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声响，宛如众人破碎的心灵一样。
美轮美奂上瓷瓶，在江云飞手臂轻轻一挥的瞬间，坠落地面，摔的四分五裂。
一时间，整个三宝斋大厅，都静下来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吓懵了，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江云飞。
这真砸啊？
“那，那东西，我刚才听钱掌柜说，可是价值一百二十万啊。”
“这年轻人脾气也太冲了。打眼了就认栽呗，买古董，还能碰不到假货？”
“可不是，太冲动了。这一下倒是有好戏看了。”
“脾气够暴，不认栽，不过这一下，他也完了。”
“是啊，这年轻人……”
愕然愣神后，大厅内无论是伙计，还是顾客，无不是齐齐摇头。嗡嗡嗡一时间宛如菜市场一样，接连出声感慨。
“小子，你，你完了……”
掌柜钱谷气得嘴唇颤抖，脸上铁青，一双吃人的猩红双目，死死瞪着江云飞，随之，用折扇指着江云飞脚下那一堆瓷瓶碎片道：“明代吹风柳花夜风瓶，价值一百二十万，王八蛋，我让你砸。”
狠狠地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的钱谷气的暴跳如雷，全身像是抖筛子一样嘶声力竭道：“继续，你特么有本事，继续给我砸的看一看……诶，你，住手啊！”
一句气话而已。
这，这王八蛋死心眼的家伙，怎么还给当真了？
又砸啊？
啪！
又是一声脆响。
一个成人拳头大的玉雕佛陀，直接被江云飞抓起，并手指轻轻松开，快速坠地，然后四分五裂。
“行。行，你特么够狠！”
恨恨咬了咬牙，钱谷死死盯着江云飞道：“这尊欢喜佛，八十万，加上之前那个，一共两百万。”
这一下，江云飞倒是没有继续砸。
而是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道：“二百万，你确定？”
“你敢不给试试……”
“我给，我当然不敢不给，但你说的那个价，应该是真货，对不对？”
说着。江云飞便蹲了下来捡起一块碎片，转头冲四周的人问道：“请问，你们哪位有鉴别古董的丰富经验？”
江云飞这一句随口询问，立即让钱谷心中一个咯噔。
“我。”结果没等他稳定心神，旁边有人应了一声。
众人齐齐望去。
就见应声的这人，正是之前被段小海挽留下来的那位王教授。他看起来头发花白，却精神灼烁，一身儒雅气息。
王教授已经快步走上前来，对江云飞劝道：“小伙子，买到假货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砸，是不是有点……”
“哦。您先等等！”江云飞抬手阻止王教授的询问，并反问道：“方便说下您的身份吗？”
“津海大学历史系教授，王柏山，当然，我也是一位古董爱好者，不敢说经验多吗丰富，但基本的古董鉴别能力还是有的。”
“那我就叫你王教授吧。”
说着，江云飞便把他手中的碎片。递给了王教授道：“你从这内层纹理帮我看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
扶了扶眼睛，蹲下来的王教授定眼一看，几乎不假思索的便摇头道：“这内里的纹路，明显不是古代工艺，不过这表面釉色，倒是下了一番工艺。”
江云飞一幅见怪不怪的表情，随之抓起那玉雕欢喜佛的碎片，递给王教授看：“那这个呢？”
“这，玉质太粗糙了……”
有了王教授这番断定。
江云飞也抬起头，看向那目光惶恐愤怒的钱谷道：“你也看到了，假的。应该值不了几个钱，所以……我再砸几个吧，待会咱们一起结账。”
“王八蛋……”
钱谷要被气疯了，正欲破口大骂。
江云飞已经起身。随手抓住一个玉如意，扔在地面。
啪！
再之后，又是一个精美的花瓶。
啪！
一根镂空玉簪。
啪！
……
一声声刺耳的破碎声，宛如一根根刀子一样插在钱谷那血流如注的心脏上。
而那王教授兴致勃勃的跟在江云飞身后。挨个捡起的碎片鉴别，更像是一把又一把的辣椒盐，揉按在伤口。
“假的，假的，这个还是假的。”
难得有这么好机会，进行如此鉴别的王教授，在钱谷杀人的目光中，浑然不觉地一个接一个的鉴别着，并且还不停地啧啧称奇道：“现代高仿古董的表面处理，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如不是能看到内层纹理，还真是无法辨别真假……”
“卧槽尼玛，你个棒槌，你说点假话会死啊！”钱谷内心嘶声竭力的癫狂怒喷王教授。
而其他人全懵了。
“妈呀，这三宝斋的假货怎么这么多？”
“这古董行当，水太深了。”
“可不是。我今天才算是大开眼界啊。”
“赶紧走了，以后再也不在三宝斋买东西了。”
“那是肯定，不过现在先等等，好好看戏……”
一声声难以置信的感慨声中。何止是普通人，就连段小海也是目瞪口呆，大呼过瘾的同时小跑上前。
“你干什么？”
段小海一把也抓起一个方形瓷瓶，正准备扔出。却被江云飞直接抢了下来，瞪着段小海。
“江先生。江大哥，给我也砸一个吧。”段小海一脸期盼道：“让我过过手瘾，爽一下。”
“那你也不能乱砸啊。”
江云飞瞪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方瓷瓶：“这个是真货，你砸了赔他？”
“啊？”
段小海愣了，随即瞪大了眼睛看着江云飞：“江大哥，难道您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是真货？哪个是假货？”
“没错。”
江云飞淡淡点头。这个他还真没骗段小海，他能感应阴煞之气，而真正的古董中，或多或少会留存因岁月累积的阴煞之气，越是年代久远，这印记就越浓。
所以，一个高仿古董的外表根本欺骗不了他。
可他没觉得有什么，但包括段小海在内的其他人全都瞪圆了眼睛，难于置信。
这世界上的买古董打眼的人可太多了，哪怕是所谓的专家都有看错的时候。
可这位，却一下都没有错，而且还是……
一眼断真假啊！
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