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盘敲击声和机器负载声音相映，技术人员站在一旁等着，十分钟后，有人好奇地想上前看一眼，却被坐在旁边的沈慕川吓了回去。
他一直是闭着眼睛的，部分人以为他是困了在小憩，毕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
但一靠近他身边，沈慕川就睁开了眼睛，睁眼的动作轻缓，逐渐露出的眼眸闪着寒光。
顾千寻所有心思都扑在系统上，看着加载出来的地点，心思一点一点变沉。
时间太久，她能搜索到的，只是这些女孩子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所有结果出来，顾千寻悄然记下，然后抬头对技术人员说：“我说几个地方，你们记一下……”
开始技术人员还不太信，但当顾千寻说出第一个地方的时候，韩队长愣住了。
“惠日服装厂……我们去找过了，只留下和三号失踪者完全匹配的23ml血迹。”
顾千寻点头，继续说道：“还有哈南制药废弃场，学术垃圾处理场南分部……”
她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么多，更多的还需要他们自己去查。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沈慕川声音很沉，顾千寻今晚处理的消息太多，也觉得头昏脑胀，她点点头，“我们走吧。”
蒋海义起身将二人送到门口，对顾千寻说道：“少夫人，改日我一定登门道谢。”
“没事，举手之劳，更何况你是我学弟的朋友。”
在他们身后，韩队长没有收队，而是派手下去顾千寻说的地方搜寻，“每四个人一组，注意情况，一旦有不对劲请求支援。”
“是！”
顾千寻听着越来越远的命令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月亮挂在上面，博爱地照射着每一块土壤，但有的地方旁边有建筑的遮挡，黑暗无法驱散，看起来黑洞洞的，令人毛骨悚人。
“冷吗？”沈慕川牵她进了车内，将暖气开到最大，“先睡吧。”
顾千寻嗯了一声， “到地方叫我。”
他笑，“抱你进去也不费什么力。”
一晚上的兵荒马乱，因为和他独处，顾千寻感觉身心都放松了许多，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渐渐睡去。
沈慕川车开的很慢，当听见旁边人平稳的呼吸后，他索性将车听到一旁，给顾千寻调整了一下椅背。
黎明之前的黑暗如浓墨，无论如何努力都挥散不开。
沈慕川拿出手机，给自己的老师发去短信。
“他出现了。”
而且还堂而皇之地挑衅他。
沈慕川发完短信后，闭眼在座位上休息，片刻后他睁开眼睛，转而看向旁边的顾千寻。
之前他觉得，那个疯子如果想来找他那真是太好了，省得他满世界乱跑找不到他，但是现在不同，他有了软肋，他怕顾千寻被波及。
无论用什么办法，自身为饵也好，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无趣的狩猎游戏。
……
顾千寻醒的时候，是在沈慕川怀里，房间的窗帘拉着，外面投来的阳光全部被隔绝。
昨晚沈慕川给她换睡衣的时候，她醒了一下，然后又在他好听的嗓音中，继续睡过去。
她轻轻动了动，沈慕川立即醒了，眼神清明，看不出来刚从睡梦中起来。
“睡好了？”
嗓音沙哑低沉，有点烟嗓的味道，还有他惯有的华丽调子，顾千寻安心地点头，又闭上眼睛，“睡好了。”
沈慕川不由失笑，“这样就算睡好了？再睡一会。”
顾千寻睁开眼睛摇头，“我去问问案子进行的如何了。”
她现在回想起凌晨的事情，还觉得不真实。
这是她第一次，和那些人对上。
沈慕川跟着她起身，顾千寻从蒋海义那里要到韩队长的电话，顺便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一点。
“咱们俩都快成昼伏夜出的生物了。”
顾千寻随意打趣了一句，随即严肃地等待对方接电话。
“喂？”韩队长似乎在睡觉，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顾千寻顿时有些抱歉，他们的人在得到那些地址后，就迅速赶往了现场，那些地方隔得远，跑完所有也该中午了。
“抱歉。”
韩队长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沈少夫人？”
昨晚在两人离开后，韩队长得到了手下的科普，原来刚才老老实实做笔录的人就是传闻中的小沈爷，而他身边的女人，就是沈少夫人。
韩队长听后，沉默片刻，只回了一句，“谁说小沈爷行事喜怒无常的？我看他很循规蹈矩嘛。”
起码他没见过这么配合的人，虽然口供没什么用。
“嗯，我想问问，案子的事情，方便告诉我吗？”
韩队长感叹地叹了一口气，“这案子有这么大的突破还多亏了您。”
他起身，将窗户打开，他的手下都回家休息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局里的会议室趴了一下。
“在你说的地方，我们都找到了不同程度的药物残留，还有三个地方找到了人质。”
韩队长抹了一把脸，“其中一个，还看到了人逃跑的踪迹，可惜人质的情况不太对，我们人手不够，就先救人了。”
顾千寻心中一喜，“能救到人就好。”
“这个案子……”韩队长一顿，随即嗨了一声，“这事儿也瞒不住你们这样的人，人质救回来之后，我们发现这和之前的少女自杀案有相同点，所以连夜联系了丘队，这案子马上要交由丘队处理了。”
顾千寻嗯了一声，谢过韩队长，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沈慕川给顾千寻热了杯牛奶，让她先喝一口。
“丘叔接手了，和a城的案子有关联。”
沈慕川点头，随即笑着说：“既然国内有名的刑侦专家出面，那就不用担心了，不是说好今天去试礼服吗？”
顾千寻抬头点了一下钟表，“已经一点了沈总，我们还是明天再去吧。”
“说了今天就今天。”沈慕川一边定着外卖一边说道，“一会礼服就会送来，你在家里选，想试到几点都可以。”
顾千寻看他熟练下单的姿势，想了一会，“总吃外卖不好。”
“嗯？”沈慕川收起手机，“这可不是一般的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