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突然一道黑影冲了过来,林昆眉头一蹙,一股凛冽的杀气正在逼近,而且这杀气很熟悉,林昆稍稍的一辨别,就知道是冈司偷袭来了。
林昆快速向后躲闪了一下,对方是冈司,他不敢大意,堪堪的躲过了这凌厉的一记,等他躲避完了之后,冈司突然凭空消失了,留下一片茫然的空旷。
“呵,又和我玩忍术呢?”林昆玩味的笑道,同时将浑身上下的神经绷紧,只要这周围一旦有一个风吹草动什么的,他马上就能感觉的出来。
果然,后背处一阵微凉的寒意袭来,感觉马上就要有冷兵器刺入背心了,林昆马上又快速的向一旁横了一步,同时抬起脚对着刚才那块虚空的地方猛的扫荡了过去,马上就听砰的一声闷响,伴着一声闷哼,一道黑影从虚空中被踢了出来。
冈司捂着胸口倒退,林昆赶紧趁机一步‘飞’了起来,一连串的双连踢,准确无误的踏在了冈司的胸口上。这一连串的连击,林昆没有用百分之百的力道,但也用了百分之六七十,本以为冈司应该痛叫一声丧尸些许的战斗力,可冈司只是痛叫了一声过后,整个人唰的又凭地消失了。
林昆警惕的看着周围,半分多钟也没个什么动静,淡淡的笑道:“你这样藏来藏趣有什么意思么,光靠这见不得人的本事你是赢不了的。”
林昆的话刚说完,背后又是一阵寒气袭来,林昆刚伸手去要抓住那丝感觉,结果那丝感觉突然又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痕迹也没有。
林昆的眉头蹙了起来,这冈司要是这么玩的话,那可真就是一个麻烦事……
第四百零五章 南城区大动荡(2)
冈司的忍术绝对是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来无影去无踪,这么多年来被他用忍术杀死的人不计其数,往往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大多数人死的时候都瞪大着双眼,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林昆喜欢把岛国的忍术比作华夏的杂技,但根本上的不同,杂技是用来取悦于观众的,而忍术则完全是用来杀人于无形当中的,碰上了冈司这种忍术已经练就到炉火纯青的忍者,想要全身而退简直是太难了。
林昆深呼一口气,屏气凝神,一瞬间将自己的感官提升到了巅峰极限,这时候别说周围有个风吹草动,哪怕是一根针掉到地上他都能感知的到。
身为岛国的三大佣兵之一必须有两把刷子,同样的道理,身为华夏漠北军区的兵王,必须也得有真功夫,一个军区上上下下十几万的人呢,能够踩着诸位战友的肩膀站在军人最巅峰的位置上,岂是泛泛之辈所能?
背后一阵微弱的风传来,这阵风如果在常人的感官里,那绝对是无法臆测的,微弱的就像是短暂的呼吸一样,但林昆却从这真‘呼吸’中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意,就像是一把出窍的匕刃,对准了后心扎来一样。
嗖……
仿佛匕首在空气中割裂一般。
林昆不敢大意,脚下迅速一个错步,贴着那把出窍的‘匕刃’躲了过去,后背上传来嘶啦一声,穿在身上的衣服,居然被硬生生的给剌开了一道。
林昆抬手摸了一把后背,火辣辣的疼,好在只是衣服被剌开了,皮肉完好,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仅仅差了那么一分一毫,自己就要见红了。
嘎吱嘎吱……
林昆将拳头握的绷紧,顺着拳头往上,身上的青筋一寸一寸的暴跳起来,冷笑一声对着周围说:“你们岛国的忍术总喜欢藏在黑暗里,今个我就要把你给揪出来,战斗是需要来面对的,而不是像你这样躲躲藏藏的。”
咻……
微不可闻的一声再次响起,弥漫在空气中,就像是老太太的一声轻叹。
“中!”
林昆暴喝一声,一记重拳尤如流星一般砸向前方的虚空,忽然就见眼前的空气一片颤抖,也就是短短的一瞬间,一道黑色的人影硬生生的被从空气中给砸了出来,整个过程如果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就像是在演魔术一样。
“哼……”
冈司的喉咙里一声轻哼,隐隐掩不住的痛楚,凌空向后翻飞,铿的一声落在了五米开外,单手捂着胸口,眉头紧蹙目光阴鸷的盯着眼前的林昆,唇角淡淡的咧开一角,血丝在昏澈的灯光下散发出清冷的气息,“你果然比三年前强了太多。”
林昆嘴角同样轻轻的一笑,道:“三年前让你逃了,这一回你必须留在这。”
冈司不屑的道:“你有信心?就凭你……”
林昆下巴微微一仰,整个人笔直的矗立在这不平静的夜色当中,说不出的霸气凛然,道:“我要你把命留在这,替那些冤死在你手上的同胞报仇。”
冈司摇头嘲笑,道:“你还真是无知,只打了我一拳,就以为占上风了?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忍术五花八门,你怎么知道打的就是我的本体?”
此话一出,林昆顿时感觉不妙,这时后背一道凛冽的气息像箭一样穿梭了过来,速度快的仿佛能够穿透时光一样,林昆马上快速的躲闪,但终究还是慢了一分,后背嗤啦的一声响,衣服被剌破的同时,血肉也被剌开了一道大口子,剧烈火辣的疼痛瞬间如网一样蔓延全身……
刚才说话的那个冈司的身旁,此时又站着一个冈司,两个冈司站在一起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仔细的去观察,绝对发现不出任何的异样,刚才说话的那个冈司的嘴角虽然挂着一丝血色,但跟身旁的另一个冈司比起来,脸色明显苍白,一点生的气息也没有。
“知道这是什么么?”后出现的冈司嘴角轻佻不屑的冲林昆冷笑道。
林昆单手摸了一把后背,浓浓的血腥沾在手上,令他的心底几近发狂,兵王的血岂是这么轻易就能流的,流出的血液注定要化作那无尽的烈焰,将敌人燃烧在无**回的地狱里!
林昆挺直了腰杆,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傀儡术,刚才我考虑不周。”
“你考虑的周又能如何?”冈司不屑的冷笑,语气更是说不出的轻蔑,抬手在身旁那个嘴角噙着一丝血丝的‘冈司’面前轻轻的一晃,那个冈司唰的一下化作了一道白烟凭空不见了。
在周围斗的正酣的小弟们有见到这一幕的,顿时惊呆的张大嘴巴,手里拎着的家伙事铛啷啷的掉在了地上,都以为自己这是见到鬼了呢。
林昆嘴角冷笑,虽然见红流血,脊背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忍术中的傀儡术,最多能够修炼出三个傀儡来……”
话音还不等说完,林昆突然一个凌空转身,横的一记重腿就向后扫了过去,这时就在他身后不足半米处,一声低沉的闷哼响起,应声一个人影被从黑暗中给扫荡了出来,整个人影斜的就向一旁横飞了出去……
呼通一声!
人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落地之后又翻滚了两个跟头,才堪堪的停了下来。
林昆不顾身后刚才和他对话的‘冈司’,转过身看向倒在地上刚刚站起来的冈司,淡淡的笑道:“刚才的那两个都是傀儡,你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故意用了第一个傀儡,让我轻易的就给轰了出来,紧接着你还想继续分散我的注意力,用第二个傀儡伤了我,而真正的杀机藏在你这本体当中,你想趁着我和那两个傀儡对话的时候,将我一击毙命。”
“呵呵……”
冈司捂着肋骨冷笑,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这时林昆身后的那个‘冈司’也唰的一下消失了,目光阴鸷的看着林昆道:“不错嘛,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我还是要夸你一句,这三年你确实成长了不少,用你们华夏说――脱胎换骨。”
林昆呵呵的笑道:“是么?谢谢夸奖。”
冈司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两只手在空气中轻微的一颤抖,顿时就听唰唰的两声脆响,两把雪亮的手里剑握在了手中,空气中顿时杀气弥漫,冷森的气息带着一阵透骨的阴寒,像无数的毒蛊噬入人心。
“我的这两把手里剑已经杀了九百九十九人,算上你正好一千个。”冈司冷笑道,言罢整个人嗖的一下就射入到了空气中,幻化作一道虚影向林昆杀来。
风声呼啸,仿佛要被割裂了一般,那两把森白雪白的手里剑,在空气中抖落了无数零星的碎瓣,弥漫在一起仿佛流星拖长的尾巴一样清冷绚丽。
林昆不敢大意,自己面对的毕竟是岛国三大佣兵忍者之一的冈司,即便是刚才被自己踢了一脚,这厮的杀伤力依旧是不容小觑的,再换句话来说,自己刚才踢的那一脚虽然把他踢的吐血了,却没造成任何实质的影响,就好似林昆后背上中的那一刀一样,疼归疼,但绝对不影响战斗力。
林昆快速的向后退了两步,尽量和眼前冲过来的冈司拉开了点距离,同时左手在空气中轻轻的一挥,漆黑乌金的光芒一闪,鬼畜握在了手中。
眼前的冈司已经杀至,那两把雪亮森寒的手里剑,交错在一起仿佛弥漫开无尽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林昆笼罩在中央,林昆握着鬼畜斜的一记挥杀,空气中顿时闪过了乌金乍起的匹练,铛啷啷的两声脆响,鬼畜劈在了两把手里剑上,霎时间火花四溅余音缠绕。
林昆和冈司一击之后同时倒退,林昆退了三步停下,冈司也退了三步停下,此时两人脸上的表情同样的冷峻严谨,绝无之前丝毫的轻佻不屑,他们目光阴冷的盯着对方,同时在重新审视着对方。
冈司的眼神里隐隐的乍现起一丝惊讶,刚才的那一击他用了接近七成的力道,本以为能够轻易的在林昆的胸前撕开两道口子,结果没想到只是打了个平手,他意识到三年不见林昆的身手有所提升,但没想到会提升到这么多,心中同时隐隐的后悔,自己三年前为什么不杀死他!
林昆微微的眯起眼睛,三年前他不是冈司的对手,这一次他同样不敢确定自己能否赢得了他,或许是太久没遇到真正强劲的对手,他的心底除了隐隐的担忧,同时也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高昂战意,今天就是置身于死地,也要将眼前这个强劲的对手给碾压荡平,为死在他手下的的同胞们复仇!
两人不在言语,目光却是撞击出了无数火花,两人同时一声低沉的吼叫,再次如箭一般的射向了对方,林昆手中握着鬼畜,冈司手中握着两把杀人九百九十九的手里剑,高手之间的对决无需隐藏什么,两人都将身上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致,耳边的风声像是远方吹响的战鼓,手中的兵器散发出冷冽的气息,却又像是燃烧饥渴的灵魂一样撕咬向前方……
铛啷啷!
昏澈的空气中再次响起金石咧鸣般的响声,火花四溅的像是燃烧的烟花一样,一击过后紧跟着又是一声铛啷啷的声响,两个人不再后退,胸膛里装满了必杀的决心,将那无尽的杀意全都肆无忌惮的发泄在了彼此的身上,一瞬间空气被割裂的惨叫,将周围斗的正酣的小弟们的喝喊声彻底的掩埋,在他们彼此的眼中只有那接近燃烧沸腾的杀气。
一招、两招、三招……
一直斗了将近二十招,两人同时停了下来,目光变的同样的平静,静静的看着彼此……
第四百零六章 阴谋
周围,一片激烈的厮杀打斗,马帮和光头党的联合虽然在人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但却丝毫也没占得上风,双方旗鼓相当,惨叫之声随处可闻,附近的那些路人不敢轻易上前看热闹,远远的躲到了百米开外。
林昆和冈司对视着,目光平静的尤如深秋的湖水,隐隐的泛起令人心悸的萧杀,时间在这一刻好似静止一般,万物世界在他们的对视中沉寂。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缓慢的汇聚成了一条细无声的河流,不急不慢的流逝着。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一缕入秋后的冷风,打在了他们彼此的脸上,令那本来就平静且充满萧杀的面孔,更添了一抹说不出的冷峻来。
冈司的嘴角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勾起一抹说不出是微笑还是什么的表情,语气平静的更如深秋的死水,低沉而又充满了萧杀道:“不错嘛。”
林昆嘴角淡淡的一笑,和冈司轻轻颤抖的嘴角比起来,更像是一抹秋后平静的阳光,“谢谢夸奖,你也挺不错的,只是这三年来的进步不大。”
“呵……”冈司冷笑,语气中似乎少了一股中气,隐隐有着一抹说不出的无力感,就像是得了肺痨的人咳了半天之后没有气力说话一样,道:“你们华夏有话,成王败寇,今天你虽然赢了我,可以后不代表……”
话未说完,冈司的嘴角马上溢出了一股鲜血,与此同时他的胸前也洇红一道很长的血痕,手中握着的那两把白光森亮的手里剑,咔嚓咔嚓的两声脆响,那声音像极了发条崩断的声音,铛啷啷的断裂掉到了地上。
林昆左手轻轻的一颤抖,乌金漆黑散发着幽幽红光的鬼畜唰的消失了。
冈司脚下一个虚晃,身体向后倾倒,单手捂在胸前,脸上陡然间一阵扭曲的痛楚缭绕,他始终抬着头,眼神里充满不甘与愤恨的盯着林昆,左手中突然出现了两个白色的像乒乓球一样的小球。
林昆眼睛微微一眯,预料到了冈司想要干嘛,但此时已经晚了,冈司将手中的两个小白球,一个掷向了林昆的脚下,另一个扔到了自己的眼前。
噗……噗!!!
两声轻响,林昆的眼前突然间一片白光闪耀,周围也全都是白色浓浓的雾气,等他从这团雾气中冲出来后,方才冈司站着的地方,同样是一团浓浓的雾气,而冈司此时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昆愤恨的在空气中挥了一拳,自己早该料到冈司会用遁术,本来可以杀死他的,现在就让他这么逃了,这个岛国的三大佣兵之一的忍者必定是后患无穷,并且自己答应过龙大相要帮他报仇的,现在只能是一场空了!
周围的厮杀依旧惨烈,林昆举目四望,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他心里中暗叫一句不好,眼前的这团浓烟中有毒,这不是普通的忍者遁术!
暗处陡然间又是一道杀气射了过来,冈司根本没逃,林昆回过头,只见两把雪亮的忍者飞镖破开了眼前的白雾向他射了过来,带动起一阵的呼啸声。
林昆想要躲闪,可脚下却像是灌了铅一样难以挪动,身体里也空空的提不起一丁点的力量,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把雪亮的忍者飞镖向自己射过来,一把是射向他的面门的,另一把直接奔着他的心窝来的。
死亡临近的气息如此的清晰,林昆咬牙悔恨,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对冈司这么大意,对方好歹也是岛国的三大忍者之一,对战中的任何一个小细节,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高手之间的对决本就是如此的。
自己今天真要是嗝屁在这了,到了地下见到了过去牺牲的那些战斗,以及被冈司杀死的无辜生命,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他们解释……
眼看着那两把忍者飞镖就到了跟前,这时忽然间一个人影冲了过来,这人影身高马大,手里抡着个大铁棒子,呼的一声就向林昆的跟前劈了下来。
林昆此时已有些精神恍惚了,看不太清眼前的状况,只听铛啷啷的两声脆响,那两把忍者飞镖似乎被硬生生给砸到了地上,紧接着就听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昆哥,昆哥你没事吧!”一只大手扶了过来。
龙大相把林昆从那团白烟中扶了出来,林昆使劲晃了晃脑袋,意识清醒了不少,刚才的那团白烟中有极强的麻醉药,麻醉药的麻醉力越强,往往持续的时间越短,深呼了两口大气之后,身体也不再那么无力了。
“你怎么来了?”林昆看着龙大相问。
“听到这边有打斗声就带着兄弟来了。”龙大相关切的问:“昆哥,你没事吧?”
“没事,那冈司太狡猾了,我也太大意了,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还真就着了他的道。”林昆笑着拍拍龙大相的肩膀:“昆哥欠你一条命。”
龙大相道:“昆哥,你这是说什么呢,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要不是你我早死在越南了,这辈子只有我龙大相欠你的,没有你欠我的。”
林昆笑着道:“行了,都是兄弟就别说欠不欠的了。那冈司受了重伤,应该跑不远,你带些人去追追看,能追上更好,追不上赶紧回来,千万别冒险。”
“昆哥,那你……”
“放心,我没事,那麻醉的药有效时间很短,我能保护自己。”
“嗯,那我带几个兄弟去追,你千万小心,你要是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得悔恨。”
“行了,你小子就别墨迹了,赶紧去吧!”
“嗯。”龙大相点头,招呼了几个兄弟就沿着地上的血迹向南追了去。
林昆坐在路边望着周围,双方的小弟厮杀的正酣,龙大相新带来了一群小弟加入,马上就改变了方才僵持的战局,此时百凤门一方渐渐占据了优势,马帮和光头党的联合虽然人数众多,但人心不齐,渐渐被打的溃不成军,好几个剃着光头的小弟丢掉了手里的家伙事趁乱逃了。
林昆抽出根烟叼在嘴里,抬起头望向夜空,漆黑的夜空一点星光也没有,月光也是羞答答的躲在乌云后,今天晚上南城区注定是平静不了了。
马锦魁坐在他的私人会所里,他那不争气的弟弟马锦彪也在,同样是一个妈生的两个人,马锦魁看起来沉敛有心机,而马锦彪看起来完全就是朽木不可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