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老人又摇头说道:“今天我把你请过来,可不是专门请你来喝茶的,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徐易扬嘿嘿干笑了两声:“天枢老爷子要我帮什么忙?呵呵,我能帮上什么忙?”
天枢老人不仅可以预知未来之事还能直接画出来,这要论道行,恐怕已经高出徐易扬好多倍,之前徐易扬跟天枢老人打赌,输给天枢老人也是输得心服口服,能跟陆枫过来履诺,也正是徐易扬心甘情愿。
但有一点是徐易扬没想到的――无论是态度又或者天枢老人这次对徐易扬都很客气!
这几乎已经超出了徐易扬来还“赌债”该有的情形。
但天枢老人哈哈的笑道:“
“哈哈,徐兄弟,你想要蒙蒙别的人还行,我天枢老人可晓得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单凭一个玄诚子的传人这一点,我看那些所谓的大师级人物,没有一个人及得上你的眼力技术!”
天枢老人这话,倒也并非是拍徐易扬的马屁,就凭着刚才那一手,宁国钦章涵等大师可都是活生生的栽在徐易扬的手里,就凭着这一点,天枢老人说的还算是事实,至少,这两个人久负盛名的人是不如徐易扬了。
天枢老人一边说一边摇头,又说:“不说那些了,在说我那正事之前,我想请你再先看看,我这间屋中,你看看又是哪一件物品最值钱?”
先前跟宁国钦和吴长林在一起的时候,徐易扬就是口口声声“值钱”和“不值钱”,真品珍贵之类的徐易扬绝口不提。
到了这时,天枢老人也是干脆就说值钱与不值钱,珍贵与否,也就绝口不提了。
徐易扬笑了笑,天枢老人这是要又一次考较他的眼力了,当即四下里看了看,这间休息室里面,与先前那间屋子里面又有所不同,靠墙四劈都是玻璃柜台架子,摆放了约有几十件的物品,字画、瓷器、翡翠物件、金银玉器,几乎各种类型的藏品都有一件两件。
很显然的是,这间休息室里面的的藏品,比先前那间屋子里面的东西,层次都要高上一个等级,相信这是天枢老人平日里面比较常来的地方。
徐易扬当即站起身来慢慢细看,每一件物品面前停留了一分钟,其中有几件面前停留的时候更长,还伸手拿起来细看一阵,天枢老人见徐易扬停留时间稍长的那几件,确实是价值更高些的物品,由此可见他的眼力的确是有的,不过他也没有出声,摸着下巴的胡须微笑着。
徐易扬看到最后一件时,也沉吟起来,琢磨着这几件中哪一件才是真正最值钱的,因为在他的感觉中那几件的差别并不大,确实是有价值的东西,但也不是特别值钱,最贵重的也不过是百来万的价值,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个值钱的古董,但对天枢老人这样的收藏大家,隐形富豪来讲,那就基本上只是平常的东西了。
把那几乎所有物件再衡量了几次,徐易扬抬头望着天枢老人,然后准备说出他猜测的那一件时,见天枢老人看也不看货柜上的物件,脸上透出淡淡的微笑,心里一动,他这个表情分明是不在乎那些东西啊,只怕自己猜得不对!
一想到这个,徐易扬当即又静下心来,笑着又端了茶杯来喝。
天枢老人笑问道:“看出我这儿哪一件最值钱了?”
徐易扬这时细细的琢磨他的话,天枢老人一直都没说“货柜上的哪一件最值钱”,而是说“他这儿的哪一件最值钱”,这话也是有区别的。
徐易扬沉吟着,一边又瞄着货柜上的物件,眼光扫来扫去,仍然不能确定,天枢老人一边微笑,一边又端了玻璃壶往茶壶里倒滚水,然后再泡茶,倒茶。
“喝茶!”倒好茶水后,天枢老人笑请着徐易扬。
徐易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时候,嘴里的茶水味道感觉淡了些,天枢老人又说:“茶的味道已经淡了,要另换茶叶!”
说着把壶盖揭开,将里面泡得发胀的茶叶夹了出来放进废水桶中,再用水冲了一下茶壶,将沾着的茶叶也冲了出来。
然后又放了一小撮茶叶进去,别看是那么一小撮,给水一泡后,一会儿就能浸胀满。
这个程序跟之前的一样,第一次茶不用,倒掉,第二道茶才喝,徐易扬喝了一口,感觉那茶的清香果然又浓了,当即定下神来想了想,瞄着天枢老人微笑的面容,忽然间就醒悟了!
“呵呵,天枢老爷子……”徐易扬笑了笑,然后说:“天枢老爷子,骑着驴找驴这个笑话,天枢老爷子肯定是不会陌生,想不到,我今天也上演了一出骑驴找驴,呵呵,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天枢老人笑问道:“骑驴找驴,徐兄弟,此话怎讲讲?”
徐易扬摇头笑说:“天枢老爷子,您这一手其实已经把我给绕进去了,先前那间屋子里面的东西,天枢老爷子只说‘珍贵’,偏偏我就固执的认为只是值钱,现在吧,天枢老爷子不再提及珍贵,反而只说值钱,呵呵,害得我满屋子去看那些值钱的东西,却忽略了‘珍贵’这一点,呵呵,弄得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啊。”
章涵听徐易扬这么一说,眼里顿时闪过一丝亮光,有惊叹、也有拜服,但章涵依旧只是喝茶,绝不多嘴。
“哈哈……”天枢老人打了个“哈哈”,说道:“看来你是找到了我这儿最珍贵的东西了,哈哈,玄诚子的徒弟,果然名不虚传,我这小小的花招果然瞒不过你那火眼金睛啊!”
不徐易扬笑吟吟的又说道:“天枢老爷子,我晓得您虽然觉得我说对了,但您还是想看看我说出谜底吧?”
天枢老人“呵呵”一笑,点点头道:徐兄弟,你给我说说看,呵呵,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最‘珍贵’的是这一套红木家具?”
徐易扬也笑道:“我要那么认为的话,反倒不如认为这套紫砂茶具更珍贵了!”
天枢老人依然笑说:“不是红木家具,也不是这套紫砂茶具,你认为还能是什么?”
徐易扬呵呵的一笑,暂且不说是红木家具,又或者是字画或者器物,只淡淡的笑道:“据我所知,有一种极为珍贵的檀木,叫做鸡血檀,不过,传言鸡血檀十檀九空,最大的,目前也只发现二三十公分左右直径……”
“倘若用二三十公分直径的鸡血檀制作家具器物,那也不见得特别珍贵,呵呵,天枢老爷子让我做这把椅子,很是宽大,这座椅扶手、背靠、以及椅脚之类,虽然厚重,但仅仅只是这一块底板,呵呵,却长达四十公分左右,宽则三十公分左右,极为罕见啊!”
天枢老人跟章涵兄弟两个一起愣住,过了好一会儿,章涵这才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徐易扬淡淡的一笑“这太师椅,都是上了亮漆的,对吧?”
“是亮漆!”天枢老人点头。
“颜色有点发紫,让人粗看一眼,觉得这就是普通红木!”徐易扬淡淡说道:“不过,或者说是因为主人的要求,或者说是因为漆匠师傅的手艺,让这太师椅用料的鸡血檀,尽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本体的朱红色斑马纹,却又让这些条纹,看起来跟其他红木家具差不多,呵呵,天枢老爷子高明,这漆匠师傅的手艺也不错啊!”
天枢老人伸了个大拇指一竖,赞道:“我真不晓得还有什么能难得住你了,以你这个年纪能有这份眼力技术,世所罕见啊,我们这一批老家伙当中,也找不出比你更强的,呵呵,说实话,我这几把太师椅啊难倒的高人数之不尽,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就识别出来的,呵呵,还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几把椅子当中,也就你那一把,底板是一块整的!”
徐易扬淡淡一笑:“天枢老爷子,其实这应该就是就是我说过的,所谓的骑驴找驴的原因吧,天枢老爷子要是您把这些太师椅摆放在那些古董一起,我想肯定就有很多人能认出来,只因您把它当成普通家具,让人随意休息小坐,这不啻于给他们挖了一个坑,刻意掩盖了它的真相而已!”
天枢老人摇摇头说:“刻意挖坑么,呵呵,我倒是不那么认为,我觉得还是能力的原因,干我们这一行,你认不出来,你就打眼了,说不定上一次当,就会倾家荡产!”
徐易扬略一沉吟,又笑了笑,说:“天枢老爷子,您让我看了画,又看了这鸡血檀太师椅,呵呵,我说实话吧,您这里的东西虽然多,一件比一件值钱,一件比一件珍贵,可我要觉得能打动我心的,还只有一件……”
天枢老人笑道:“我这一套鸡血檀太师椅,有人曾经出价到每把两百万,呵呵,虽然是两百万,但要入你的法眼,只怕就难了,我晓得你跟玄诚子一起,应该看到无数价值连城的宝贝,与那些宝贝一比,我老头子这些东西,也就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要说值钱的东西,徐易扬跟玄诚子在一起的时候,到没怎么见着,而在徐易扬的眼里,所谓的珍宝也不是常人眼里的珠宝翠玉古物文玩,而是如同手上的戒指,戒指里面的火焰羽弓以及龙头金弓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