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雅很识趣的微微低头:“抒雅也还有事,先回去了。”
一回厢房,他便解开她裹在外边的厚重衣裳。
外衣层层滑落在地上,她又像刚出浴时一样,穿的清简单薄。
他啮咬着她的颈侧,低沉道:“怎么这么不听话?”
她微垂着头不作声,心里却是想着,他不就是喜欢不听话的么。
等到床上的时候,她知道他不太喜欢这里,因为不太自在。
可是这个床虽然小,却分都分不开,睡在彼此的温度里。不像在家里的时候,睡在一张床都隔的那么远。
这样的想法,让她面红耳赤。
“你和抒雅姑娘是不是有过什么?”她问。
“什么也没有。”他清凌道。
“那她看你的眼神怎么和怨妇一样?”
他抬手松开衣领:“是她自己想多了。”
慕衿好奇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以前在赋雅楼聚会的时候,她常常在我身边侍酒。”
“哦――”她将尾音拖长:“可惜了呀。说不定再发展发展,可能就有机会了。”
他语气很冷淡,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没有这个可能。我遇到她的时候,才刚刚接手纵横,根基不稳,没必要在外风流,留下谈资让人诋毁。”
慕衿掩唇一笑:“难怪你从来不在外找姑娘。”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
她顿时改口,唉声叹气道:“我是说原来当家主这么辛苦,真委屈你。”
她起了玩心:“不过我也可以,不比她们差多少是不是?”
她穿的本就单薄,微微露出的肌肤就是诱惑。
她一下一下的扯他衣角,勾的他上火。
他知道她的意思,算不上很温柔的把衣裙缭乱的她拉了过来。
她已经衣不蔽体。
可要是只看上面的话,他衣衫简直整齐的没有一丝皱褶。
一帘风月。
要是以前她也许不会有那么尽心,但是今天不一样。原本的物色交易,她投入了感情,用了十二分的努力。
中间有一段时间,外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声响。
她下意识的回头,分神想去听个分晓。
他对她的消极怠工很不满,把她揪回来:“懂规矩吗?”
他也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可就这一句,就让她听话了不少。
要这是刚认识的时候,她还真有些害怕。
真是表里不一。
她觉得,自己有的时候都要被他的温柔迷惑了,以为他总是对谁都好。
只有现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想起来,要是在风月场上,他也不是什么善茬。
最后累的受不住,她还是变了卦,可怜巴巴的缠着他闹,要睡觉。
叫了两声哥哥。他拗不过她,只好饶过了。
她在他怀里昏昏沉沉要睡着的时候,他咬她的耳垂:“刚才过火了。记得吃药,下次我注意。”
慕衿顿时清醒了一半:“为什么要吃药啊?”
他好像一时没想清楚要怎么和她解释,顿了一顿。
见他不说话,她很不满意的偏头过去,嘟囔道:“我还以为你想要孩子呢。”
见她语气不善,他想着还是哄一哄她。
于是他揽着她的腰身,顺着在她颈侧亲了一下:“你看你腰细成这样,怎么生孩子?”
谁知道慕衿丝毫不买账,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我腰细,舒服的还不是你。”
“……”容珩被她噎的没话说。
她自己几乎没有什么亲人,一个人嫁过来也不容易,他忍让她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他们才刚刚亲密过,这种时候还是要多疼一疼她。
他将她抱过来,正对着自己:“上次疼成那样,这么快就忘了?”
她气顿时消了,柔软的唇掠过他的下巴,软糯道:“好吧。”
他笑:“现在满意了?”
“嗯。”她有些脸红道。
过了一会,她主动亲近他,勾着他的脖子问:“为什么呢?”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明明不至于的。
他默然了片刻,觉得眼下还不是时机对她道出真相,于是改口道:“既然娶你回来,就没有让你受委屈的道理。”
对她而言,他的回答,既不惊喜也不算意料之外,但很知足。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义兄的挑衅众人都看在眼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要失宠了。
不过没有。
他没有因为义兄的事情讨厌她对吧?
她没有说出来的是,她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
义兄将她养大,给了她衣食无忧的日子。
但是从来没有像他这样体贴她。
偶尔慕衿也会埋怨自己禁不住诱惑,贪恋他的温柔。
以往将这场婚事看成交易的时候,没心没肺也无忧无虑。但是一旦卷入温柔陷阱的时候,她要处心积虑的自然更多。
好在她还没有失去容珩的信任。
☆、绝杀
甄武一意孤行,果然不日之后,去了青云庄提亲。
宋靖自然应下。
成婚的日子,也是定在最近的吉日,就在除夕,指日可待。
一时间,风雨如晦。
不日之后,除夕。
这个除夕,纵横第一个要去走访的便是青云庄。
本该鸾歌凤舞的宋府届时已经是满目萧凉。家中仆侍在惊叫中四散流离,血流成渠。
甄武一身带血的喜服出来跪拜迎接:“少阁主。都已经处理好了,宋靖被押在室内。”
容珩牵着慕衿入室,侍卫们让出一条过道。
室内是张灯结彩的复式楼层,抬眼楼上四周皆是走道,古典的乌木颇有韵味,雕着镂空的花。
宋靖已是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之中苟延残喘。
“下流无耻的小人……”见容珩进来,宋靖的胸口忽然开始剧烈起伏,破口骂道。
当初他为了野心,让茯苓委曲求全去勾搭甄武,本以为一朝事成,夺得纵横一要员。
没想到却被容珩反将了一军,甄武假意成亲为内应,纵横在外压制。
难怪甄武有心择了这样的日子,人事纷杂。攻其不备,一剑封喉。
“容珩,你不得好死......”宋靖情绪极为激动,恨不得把世间最恶毒的话语都加在容珩身上。
容珩的神情并无变化。成王败寇已是定论。宋靖几句口舌上的挑衅,他不以为然,更不至于以激起他的怒火。
他从容坐在本属于宋靖的主座上:“上次你令人劫镖,我给过你机会。你知错不改,又多次与他人书信往来,意图不轨。”
这话并非说与宋靖,而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靖咬牙切齿道。
容珩毫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成王败寇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你们容家的个个都是小人。早晚会有人将你们碎尸万段,你不会有好下场……”宋靖厉声道。
容珩对他的口舌之快并不感兴趣,眼中生出几分玩味的笑意:“既然还有力气说话,不如交代了和你书信来往的是谁,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妹妹。”
宋靖默然良久。
尔后,他看着慕衿开口:“那你过来,我亲口告诉你。”
站在容珩身侧的慕衿心一紧。
怎么会突然提到她?又是什么话,不能当着众人言。
其实她心里最紧张也最害怕的是,江锦和这桩事牵扯上了关系。
江锦此前并没有对她透任何口风,难道是因为已经失去了对她的信任,所以才擅自行动?
她看了容珩一眼。得到他的默许后,谨慎的朝宋靖走过去。
慕衿走近宋靖时,只见他嘴唇翳动,却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