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大喜
“喂……”
春月像只大考拉挂在窦任身上,单手捏着手机,另一手揉着窦任微刺的发尾。
含在鼻腔里的尾音裹了层砂糖粉,又软又甜,惹得窦任仰起头去咬去舔。
电话那边的声音不轻不重,温润如有春风拂过,但内容简洁明了:“来「大喜」,有个新目标。”
瞧,多说一个字都不行。
“要我亲自去?你找人拿资料给老熊不就行了。”
春月拉了拉窦任的手掌,男人意会,双手从衣服下摆钻进,鱼一样游到两团乳肉上,揪起两颗小奶尖捻揉起来。
“你有叁个月无过来了,来给我见下。”
老旧手机扩音十分明显,窦任听见后手里动作一顿,对着春月摇头。
不要去。
这时春月敛了笑,唰的从沙发上站起。
刚刚手里还握着满满当当的温热软肉,一下子空落落了,窦任抿唇不语,双手缓缓垂下,虚握拳头抵在沙发上。
春月跳落地:“知了,一小时后我会到。”
“半小时。”
春月还没回答,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熊霁山把春月褪下的裙子和内衣递给她:“我送你过去。”
“好。”春月将T恤脱下,抛到窦任脸上。
窦任脸埋在衣服下,忿忿的声音从布料里传出:“那我怎么办啊。”
春月扣好文胸背扣,瞄了一眼男人胯下顶起的小帐篷,立刻眼角又挂起笑。
她跳到窦任身上,扯下他脸上的T恤,搂着他的脖子索吻:“等这趟工作结束了,我们几人出国玩个几天,好不好嘛?”
窦任没顺她的意吻她,而是狠狠咬了口她的鼻尖:“……同一间房?”
“唔,到时候看看嘛。”
窦任哼了一声,用力压住她的腰,低头叼住她没被胸衣包裹住的软肉,直到吮出一小块红痕,才放她走。
熊霁山今天还是开了出租车,弥勒佛金牌在黑夜里摇晃,计价器一下下跳着。
春月坐在副驾驶位,俏丽的短发被冷气吹得半干,双脚缩起踩在椅座上,脚趾头圆润似月光下的鹅卵石。
她两根拇指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按着,操控那条越来越长的像素蛇不要撞上自己的尾巴。
去见欧晏落而已,她不需要费事去伪装自己。
滴滴——
Gameover。
春月再开了一局,说了上车后第一句话:“老熊,你会不开心吗?”
熊霁山迅速摇头:“为什么要不开心?”
“你看,窦任他就不开心。”
“他还小。”
春月乐呵呵说道:“你们一个个的总爱说他‘小’,但说起来,他比我还大一岁呢。”
熊霁山眼角看她:“我们?还有谁?”
“唔,一个朋友。”
石白瑛与她的关系,春月没对外说过,因为他是独立的职业杀手,不隶属「黑鲸」或其他组织。
要认真说起来的话,石白瑛和她其实还属于同行竞争关系呢,有时会存在利益冲突。
也有可能以后会发生石白瑛要保护的对象,是她要杀的对象这种情况。
车子在红灯处停下,熊霁山拉起手刹,声音比引擎声还低哑:“窦任说,昨晚有人去了你住处。”
“嗯哼。”
“也是一个朋友?”
小小的空间容纳不下尾巴越来越长的像素蛇,但它还是义无反顾地往“猎物”爬过去,贪婪的,怎么喂都喂不饱。
春月聚精会神,但还是突破不了游戏里最高的分数纪录,蛇咬到尾巴,又一次游戏结束。
交通灯变绿,熊霁山踩下油门时,才听到春月的回答:“对啊,一个朋友。”
她熄了手机,反问道:“怎么了?”
熊霁山摇摇头:“没事,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车子上了内环,又下了内环。
过了海珠桥,马路绿化带有高耸的老槐树,树冠往马路中央生长,若是白天开车经过这一段路,从挡风玻璃望出去便是绝美的风景,能让浮躁的心灵落地几分钟。
闪烁的路灯藏匿在其中,将郁郁葱葱的树叶照得像是泡浸在橙汁里的薄荷叶。
熊霁山把车子停在路旁,开了门锁:“我在附近停车场,你好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好哦。”
道路两侧是婚纱街,大大小小的西式婚纱店和中式龙凤褂店鳞次栉比,这个钟点了还灯火通明。
春月在一家婚纱店门口停了一会。
她仰头看着橱窗里身穿奢华白纱的假人模特,射灯下,水钻熠熠生辉,重工蕾丝头纱飘逸拖地。
假人手中捧着洁白纯净的假花,安静站在这样新旧交接的街道拐角,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她拐进内街,这里的时间仿佛和几步之外的城市脱了轨,听不到汽车鸣笛和人声嘈杂。
空气中飘荡着谁家炒姜葱鸡的味道,电线密密麻麻在青砖大屋之间织出蜘蛛的网。
吃完晚饭的阿伯拉开了趟栊门,粤曲婉转悠长,沿着弯弯曲曲的青石板小路流淌。
老街小巷里也聚集了不少小型婚纱店,内街的婚纱礼服款式没有临街大店那么时髦亮眼,相对的价格也平价许多。
许多店铺将衣架和模特推到门外,绣着金线凤凰的裙褂和大红旗袍伫立在古旧小巷两旁,在昏暗中好似吊诡的鬼火。
七拐八拐,春月来到一栋叁层高的矮楼前。
「黑鲸」有不少据点,有在寸土寸金CBD写字楼里掩人耳目用的正规公司总部,有散落在城市各处的服务站点,还有大隐隐于市、和除虫公司完全不相关的安全屋。
民居一楼是店面,店招红底黄字,「大喜婚庆用品」。
屋檐下挂着大红灯笼,玻璃门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囍字贴,门口的窄巷也不免俗地搁置了一个旋转货架,挂着红彤彤的新娘出嫁伞和其他喜庆用品样板,样品套了防尘套,许是被太多客人翻看过,塑胶套已经泛黄模糊。
春月推开门走进店里,视线所到之处都是明晃晃的喜庆大红。
层层货架后的收银台处站着个中年男人,正低头写着什么。
她喊了声:“良伯。”
良伯没抬头,似乎早已料到了来人是谁,他嗯了一声:“欧生在叁楼等你。”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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