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拿到可以换回大量资金的东西,又没找到肉灵芝,想要帮助常悦,依旧还是一句空话。
不过,不管怎么样,曾瞎子等人也还没赶过来会合,估摸着应该还有一些时间可以想办法。
陈忠好不容易停下了笑,喘匀了气这才说道:“徐先生,钟小姐叶小姐,这次多谢你们援手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嘿嘿,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要是凑个人数什么的……”
钟艳儿和叶青青均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跟他客气,叶青青随即又说道:“二娃现在的伤势很严重,可附近很远都没什么医院,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尽管说出来,毕竟大家也算是同生共死一回的朋友……”
叶青青这么说也是一番好意,现在二娃伤势不轻,如果真有什么需要帮得上的忙,叶青青也愿意相助一臂之力。
只是陈忠摇头不已,二娃的伤势,除了肋骨断裂之类的内伤之外,还有殭尸抓过的伤口,相较之下,二娃的内伤还好治疗一些,而殭尸抓过的那些伤口,去医院治疗,就远不如他们自己的不传秘法来得有效果。
所以,陈忠只打算先带二娃回家。
哪晓得这个时候常四牛突然回过神来,一转头便问陈忠要那一包财物。
只是在徐易扬引爆炸药的时候,常四牛、陈忠等人为了逃命,不得已将身上所有的重物都扔弃了,那里还有半件物件留下。
不仅常四牛没有半件物件留下,就算是二娃、陈忠两人俱都两手空空!
陈忠更是呆若木鸡,不仅仅只是答应要帮着常四牛要带出来的东西一件也没有了,就连刚刚还在得意不已的那整整满背包的财物原来也是一场竹篮打水!
一时之间,陈忠又忍不住“啊……啊……”的嚎叫了起来,也没人晓得这家伙到底是在嚎哭还是大笑。
常四牛却一把拽着陈忠,非要陈忠赔他一袋子珍宝。
见陈忠痛苦至极,嘶叫不已,常四牛却不依不饶,徐易扬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将常四牛扯开,劝道道:“算了,这样的事情,怪谁也怪不着他啊,别说他也没法子赔给你,就算有,你好意思要……”
常四牛嘶叫着,怒目圆睁:“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他把我的财宝弄丢了,我不找他我找谁去……我怎么跟家里交代这事儿……”
陈忠哭丧着脸:“我把你的东西弄丢了,那的确是我的不对,要不咱商量商量,我还晓得一个地方,咱们联手再去一趟,拿到东西就跟你抵债……”
常四牛怒道:“你弄丢了我那么多东西,这个时候还要再去……哼哼,你休想,这笔账我记下了,下次……下次……”
下次怎么样,常四牛却不再说下去。
但很显然的是,常四牛似乎再一次露了些什么出来,幸好徐易扬、笑弥勒等人早就看出来其中端倪——死在那个墓室里面的那十几个人,弄不好并不是外人,兴许就是鬼吹山之前的村民!
只是这事儿徐易扬等人暂时也不好说破,又看着常四牛嘴巴上不饶陈忠,但其实并没多少真要跟陈忠计较的意思。
徐易扬等人也就淡淡的一笑了之。
几个人又说笑了几句,这才动身回常家。
而这个时候,常悦跟司慧琪两人正翘首以盼,也不晓得徐易扬等人到底怎么样了,所幸,虽然徐易扬等人全身的衣物都成了布条,乞丐一般衣衫褴褛,但几个人终究还算是安全回来。
一见几个人又饿又渴,疲累不堪,常悦跟司慧琪两人均是心痛不已,当下,烧水的烧水,煮饭的煮饭,两个都忙了个不亦乐乎。
问起被徐易扬跟笑弥勒两个人绑住的陈锴来,长约的说他已经回去了,是常悦一早就放了的。
常悦说,陈锴来被绑了一夜,又在外面露了一夜,那样子当真可怜得很,常悦跟司慧琪两人都是不忍,陈锴来有老老实实的跟常悦和司慧琪说了,是来寻找可以让他们离开鬼吹山可以在外面立足生存的资本的,常悦也就叹了口气这才放了陈锴来。
徐易扬等人换了衣物,又说起乱坟岗下古墓的事情,只是常悦依旧浑然不知,依旧只说乱坟岗下困锁的是一头凶残的魔神。
常悦还说,早年间——当然,这个早年间应该是过了好多年,鬼吹山也有一帮人进去过,意图杀死魔神,不过进去的那些人都没见回来过。
徐易扬苦笑了一下,总算鬼吹山魔神之说是什么回事了。
——大约,在很久以前,应该是鬼吹山里面有人偶尔发现乱坟岗下其实是一个墓葬,因此想要发一笔横财,只可惜的是,很可能进去的人,中了媚邪之毒,因此无一幸免。
至于乱坟岗下的古墓里面,实际上很可能是埋葬着以为苗疆女子,而且此女子很可能是被人施以蛊毒巫术之类,打开棺椁,便立刻会成为殭尸,祸害人命,流传下来,也就成了乱坟岗下,困锁的是一头魔神之类的传说。
只是徐易扬等人心中虽然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只能一笑了之,毕竟这个时候,墓葬已经毁了,再说什么也是毫无益处。
再说,墓葬里面已经严重损毁,就算还有不死心的村民,也再无法因为觊觎其中宝藏而产生祸端。
几个人休息一阵,吃了饭,便已经到了下午时节,当晚,几个人很认真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曾瞎子等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没人晓得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这么些天了都还没能赶过来,另一方面,宁老板也是下落不明,不晓得他是去追苏步青了还是独自一人去了天师宫。
而徐易扬虽然实实在在的休息了一个晚上,但损耗的元炁一时之间也还是没法完全恢复,所以,无论是笑弥勒还是叶青青又或者是钟艳儿,都决定继续在鬼吹山呆着,要么就等到曾瞎子等人赶过来,要么就等徐易扬的元炁完全恢复,然后再去天师宫。
只是吃过早饭之后,常三叔便告诉徐易扬等人,打算明天一早就安排常老太太下葬。
笑弥勒在一旁掐指算了一阵,不由得微微皱眉——明天这日子算不上大凶大破,但也不见得是什么很好的黄道吉日,弄不好兴许还会出点儿什么,若是真要图个平安吉利,当然是再过七八天。
可惜的是,笑弥勒的这个提议常三叔只是摇了摇头——现在的确不是农忙时节,但也并非就是闲时。
——真正的庄稼人,是没又闲时这一说的。
而常家上上下下二十几口子人,个顶个都有的是活儿要干,实在没法子再拖延下去。
笑弥勒还想说点儿什么,但却被徐易扬暗地里捅了一下,示意笑弥勒别横生枝节——常家现在虽说只有二十来口子,但也有的是能人,择地、看日子什么的,他们自己也很有一套,再说了,自己一伙人现在是客,只能客随主便,别去干那些反客为主的事情。
偏偏常三叔刚刚跟徐易扬等人说了这事儿,陈山根居然也来了常家,不过并没进常家的大院子,只远远的站在外面等着徐易扬等人。
——看样子,即使常四牛已经实质上跟陈忠他们表达了从今以后可以摒弃前嫌,联手合作的意愿,但他们跟常家的隔阂,很可能还是不会就此一笔勾销。
跟陈山根碰了头,陈山根这才说明来意——他们也打算明天一早让陈老汉下葬!所以陈家很希望徐易扬跟笑弥勒可以过去帮忙做一场法事。
陈老汉下葬的地方还是宁老板帮忙选择的那个地方,除此之外,其它方面都是陈老汉的儿媳一力安排下来的。
请徐易扬等人过去做法事,超度陈老汉在天亡灵,这事儿也是陈家媳妇儿确定下来的,所以陈山根过来,也就是想要征询一下徐易扬的意见。
这种事情,徐易扬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再说了,常家这边根本就没提过这方面一个字,也就是根本没打算让徐易扬等人帮常老太太做法事什么的,因此,徐易扬等人本来也就有空。
当下,徐易扬去跟常三叔商量了一下,把陈山根此次过来的意思跟常三叔说了,常三叔只稍微客气了几句,果然没有要留徐易扬等人在这边的意思。
不过,常悦的事情还悬而未决,这一点上,常三叔倒是一再叮嘱——忙完了常家那边的事情,就得赶紧过来,想办法帮常悦祛除尸毒。
笑弥勒这家伙倒是没口子的答应了下来,还跟常三叔八拍着胸脯保证一准儿还会过来的了结这件事的。
于是,跟常悦和其他常家的人打过招呼之后,徐易扬等人浩浩荡荡的又去陈家。
说来也怪,陈家贴了笑弥勒和徐易扬两个人画的符咒之后,就再也没出现什么格外诡异的事情了——这也是陈家媳妇儿一定要请徐易扬等人过来帮忙做场法事的原因。
而陈家再也没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当然并非是大多数人想象当中那样彻底平静下来,其间也又些许怪异的事情依旧在继续,不过并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之前那么闹腾得厉害而已。
陈山根说,就在昨天晚上,当时也就陈山根一个人坐在陈老汉家里的时候,房间的门像是被人猛的撞了几下。
一开始,陈山根还以为是风刮的,只略略转头看了一下也就作了罢。
但没过多久,陈山根明明很精神的,突然一下子就来了睡意,偏偏陈山根才微微闭着眼睛想要眯一会儿,却猛然看见陈老汉推门。
陈山根说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看”见——陈山根明明坐在关着门的屋里,却居然看到门外的陈老汉!
陈老汉好像跟谁生气了一般,而且很生气,所以开门的时候都格外用力,以致那道门发出“呯”的一声巨响。
但巨响之后,陈山根不仅马上清醒了过来,还立刻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
毕竟自己坐在屋里,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看”到外面的陈老汉,尤其是陈老汉推门时格外用力那种细微的动作细节以及怒气冲冲的表情都十分清晰。
陈山根问笑弥勒,这会不会是陈老汉专门来找他的。
对于这事儿,笑弥勒嘿嘿的干笑了几声之后,这才说应该是陈山根这段时间很惦记着他大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徐易扬跟钟艳儿两人对笑弥勒这个结论都是摇头不已——陈老汉是死在地下湖泊里面的,而且是受伤致死,用地方上的说法他这应该属于“凶上去”。
所谓“凶上去”,其实就是大家熟知的“横遭惨死”。
比如车祸、上吊、斗殴、甚至是意外摔死等等不正常的死亡,大多数地方都归纳称为“凶上去”。
而凶上去的人,多数时候都有一股子怨气,怨气不散,就很容易在家里折腾。
这当然不是笑弥勒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只是陈山根也就只是在昨天晚上一连遇上了两三次这样的事情,而当时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间屋子里,又加上这些年屡屡遭受鬼吹山的种种诡异,陈山根其实也并没把这件事当成多大的事情。
不过,陈山根还说,这事儿也就他的经历,别人还有什么别的遭遇,也就不晓得了。
毕竟他们这些人对于一般不可思议的事情,其实也都是经历不少,早就见惯不惊,甚至就算是有所经历,这样的小事,大多数人也都是懒得去计较,更没有要跟别人说的兴趣。
徐易扬找了个机会,半遮半掩的把昨天晚上在乱坟岗下面的事情跟陈山根透露了一下,原本是想看看陈山根的神色变化探探他的底细,但估计是陈忠他们早就跟陈山根或者整个陈家都说了,所以陈山根的神色很平静,甚至只是当徐易扬也说了一件奇闻异事。
对于陈允龄的死,陈山根也仅仅只是表示了一下遗憾或者惋惜,除此之外,连徐易扬都看不出来更多。
这倒使得徐易扬跟笑弥勒等人心下更是了然。
——死在乱坟岗下面的那是几个人,的确就是他们的前辈,其中甚至就有陈山根他们家的亲属,而最主要的则是他们其实都晓得这事儿!
换句话说就是——兴许陈家或者章二伯他们跟常家的隔阂,或者根本就是一个假象!
至于鬼吹山的人为什么要制造这样一个假象出来,徐易扬却暂时还想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