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音正酒吧回到医院,看病床上躺着的是卞话,而头上缠着纱布的侯运却坐在床边,一张瘦且发黄的脸上,充满了忧伤。
我让侯运躺在一张折叠床上,我去喊医生重新给他扎上针。
门前,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殷正,一个是琼慕。
望着他们俩,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卞话也看见了他们,她硬是坐起上身倚到墙上,向他们俩发出一个艰难的微笑。
殷正说我明天要考试比赛,他要求留下替我照看侯运,我的心里充满感激!
那些无耻的家伙想让我明天考不好,我必须要把这第一给拿下!我要依靠我的努力,让这些家伙难受!
卞话说她明天也要参加考试比赛,挂了这一针就走。
琼慕答应把她送回去。
侯运说他挂了药水也要回去。
我勒令侯运必须在医院里住满三天!要不的话,就不要回我那里去住!我在心里已经把他当作兄弟,我至所以这样说,目的是让他在这里安心养病!
卞话的药水挂完了,琼慕挽着她一同向外走去,我默默地跟在后面。直至她们上了车,我才告别了殷正和侯运,独自一人打车回去!
回到出租屋,我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快些睡着,好养足精神明天参加考试。然而,万千思绪像潮水一样翻腾,一个夜里睡得似醒似醒。
早上八点,我们参加决赛的十个人,陆续来到广云算楼上的一个小礼堂里。
我刚到,卞话也来了,她的两个眼皮有些红肿,分明是这一夜她的两只眼睛都交给眼泪了。
师建也因为昨晚喝了酒而满脸灰暗,我感觉他脸的灰暗与心理的灰暗是那么的内外统一。
从他们俩的脸色中,我估计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我昨天也喝了酒,夜里的觉也睡得非常糟糕!
卞话看到师建,立即转过身去寻找自己的座位。
可是,她考试的座位却偏偏在师建的左边,她转身便向外面走去。
我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她道:“你上哪里?”
“我不考了!你管得着吗?”卞话扯我的手道。
从一百多个人中闯了出来,不参加考试实在可惜!不过,我知道她的心情非常糟糕,不来一点刺激的,她是不会留下的:“要走你就快点走!你离这里越远越好!”
卞话不仅不走,而是坐了下来道:“笑话!我要在这,谁又能叫我走?”
所有参赛选手听了我和她的对话,都莫名其妙,眼睛中的问号排成了队。
我一看我的座位,真他妈倒霉,我的座位竟然也在师建的另一边。
此时我看见他打心眼里生气,我真的想找监考老师调个座位。
此时,师建望了我一眼,声音非常低,低的让卞话听不见:“我说钟星,我看你和卞话才像是天生的一对!”
“师建,你不要逼我在这里和你动手!”我也担心他的屁话会刺激卞话,便声音也是非常低的怒道。
“我说钟星,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怜?”
“我可怜什么?”
“你不是想和我动手吗?你还动啊!你说的话当屁放了,你这不是可怜吗?”
“你……”我头上的火腾腾上冒!
不过我也知道,如果我一动手和他打起来,那肯定会被停赛。我和师建也不是什么人才,人家不会顾及我们的面子让我们继续参赛。
昨天晚上,师建已经清楚的表明了他的态度:他请我喝酒的目的,就是让我今天考试考不成。他先前是阴谋,说出来之后便成了阳谋了。
看来,他用话挖苦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继续激怒我,让我无法比赛!
以前,我们是多好的兄弟啊,现在的关系却变得如此不堪,以至我现在坐在他的身边都感到恶心!
每张桌子上两个屏幕,一个屏幕放置图纸,一个屏幕是算量软件。
考试开始,我打开图纸一看题目,我心里一阵紧张:虽然是一个三层小楼,但是增加了坡屋面的内容。而这个内容是昨天软件新增加的。
不过一会儿,我的心里又有些释然。我没有算量软件这一部分坡屋面的经验,其他人同样也没有。
想到这里,我集中精力开始拣好算的算,把坡屋面这一块新增加的软件算量留在最后。
“报告!”半小时过去了,师建这一声音非常洪亮,划破了小礼堂内的安静。
一男一女两个监考老师同时走了过来,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事?”
“钟星作弊!”师建指了指我道。
“啊?作弊?”
“这个弊怎么作呀?”
“老师,作弊应该停止参赛啊……”
其他考生都激动起来,一个个大声说道。
“大家安静!你们继续考,我们会认真处理这个问题的!”一个男监考老师双手连续的向下不停地压着说道。
女监考老师低声对师建道:“这位同学,请你跟我来一下。”
师建喊道:“我说老师,你们不能包庇钟星啊!明明是他作弊,应该取消他的比赛资格,为什么要让我出去啊?!”
“是啊!是啊!”
“既然是考试,那就得公平公正啊!”
“这是什么鸟回事?考个熊算量也不是高考,还尼玛的作弊?”
“……”
共十个考生,除我、卞话和师建之外,其他七个考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两个监考老师面对这几个人的考试,竟然一时间手足无措。
那个女老师刚才说话还算利索,此时结巴着道:“大……大家要……要相信我们……我……我们怎么可能容忍作弊呢?”
师建“理直气壮”道:“我说老师,既然你们不容忍作弊,那为什么不把钟星赶出去?”
我清楚师建的阴谋,他就是要和我作对!此时,他就像个泼皮无赖!也可能,他以前就是个泼皮,只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我没有感觉到罢了。
这笔帐我会和他算的!不过,此时我只有加快做,不去管周围发生的任何事,这样才能让背后和我作对的人难受!
如果现在我和师建正面杠起来,甚至大打出手,那只能是中了他的诡计!我不会做这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然而,我虽然极力的保持理智,但我想揍他的冲动仍然时不时地冲撞着我的脑门!
那男老师一看现场混乱,他应该知道这种软件算量考试,并不像学生考试题目那样好作弊。因而,他并没有责怪我,而是大声道:“我说师建,你能告诉大家,钟星是怎么作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