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那地面上的女人在咳出水来后,似乎缓过来了些许,她靠近钮士的鞋面,小心翼翼的伸手挽留:
“我是无辜的……都是,他人逼我做的……”
兴许是看出了钮士的犹豫,那女人居然把在伏墓戈面前都没坦露的些许消息告诉了他。
因为面对伏墓戈的那双银灰色,无机质的双眸,她能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死亡。可是钮士不同,看到了他的犹豫,这人才会升起希望。
人一旦升起了希望,就会不断的发出自己最后的筹码,就像个把自己全部透支来赌博的赌徒一样。
伏墓戈的眼睛动了动。
那女人没看见他,只是看着钮士说:“那男人,是个戴眼镜的,眼神阴森的男人。他大概有,一米八的身高,看上去才20多岁,却十分心狠……”
“最重要的是,他,他有着我们中的‘王牌’……”那女人双手已经拉住了钮士的裤脚,她一字一句的说给他听:“我们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因为他手中有操控我们的王牌。”
“只要把那张‘王’毁了……”
站在身后的伏墓戈眼眸越发暗沉。
钮士无措的看着地面上苦苦哀求的女人。甚至在那么一瞬间,都升起了不要杀她的心思了。
但是伏墓戈从身后走上前来,伸手一把拉住那女人的肩膀,将她从钮士身上拽下来,张手欲推进店里!
“噗!”一声破空响来,那女人在尖叫着要被那群尸手撕碎的前一刻,空中直接穿来一道带刺的锁链,那是从战车上卸下来的,直接穿透了女人的身体。
她眼神迅速的灰暗下去,甚至连血都没怎么流,生命力都被飞速的吸收,直到被拖进店里的那一刻,她已经死了。
钮士将那道锁链收回来。眼神凝滞的仿佛死去了一样。
“怎么样?第一遍杀人?”伏墓戈不知何时走到他的跟前:“你还是怜悯她。”
“为什么要这样?”钮士缓缓低下头,抱住自己的膝盖说:“我从来不觉得……有了力量就是为了杀人的。”
伏墓戈说:“你不杀她,她将来还会杀你。”
“我知道,我知道……”钮士一遍遍你的回复道:“可我,可我……”
在他身后,第一次吸收人生命力的战车,突然发出了旭旭的红光!
就连离得最近的伏墓戈都觉得刺眼,捂住了半只眼睛,退后两步。然后他就看到从那原本金黄色车身的战车轮上,缓缓的,如同有丝分裂一样,割裂开一个个体。
那个个体是另一个钮士的模样。
那个新生的钮士,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庞,身上穿的衣服也一样,就是眼睛里没有神色,然后,周身都密布着战车的黄光。
他缓缓的前行,一步一步的,最终从背后抱住了钮士。就像另一个孪生一样,试图用最原始的方式安慰着他。
钮士被背后的人捂住眼睛的同时,惊叫了一声,险些以为自己又见了鬼。他时刻处在不安全的氛围内,才会导致精神崩溃。实话说,他也没觉得自己杀了那个杀过很多人的女人是错,但是,他已经不想再杀人了。
这才是真的。
背后那孩子,温柔的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试图把这世界上的一切危害跟他隔开。
而站在不远处的伏墓戈,眼神逐渐从那新生的个体身上,挪到钮士的身上。他看着钮士,眼睛迟迟不眨,似乎想要通过他,看破什么东西,看到什么隐藏在亘古的秘密。
“这是什么?!”当钮士手忙脚乱的把眼睛上的双手扒开的时候,对面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一口气没喘匀,又开始叭叭叭的问:“这是、这是谁啊?!”
“别说是我,我可没这么大的兄弟。”钮士看了一眼伏墓戈,那眼神像要哭了。
“象。”伏墓戈说。
“我知道像!但真的不是!我妈可纯洁了,没生过我之外别的孩子!”钮士也不知道是自己想到了什么,喋喋不休,又言语错乱的解释。
“我是说,这是国际象棋中的‘象’。”伏墓戈的眼神看向他,有点复杂:“就是刚刚被你杀死的象。”
“那不是我杀死的!”钮士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等下……象……束朔啊?!”
他惨叫一声,险些一退两米远。
那个跟他长得一样的孩子茫然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单从气质来看怎么都不像是束朔。
“我们组织内,每个人觉醒了力量,就会自动入内。”伏墓戈站在旁边,意味深长道:“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么?”
“对……你说过,你们分为王、后、车、象、马、兵这几种。”钮士茫然的回应。
“上一任的‘象’死了,新任的‘象’会很快出现。”伏墓戈一摊手:“很巧的,它选中了你。”
“啊?”钮士的面部表情更加茫然了:“可是我已经是‘车’了啊。”
“是啊,这种情况以前从没有过。”伏墓戈紧盯着他:“不由得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有别的身份。”
钮士回味了下自己过去十几年的经历。
他还不到20岁啊!能有什么别的身份?若说他哥还有别的身份他还是信的,但是他……
“不存在的。不可能的。”钮士接连反驳。但是回头看了下自己背后,安然伫立的“战车”,和那个茫然的孩子,回头又看了看伏墓戈:“我该怎么办?”
“这‘象’的能力,和束朔的似乎完全不同……”
“每个人的能力要由你自己去开发。”说完这些后,伏墓戈也不作纠缠,似乎他只是明白了,知道了这个事实后,又再度恢复了平静的样子。
“那么,走吧。”他催道:“把这孩子收起来。”
钮士愚蠢的冲那人形“双胞胎”摆摆手,甚至还试图跟他对话:“你回去吧,回去吧。”
站在一边抱手的伏墓戈还想嘲笑他的愚蠢,谁知下一秒――
那孩子乖乖消失了。
差点打了自己的脸。伏墓戈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个构造的人,随后瞥了钮士一眼,高贵冷艳的姿势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