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栀夏姐。”
黎琪琪心情看着似乎好了些,伸出手臂往脸上一抹,泪珠随之被拭去。
变法儿似的提出一个保温饭桶,举到虞栀夏面前,语调俏皮:“栀夏姐,姥姥煲了些鸡汤,让我送来给你们补身体。”
虞栀夏侧眸在病房中环望了一圈:“好呀,可是我这好像没有桌子。”
说完,停顿片刻后再次出声,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宋亦延喝过了吗?”
“这事好办,我哥房里有。”
“栀夏姐,我们一起过去。”
虞栀夏轻轻点头,唇边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弯浅笑。
正合她意。
妻管严
医院走廊, 白墙流露出满满寒意,电子时钟的红色数字刺激着双眸。
无一不在彰显着这是一个充斥着新生与死亡的地方。
任何人都逃不出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应该对其怀揣敬意。
第一次经过这儿时,虞栀夏满心满眼都只有宋亦延, 迫切想看看他的情况。
这是第二次。
前后不过几个小时,她又来到宋亦延的病房。
在彻底了解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后, 经过这条长廊的心境与上次截然不同。
期盼和雀跃中带着点羞涩,她想见他。
不知道是休息一会儿后, 精力恢复了些的原因, 还是要见宋亦延的想法过于强烈,这次走路速度竟比上次快了一倍。
病房门虚掩着,黎琪琪稍稍用力便能将门推开。
然后不管不顾地喊了两嗓子,语调上扬,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
“哥――”
“你看看谁来了――”
黎琪琪潜意识认为从事发到现在, 两人还没见过面。
不等宋亦延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黎琪琪忍不住抢先说出答案:“栀夏姐来啦!”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希望见到自己所爱之人。
心中的欢喜能够消除身体上的疼痛。
黎琪琪尽全力为两人创造见面的机会, 却不知道这也是虞栀夏的有意引导。
听见“栀夏姐”这三个字说出口时, 宋亦延的眼眸明显一亮,探头朝门口望去。
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眉眼间染上了些笑意。
“你来了。”脸上淡淡的血痕在温润声线下逐渐变得柔和,好像忘了房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被子都快拖地了, 自己都不知道扯一下”虞栀夏唠家常般的说道,然后轻车熟路地走到床旁,帮他掖了一下将要滑落的被子。
宋亦延眼神无辜,话语中流露的脆弱之情引人怜惜:“我受伤了,稍微动一下都很痛。”
听罢, 黎琪琪双眼顿时瞪得老大。
……
下午接到他们受伤的消息之后,黎琪琪就第一时间赶来了医院。
然而她哥宋亦延跟个没事人似的, 斜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地捧着手机,神情严肃仿佛皇帝在处理政务。
除了脸色白一些、身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之外,根本看出来他受了伤。
黎琪琪见状疑惑发问:“不是说你伤得很严重,整个人都晕过去了吗?”
“没事,我能抗住,不是很痛。”宋亦延语气淡淡,平静得像在和她讨论今天的天气情况。
黎琪琪不放心地打量了几眼,见他的情况确实还比较稳定,悬了一路的心这才放下。
“既然你没什么大事的话,那我先去探望一下栀夏姐。”
宋亦延捏了捏发胀的眼框:“别去打扰虞栀夏休息,她这会儿可能在睡觉。”
黎琪琪:“好吧,那我晚上再来。”
下午在她面前说着自己没事,一点儿也不痛。
晚上,到了虞栀夏跟前瞬间变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伤痛病患,连手都不能抬起来。
黎琪琪默默在心中对他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拆穿他。
“是,我下午来探病的时候,他还疼得哇哇大叫呢。”说出这句话之后,黎琪琪没敢看自家哥哥脸上的表情变化,目光一直落在虞栀夏身上。
不用想都知道,他脸色肯定黑了一个度。
果然,下一秒宋亦延厉声:“黎琪琪。”
浓浓的警告味扑面而来。
碍于他兄长的威严,黎琪琪只好噤了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虞栀夏没发现黎琪琪话中满满的调侃,而是直勾勾地望向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眼睫微微颤动,眸底紧张担忧的情绪展露无遗:“身上还是很痛吗?要不要我把医生叫来给你看看?”
正欲转身出门喊医生进来,手腕倏地传来一阵温热,他轻轻抓住了她。
“医生刚才检查完,我现在好多了,你能不能先在这里待一会儿?”
“我不想一个人。”
他不想一个人待在冰冷的病房中,特别是感受过有她的温暖后。
听宋亦延说完,虞栀夏被抓着手腕轻轻晃动了几下。
好似一条身负重伤的大狗狗,耳朵和嘴角颓废垂下,而尾巴却朝主人不断地摇来摇去。
像是想求得主人的爱怜。
即使知道爱怜两个字与宋亦延这个人完全?搭不上边,可能他也没有她脑补的这种情绪,虞栀夏还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