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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节

窄红 折一枚针 6784 2024-06-29 17:58

  时阔亭松开他的手,和善地笑起来。

  “这周找个时间,”匡正说,“你带着如意洲,我带着万融臻汇,咱们一起吃个饭,搞搞联谊。”

  时阔亭点点头,给他指了指东屋。

  宝绽在那屋里,匡正站起来,汗湿的衬衫有些狼狈,实在不像个新郎官儿,他推门进去,东窗明媚的阳光下,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哥。”宝绽背着光走向他。

  匡正双手把他搂住,抚上那片笔直的薄背,还有那张温热的脸,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他吻上去,不顾地点,忘了呼吸,可宝绽却蹙着眉头,有些犹豫。

  第171章

  匡正提议如意洲和万融臻汇搞个联谊, 时阔亭和段钊一商量, 转天就搞了起来, 没约在什么高大上的酒楼宾馆, 就约在萃熙华都。

  周日中午,人流量最大的时候, 应笑侬穿着一件黑色暗花夹克, 配一条短裤裙,脚上是厚底带丁齿的战地靴,一双红黑相间的长筒条纹袜, 脖子上绑一根血痕造型的choker, 乍看像让人抹了脖子。

  时阔亭挨着他, 成熟多了,黑西装灰领带,腕上一只金表, 头发剃得短短的,介乎精英和运动之间的潮流范儿。这俩人往一块一站,画面感就够强了,应笑侬还抱着个软软的小婴儿, 咿咿呀呀地叫妈妈。

  来来往往的小哥哥小姐姐看到他们,都要停下来偷偷拍照, 说不清是拍雌雄莫辨的应笑侬, 还是拍高大帅气的时阔亭,或者是拍一起带娃的俩帅哥,总之放眼萃熙华都三层, 数他们两个最风骚。

  这么惹眼的一对儿,萨爽和陈柔恩从电梯口拐过来就看见了,远远地挥手:“时哥!侬哥!”

  陈柔恩自从粉上九爷,衣着打扮全变了,原来挺文静一个小姑娘,现在仔裤要穿低腰的,波鞋要穿荧光的,一身街头嘻哈的打扮。萨爽跟着她,也被逼转型,眉毛给刮了,还被迫画了下眼线,像哪家娱乐公司跑出来的练习生。

  “侬哥!”陈柔恩晃着手机,“咱们的出道歌听了吗?”

  “出道了吗?”应笑侬哄着小宝问时阔亭。

  “啊?”时阔亭在看股票行情,“没注意啊。”

  陈柔恩撇嘴:“团里的事,你们怎么都不上心!”

  “谁关心那些没用的,”萨爽在一旁嘟哝,“就你不务正业……”

  陈柔恩转过脸,笑呵呵的:“小爽?”

  “我、我说好听!”萨爽长期匍匐在她的淫威之下,已经变态了,“时哥,侬哥!你们快听听,特别好听!”

  这段日子应笑侬又忙小宝又忙时阔亭的手,还有宝绽和匡正的事儿,没顾上别的:“小陈你放一下。”

  陈柔恩点开播放器,最近播放第一首就是,歌名叫“烟波致爽”,仙气十足的中国风,琵琶和二胡的前奏过后,是应笑侬和时阔亭的a段:

  “风过山,松尖上停一只孤鸢,踏雪道,鲜衣怒马少年,双斜鬓,任那风刀一把,裁出个玲珑春色无边。”

  “这是我的声音?”录音棚里调出来的,应笑侬不太适应。

  “别说,”时阔亭有点得瑟,“哥们儿这音色还可以。”

  应笑侬白他:“那是给你柔化、除颤、修正过的。”

  “修音怎么了,哥们儿耐修,有些人修还修不出来呢!”

  四个人头顶着头,挤在一只手机上,陈柔恩特兴奋:“高潮高潮!高潮巨好听!”

  “露重,霜浓,吹雪一帘,摇烛夜,对望一眼!”

  她跟着轻轻唱:“惊了艳,似弱水淬了剑,断了锦瑟冰弦,烫了方寸心尖一点!”

  大伙一道和:“大寒夜,醉听孤雁,曾是双把盏,无端碎了半边,新锦当腰剪散,载酒愁肠从中两断!”

  接着是华丽斑斓的戏腔,青衣、老生、老旦,浓墨重彩地泼洒,杂着丑角和小生的念白,铿锵婉转,每个人都下了力气,萨爽不无感慨地说:“这才是真正的高潮。”

  “可大多数人听不出来,”应笑侬实话实说,“他们只当是配乐。”

  大伙静了,都没说话,这时小宝嗯嗯着要上厕所,应笑侬抱着她去洗手间,前脚走,后脚万融臻汇的大部队到了。

  匡正和宝绽打头,后头是段钊、黄百两和夏可,汪有诚感冒没来,队伍尾巴上还有个自来卷的来晓星,康慨跟着他,给他拎包拿水。

  “好了到了,”来晓星背上双肩包,“你快走吧。”

  “不是,师傅,一到地方就赶人,过河拆桥也没这么快吧?”康慨有点变样了,耳洞还是那排耳洞,只是换了颜色和材质,透明的白水晶,低调不少。

  “今天是联谊,别让人家笑话我。”来晓星怕丢人,夏可他们都自己开车,就他还像个要家长接送的学生。

  “行,”康慨把水给他,“散了给我打电话,我接你。”

  时阔亭迎上去,跟匡正点个头,和段钊握手:“怎么这么久?”

  “别提了,”段钊他们今天加班,一身“接客”的笔挺西装,“进地下车库那条道,弯儿又多又窄,一辆出租车从里头出来,看我是个amg,不敢动,让我先进。”

  “那个角度我们不好进,”

  匡正说,“应该他先动。”

  “就是,他一动,我们都好走了,”段钊今天神采奕奕的,显然用心打扮过,“我瞄了半天距离,好不容易过去,那司机看到我后头老板的飞驰,还有老板后头宝哥的迈巴赫,彻底傻那儿了!”

  “我们这一串车跟那儿耗了快半个小时。”匡正给时阔亭解释。

  时阔亭憋不住笑:“这么近,你们就应该打车过来!”

  他们在前头聊,夏可猫在后头看萨爽和陈柔恩,边看边拿胳膊肘顶黄百两:“小百,你瞧人家搞艺术的,颜值就是高。”

  黄百两偏过头,瞥着陈柔恩身上那件山寨版九爷同款“得瑟”,冷淡地问:“你喜欢这种风格?”

  “啧,太肤浅,”夏可搭着他的膀子,“咱们看人,不能看她穿什么。”

  “那看什么?”黄百两以为他要说气质、仪态什么的。

  没想到他说:“看脸。”

  那个欠揍样,黄百两立刻怼他:“看脸也一般。”

  夏可拿眼斜他:“我就不信还有比她漂亮……”

  正说着,应笑侬抱着小宝从洗手间回来,他是那种少见的艳色,往人群中一站就是焦点,夏可瞧见,往黄百两身上一靠,不废话了。

  应笑侬习惯了这样那样的视线,没当回事,眼神往时阔亭身边一扫,冷不防,瞧见一张熟悉的脸。

  段钊也看见他,惊诧地瞪着眼,错愕中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像是惧,匡正眼看着他身上那点神彩瞬间消失,气焰也随之塌下去,整个人黯然失色。

  人到齐了,匡正给两边介绍,大伙握个手聊一聊,一起进店。地方是时阔亭选的,一家不错的韩国烤肉,十个人的长桌,匡正和宝绽在起首,如意洲和万融臻汇依次往两边坐,末席上,萨爽和来晓星挨到一起,手机往桌上一放,撸袖子开喝。

  匡正和宝绽是一家人,万融臻汇和如意洲自然也是一家人,没什么讲究,喝不喝酒随意,敬不敬酒不拘,气氛轻松热闹,碰响的酒杯和蒸腾的热气间,只有段钊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匡正很意外,他以为段家个个是人精,段钊和应笑侬碰上,嘴仗一定打得飞起,没想到不是那样,应笑侬一个眼神没给,段钊已经被压得死死了。

  他这时才懂,当初段家老爷子即使通过白寅午也要找人去老剧团叫这个儿子回家,应笑侬在段家的地位绝不是什么三房四房能比的。

  匡正忽然有电话进来,是房成城,他接通:“喂,房总。”

  周围很吵,电话里的沉默却刺耳,匡正不着急,等着那边开口,许久,房成城沙哑的嗓音传过来:“匡总,我想把万青卖了,”又是一阵停顿,“你再帮我一把。”

  匡正什么都没说,只答了一个字:“好。”

  挂断电话,叮地一响,萨爽跟人磕了一个,杯到嘴边,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来,是微信,来晓星不经意瞥了一眼,愣住了。

  萨爽干了酒,拿起手机回信息,来晓星想了想,抿起嘴唇:“那个……”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我跟大伙玩个游戏?”

  如意洲的人很捧场,都放下杯看着他。

  “别跟他玩,”夏可横插一杠子,揉着来晓星毛茸茸的脑袋,“别看我们小星星长得可可爱爱,其实这里边全是知识黑洞!”

  来晓星的仓鼠脸皱起来:“夏小可!”

  大伙哈哈笑,陈柔恩把巴掌一拍:“我跟你玩!”

  来晓星的脸微红:“你在心里想一个三位数,然后把这个数乘以91,只要告诉我乘积的后三位,我就能知道你想的数是多少。”

  “真的假的?”陈柔恩不信,“没这么神吧!”

  萨爽放下手机,瞧了瞧来晓星。

  陈柔恩想好了,在手机上一通摁,报出数字的后三位,“808!”

  来晓星腼腆一笑,连计算器都没用:“是888对不对?”

  陈柔恩张大了嘴巴:“妈呀,你怎么做到的!”

  “行啊,”夏可握住来晓星的肩膀,“撩妹有一手!”

  来晓星把筷子反过来,夹住他的手,移开。

  陈柔恩特佩服脑子好的人,推着萨爽的胳膊:“瞧人家银行工作的,真厉害!”

  萨爽翻个白眼,告诉她:“把808乘以11,后三位就是888。”

  “啊?”陈柔恩皱着眉头,“你叨叨什么鬼呢?”

  人家算数是厉害,他算数就是叨叨,萨爽不服:“91乘以11是1001,任何一个三位数乘以1001后三位都不变。”

  陈柔恩的脑子根本不具备处理两位数乘除法的能力,眨了下眼,扭头拿生菜叶子卷五花肉去了。

  萨爽扔下筷子,不开心,这时来晓星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任意数乘以400000001,后八位都不变。”

  萨爽歪着头看他。

  来晓星捏着嗓子,对暗号似的:“19801。”

  萨爽端详这个小卷毛,徐徐吐出一句:“20201。”

  19801乘以20201等于400000001,就像91乘以11等于1001一样,一个简单的算数问题,却是密码学的基础,也是包括战国红在内众多虚拟货币的算法逻辑。

  来晓星眯着眼睛笑起来,把自己的手机推到萨爽面前,点亮屏幕,大红的锁屏壁纸,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战国红。

  第172章

  从萃熙华都回家, 一进门, 匡正黏糊糊搂住宝绽:“开心吗?”

  宝绽喝得不多, 脸蛋红扑扑的, 点了点头。

  匡正没让他换衣服,缠着他, 把他顶在落地窗半掩的纱帘间, 吻上他淡粉色的唇角。

  宝绽有点躲,匡正发现了,那天从时阔亭家回来他就怪怪的, 别的没什么, 只要一碰他, 就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匡正喘着粗气放开他,箍着他的肩膀:“宝绽。”

  宝绽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蹭着嘴唇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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