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赢:“……”
他顺着边闻的话联想一下,以后他要是和云边有个女儿,女儿上大学跟男朋友上床……嗯,好像确实很生气,他可能会提着棍子打断男生的腿。
但人类的本质是双标。
他听着边闻在电话里骂他,忍不住想笑,低头在云边耳后亲一下。
云边嫌痒,躲开。要不是她不敢说话,她一定骂他“有病”。
被家长批评还笑那么开心,脸皮是有多厚。
边赢把她捞回来,开了免提,跟她一起听边闻怎么骂他。
托云边的福,自从边闻发现边赢和云边的关系忍无可忍骂他开始,父子俩的关系终于从之前边闻讨好他、弥补他、对他百依百顺的病态趋向正常。
他从小很渴望父亲的关怀没错,但是过犹不及,父亲连句重话都不敢对他说、在他面前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状态,同样令人倍感不适。
像现在这样,边闻关心他归关心他,但一言不合还是端起父亲的架子骂骂咧咧,就舒服多了。
边闻骂够了他,终于想起说正事了:“你大伯查出了癌症。”
兄弟俩经过家产大战,加之边阅不折手段争夺边赢的抚养权,兄弟之间水火不容,但是为了照顾边奶奶的情绪,俩人很少把矛盾摆到台面上,只在私底下斗个你死我活。
边赢收了不正经的笑意,慢慢站直了身子:“什么癌?”
边闻:“肺癌。”
边赢沉默一下,冷笑道:“报应。”
冯越正是因为肺癌过世,多巧。
整件奇美拉事情里面,唯有边阅一个人是刻意为之。
现如今边阅也查出肺癌,冥冥之中,大约是冯越在天之灵的报复。
*
暑假来临,边赢飞往美国。
云边熬过一个月的异地恋,于八月初跟朋友们一起坐上国际航班。
此次前行的人士包括颜正诚两口子,哈巴,周影,周宜楠在大家的劝说下也来了,叶香和仇立群倒是终于在一起了,不过仇立群被关起来训练了,没法一同前去。
边赢的外祖家不在闹市区,他外公厌倦了城市生活,加之闲不住,晚年搬到郊区别墅,并在周围开辟一大块农田,种各种各样的果树,花卉,蔬菜,养了不少家禽,还自建了马场,反正地广人稀随他折腾,他每天自娱自乐开着收割机在田里转悠,悠闲自得。
边赢前去接机,在众人嫌弃的“咦”声中抱住云边。
平原辽阔,汽车在笔直的公路上驰骋,茂盛树木向车两侧急急闪避,一路上鲜少碰到人烟,汽车灯光范围外,黑色无限延伸。偶尔能看到散布的农庄,窗子里亮着温暖的光。
如是开了近二十公里,一行人抵达边赢外祖家。
很有欧美乡村风情的三层木屋,不算很大,古朴但温馨,院落旁散步着独立的杂物间和车库。
家里知道有客人要来,佣人们早就忙活上了,整栋房子灯火通明。
听到汽车喇叭声,两位老人迎出来。
大家送上见面礼,客套着“外公外婆,给你们添麻烦了”。
边赢一一给两位老人介绍朋友们,不过介绍到云边的时候,他并没有着重说明什么,完全没提“女朋友”一事,甚至对她格外避嫌。
云边也不好意思在长辈面前表现对边赢的亲昵。
俩人一切言行都跟普通朋友无异。
云边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舟车劳顿,吃过晚饭,大家早早回房间安顿。
云边和叶香被安排到同一间房间,俩人熄灯没多久,房门被轻轻扣响。
谁是夜访者?除了边赢,还能有谁。
“叶香,换个房间?”边赢打商量。
叶香起哄一番,给他们腾地方。
“等要走了再跟他们说你是谁。”他蹬掉拖鞋上床来,“老爷子跟老太太在美国待了那么多年,没让开放风气熏陶半分,坚持婚前守贞才是真理,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晚上指不定怎么严防死守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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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他也太会打如意算盘了, 云边啼笑皆非,心里石头落地。
边赢掀了被子钻进被窝,伸出手臂将她揽进自己怀中:“想我没?”
“这个问题机场不是问过了?”
边赢:“刚才人多, 你说不想。”
云边:“现在人少我也不一定说想。”
边赢笑了:“说说看。”
榆树在窗外被风吹动,枝柯和叶片的影子婆娑,投落进窗口, 于西洋杉铺成的地板上温柔摇曳。
云边借着月光仰视他的脸,许久没见生出的淡淡生疏萦绕在他周身, 但不至于让她感到疏离,她有些贪婪地凝视着,许久, 道:“金口玉言,说不想就不想。”
边赢额头低下来跟她抵在一起,没有表示半分不满。
两人的眼睛距离过近, 云边的视线难以聚焦, 她垂下眼眸:“都说不想了还笑得那么开心。”
边赢亲她一下:“因为我知道你想。”
一个月没见,即便是已经习以为常的亲吻,也酿出久违的新鲜感,唇上酥酥麻麻,痒一直钻到心底去。云边一瞬间记起情窦初开的十六岁第一次和他接吻的场景, 脸有点发烫,她咬唇, 抓住他的领口, 几根细细的手指搅着他衣服的布料, 声音也是细细的:“知道还问。”
“问都不让问了?”
“嗯。”
边赢闷笑,再度俯首,在她嘴角轻啜两下。
刚退开些, 她已经微启了唇瓣,舌尖迎出来。
边赢没辜负她的主动,嘴唇重新压下去,将那一小截软软的舌头顶回去,反客为主,在她口腔翻搅,捕获暌违多日的香甜。
吻毕,他伸手揩拭她湿漉漉的嘴角,问:“累吗?”
长途飞行。
云边说:“还好。”
她抬手抱紧他的脖子,脑袋也拗起来,重量挂在他脖颈上,迫使他受力趴下来。
他看着单薄,但并不轻,少年的体魄结实健康,光滑皮肤肌理下蓄满了力量,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云边的胸膛被积压,呼吸稍为些困难。
但带来沉甸甸的真实感和安全感。
边赢抱着她侧了个身,她身上的压迫感顿时消失,只感觉到他手在她后脑勺抚了抚,然后他说:“睡吧,今天抱着老婆睡。”
云边一愣,她根本没想过边赢还会体贴她长途飞行舟车劳顿,放她一马,她都做好献身的准备了。
她说“还好”,是真的觉得还好,头等舱的环境本来也舒服,再加上她心怀期待能见到他,虽跨越重洋前后经历近一天的转轴,并不觉得太辛苦。
可他显然把她的“还好”当做逞强的谦辞了。
云边脸埋在他颈项间,闭上眼睛,鼻息间充盈着他身上熟悉的沐浴乳和洗发水的香味。
他真的很执拗,在那么远的外婆家也要用他常用的香味剂。
连一瓶沐浴乳都不肯轻易更换,想必是个很专情的人吧,真正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再更换。
云边彻底舒展了筋脉和肌肉,既然他放她一马,那她就好好睡一觉吧。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疲惫感清晰涌上来。
飞了近20个小时,怎么可能不累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意识一直清醒亢奋着,很久都没睡着。
长时间维持同个姿势太累,因为不知道边赢睡着没有,她怕吵醒他,只敢小幅度转了转身体。
边赢找她说话,声线清明:“明天想不想骑马?带你骑马。”
云边回想影视剧中看过的骑马片段,期待之余又有点害怕:“难吗?”
“还好吧,学会了就不难。”边赢完全是说废话。
“……”云边服了这个人了。
边赢见她说话颇为有气无力的,没再继续跟她聊天,轻拍她的背,说:“睡吧。”
云边往他怀里更拱密实些:“晚安。”
边赢:“晚安。”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边还是没睡着,而且越来越清醒。
半边身体已经麻得无法动弹。
边赢也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百无聊赖之际,云边感觉自己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发顶也落下一个吻,他的脸没有移开,温热的呼吸在她发间清扫。
云边张口,就近叼住一小块他脖子上的皮肤。
边赢微怔:“你怎么也还没睡?”
云边松了口,在他怀里胡乱扑腾一阵,活动僵硬躯体:“我睡不着。”
“不是说累了吗?”边赢问。
“我没说啊。”她说的明明是还好。
云边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约等于明说了,但是边赢还是没什么反应,只规规矩矩抱着她。
一不做二不休,云边微微昂首,舔了舔他凸起的喉结。
然后她被箍着脑袋拖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