,借助到的脑力也就更多。或许可以将智力解锁到原本的千万分之一也说不准。有了那样的脑力,将基础篇推算出来,也就不难了。”林溪心想。
随后,借用神源书,以源神的身份,林溪发布了隐晦的神谕。
远在远疆地区,伽玛雪山上的神庙内,圣女玛依睁开了明亮的双眸。
“神的旨意已经下达,源神教也到了显世之时。”玛依开口说道。
一位身穿雪白袍子的新耳泰人老者说道:“神的旨意不容质疑,但是圣女・・・我们毕竟离世已久,除了信奉源神的新耳泰,其余民族的信众并不多。世人对我们误解已久,如何才能破除偏见?”
玛依说道:“不去争!不去抢!不去强迫!也不要去勉强!当灾厄降临,唯有源自心灵的光辉,能够解救苦难的人们。”
“让所有的源教徒都下山去吧!去拯救这世间的苦厄!用我们的鲜血和死亡,铺平一条康庄大道・・・指引源神的光辉。”
“是的!圣女!”一众长老们纷纷用手按住心口,躬身回应道。
宣国!
国都宣武!
此时・・・所有的宣武人,都用惊恐和惧怕的眼神,看着天空。
因为就在他们头顶的上空。
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扭曲的、布满了血丝和狰狞血管的眼球。
眼珠子不停的转!
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之间,那些宛如毒蛇一般扭曲缠绕的血管,从高空降落下来。
一瞬间穿透了各种阻碍,将它锁定的目标抓住。
几百个孩子被带上了天空。
他们在血管的捆绑下,悬挂在半空之中。
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仿佛是石化了一般,变成了灰白之色。
与此同时,那巨大的眼球里,泛出了血色。
最终化作了一滴鲜血,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