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后推移。
林溪的新书一本接着一本。
每一本都有所不同。
每一本都算是重新开辟了一个流派。
尽管已经有不少人跟在他的背后跟风。
但是他始终独一无二。
而这样的行为,也打消了不少当权者的顾虑。
谁都知道,一种奇技的出现与强大,需要相对统一的知名度、神秘度以及社会对其的固有认知。
而林溪这种乱打一气的节奏,无疑是在挑战这种固有的概念。
即便是有人觉得,林溪从中获得了什么,也觉得他获得的相当有限。
就在这种缓缓的进步之中,林溪不断的积累着自己需要的奇技,然后将它们组合、拼接起来。
也幸好,这个世界的超凡能力,始终是雾里看花,并不真切。
认真来讲,每一个人都是普通人,生命层次并未得到真正的提升。
所以,林溪的那些技能,都很管用,不会因为其简陋和粗糙,便掉链子。
等到林溪出到了第十本书的时候,他知道・・・应该要改变了。
因为这个世界很大。
总有一些人,并不喜欢看书。
更或者说・・・喜欢看书的人,才是人群之中极少的一部分。
即便是他书写的故事,在刻意引导下,被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们传播,也被改编成了戏曲传唱,却也依旧快要接近顶峰。
“如果现在已经出现了电,或许再过一段时间,还能尝试拍电影。”
“但是很显然,这是奢望・・・我倒是知道怎么制造电,怎么去推广电器,引导电影器材以及电影文化的出现。但是・・・如果我亲自涉足,就会改变别人对我的印象,我不再是未来的预见者,命运的编制者・・・这些浅薄的标签,都会被‘电影鼻祖’甚至‘电气鼻祖’这样的名头取代。”
“或许,我能一举名扬天下,成为掌握了电的人间神话。就像现在,掌握着蒸汽之能的那位一样。“
“然而,这样虚伪的力量,对我来讲,并无任何益处。”
“如果躲在幕后操控,那我需要庞大的力量和影响力,推动着一切,朝着我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想到这里,林溪一愣。
他突然想到了当初和大皇子在火车上的那一次谈话。
或许,那一次谈话,已经暗示了今时今日,他所必须做出的抉择。
“看来,出世和入世的选择决定・・・我已经有了。”
“在没有真正超凡干预的世界里,掌握世俗的权利,才更加有利于我的计划。不过・・・我也要尽量的降低我的存在性,至少在民间,得闻我之名的人,不必太多。”林溪想到这里,自然是有了决定。
至于支持谁,这还用说吗?
当然是大皇子了!
虽然大皇子不是嫡出,占不到便宜。
但是他足够有‘诚意’,无论这‘诚意’,是通过什么形式表现的。
有些人辅佐君王,喜欢找一朵纯洁的小白花。
觉得这样的君王,有情有义。
然而毫无疑问,这也会让整个辅佐过程,变得十分的疲惫。
或许对手的智商稍微在线一些,整个局面就会翻车。
真实来讲,像大皇子这种,有野心,有洞察力,更有执行力和杀伐之心的家伙,并没有什么不好。
假如只是当做一场交易・・・大皇子是一个很好的交易对象。
当初林溪拒绝了大皇子的招揽后。
夏侯家先后出了好几场内乱。
其中又有三个倒霉的夏侯家子嗣死在了内乱之中。
现在林溪拥有的夏侯尊这个身份,仅剩下一位大哥,和一位四哥。
大哥能活着,是因为宅。
而四哥能活着・・・应该是已经投靠了大皇子。
近些时日,夏侯府内的大小事务,都在朝着这位四哥手中转移,就连夏侯御这位大哥的日子・・・也变得不太好过。
林溪也是因为原本无欲无求,加上身份特殊,有洛承这样的强硬粉丝帮忙顶着,这才能侥幸的游离在外,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而无关于他的先决条件,也是他不参与权利的角逐。
否则的话,有洛承帮忙关照着,也说不定遭遇了一次次凶狠的暗杀。
修书一封,送往京师。
林溪等待着大皇子的回信。
回信比林溪想象的还要快些。
显然夏侯府已经被这位大皇子腐蚀的千疮百孔。
大约六天后,林溪再次见到了大皇子。
相比起上一次见面,这一次相见・・・已经间隔了四年的时间。
四年之后的大皇子,身上的威势更浓郁了一些。
还沾染了一些铁血的味道。
听说,他带领着一支海军,灭了远东地区的一个岛国,将那个国家,彻底的化为了夏国的疆域。
不是殖民・・・而是需要真正的移民。
因为那个岛国的民风凶悍,所以整个岛国,几乎被杀空了。
而岛上丰富的银矿,也自然落入了大皇子的口袋中。
这一次见面,大皇子要光明正大的多。
他直接登门拜访,身处夏侯府,却仿佛自己才是主人,而立在堂下的林溪,还有其名义上的四哥夏侯杰才是客人。
夏侯杰的皮肤黝黑。
他的母亲是一个黑人。
当初能被夏侯明德看中,除了因为夏侯明德本身不挑之外,也因为他的母亲,在遥远的黑州之地,是一个大型部落的女祭祀,皮肤虽然漆黑,但是容貌却并不差,更有着极高的权利和影响力。
然而,这样的背景和底气,到了夏国的土地上,全都化为乌有。
漆黑的皮肤,是夏侯杰最痛恨的耻辱。
站在他的身边,能够嗅到浓郁至极的香粉味。
他用大量的白色香粉,将自己的脸和脖子刷白,同时也遮掩住身上浓郁的体臭味。
此时的夏侯杰,正用愤怒至极的眼神看着林溪,腰间的弯刀,仿佛随时会抽出来,砍断林溪的脖子。
不过,看到林溪后腰挎着的两把火枪之后,这火气又收敛了一些。
“夏侯尊・・・我该怎么看你?”
“当初・・・你在那列火车上,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我不该给你第二次机会・・・但是我实在是欣赏你,所以・・・我还是来见你了。见你之后,我第一句话就要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不答应,如今却主动投效?”
“难不成・・・你的目光真的短浅,如今瞧我大势已成,所以想要不劳而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