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娘。”施傅兴看见来人, 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随后想起自己身上的味道,又连忙退后, “为夫现在身上污秽, 你我还是离些距离。”
邬颜娇声笑了笑,眉眼如同月牙儿:
“无妨,颜儿不嫌弃夫君。”
又道:“方才听宁公子说要聚一聚, 不知是在说谁?”
“哦, 是王兄来晖城了, 晚间去聚缘楼相聚。”
“没错,到时候施娘子和宁老爷一同,小的过来接几位。”王家小厮笑呵呵地开口。
邬颜点点头, 心里想着王麟为何突然来晖城......大概是这边有些生意需要他解决?
烧开的热水倒入木桶中,掺入凉爽的井水。邬颜撩起袖子, 白皙似雪的手探入其中,稍一碰触便拿了出来:“碧落, 再加些凉水。”
“奴婢知道了。”
碧落又舀了几瓢,等到邬颜说可以后,才提着木桶退下去。
并且体贴地将门带上。
门缝彻底关上的那一刻,碧落不小心抬眼,看到那位总是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施公子,居然将施娘子的手指.含.入口中!
!!!
小丫鬟整个人都震惊了,直到走出院子, 她的脸还是红的, 让另一位丫鬟夜儿好一番嘲笑。
此事暂且不提。
房间里,施傅兴皱着眉将邬颜的手拉起来,果不其然, 看到其中一根手指已经变得发红。
“怎么这么不小心。”男人语气低沉,听着有些生气。
邬颜笑了笑,其实只有那一刹那感觉到烫,偏而她皮肤白,红了很难消下去:“没想到水会这么热呀,幸好颜儿试了试,要不然夫君下去,怕是被烫成烤乳猪。”
施傅兴:“......”
好吧,还能调笑他,看来并不严重。
即便如此,他还是将膏药拿出来,在女人指腹上抹了厚厚的一层。
邬颜顺势将胳膊搭放到男人肩膀上,十指.交扣:“亲一个。”
她翘着嘴角闭上眼睛。
施傅兴眼底划过笑意,看着面前漂亮的脸蛋,嘴唇似乎被咬过般红润,表面带着一层水气,男人低头吻住。
双唇碰触,摩挲,有些痒痒,而后咬住上下唇捻弄,仿佛在逗弄什么好玩的物件儿。
施傅兴双手捧住邬颜的脸,撬开女人的牙齿,深入其中。
或许不需要他撬,对方就半推半攘地顺势张开,两人你来我往,舌尖纠缠几次,弄湿了彼此的唇。
好半晌,邬颜睁开眼睛,胸.脯因为大口呼吸而微微起伏,她松开施傅兴,意有所指地说:“水要凉了,颜儿出去等夫君。”
施傅兴眼神一暗,等到邬颜出去后,男人解开身上穿了三天的衣裳,水温正好,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双臂搭在外围,全身的疲惫在这一刻全都消散。
洗澡用的澡豆是邬颜挑的,颜色偏棕,里面夹着许多柑橘皮,放到鼻尖闻一闻,有淡淡的橘子味。
施傅兴用其洗除身上的污渍,只用了不到盏茶的时间便披着衣服走到内室。
邬颜坐在床边等他。
外面阳光虽不大盛,但也只刚过晌午,施傅兴觉得不应该如此,但对面的女人像化成人形的妖精似的,他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想来志怪小说中的书生,便是如此被狐精给吸走了.精.气......
窗户将外面充足的阳光挡回去,只余细小的缝隙里,偷跑进来的阑珊光线。
邬颜朝着人勾勾手。
施傅兴过去,拉下帘幔。
红帐春里翻云雨。
她高高在上,仰着弧度优美的脖颈,细长如同昂贵的玉石,施傅兴手指有些颤抖,但这并不是害怕,他慢慢的、慢慢的替其脱掉累赘,最后只剩单薄的,如纱般遮掩着两抹山峰。
喉结滚动,男人低头亲吻。
一瞬间,邬颜的呼吸乱了。
细水长流,潺潺湲湲,娓娓动听。
男人动作缓慢,仿佛一点儿也不着急。
好比研究一项难以攻克的难题,大概比策论还要复杂,需要多次去城外求证,而后闭门修改,等到最后,只弄的两边淋淋浸浸,邬颜婉转地哼了哼,出口的声音如娇如媚:“夫君……快些。”
她催促他。
闻言,施傅兴鼻尖发出一声哼笑,只将人抱起来,手臂的力气比之以前,充满了力量和安全感,邬颜忍不住紧紧抱住,手指摸到男人后背的肩胛骨,如同展翅的蝶般。
就在两人水到渠成,马上要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邬颜突然觉得小腹一痛。
她愣了愣,与此同时,施傅兴的动作也停下来。
两人默默看着对方,半晌,施傅兴嗓音沙哑:“颜娘,你来月事了。”
邬颜:“......”
就很扫兴。
大概受了凉,这次来后肚子有些疼,虽不至于疼得厉害,但总归是不舒服。
邬颜变得丧丧的,连去聚缘楼的路上,也提不起什么力气,只轻靠在马车壁上,脑袋随着晃动不停地磕头。
施傅兴看不下去了,见其他几人未注意,手心绕过半个身子,贴到马车壁上,如此一来,邬颜的头便磕到男人的手心,不会太疼。
聚缘楼人山人海,座无虚席。
乡试已过,大部分考生都选择留下等着放榜。
其中又有些人已经开始互相结交,大概是有所依据,觉得自己必定上榜,或者干脆知道自己没戏了,趁此机会广结人脉。
当中受众人追捧的,自然是周围几个县城的秀才榜首。
金城的榜首是施傅兴,但金城来的考生仿佛默契地忽略这点,隐隐以贾子宏为首,导致其他县城的学子根本不知道施傅兴是谁。
几人进来时,这些学子正好说着乡试的题目:“也不知道今年的主考官怎么想的,题目忒是偏了些。”
“不错,在下翻过历年的考题,从农事方面提问,却是头一次。”
“你说会不会是主考官以前的时候就是农家子,所以才出此题目?”
有个学子喝了些酒,嘴上开始没有把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主考官的闲话。
其他人可没有醉,闻言脸色一变,纷纷离得他远些。
啧啧,这人怕是完了,说出这些话,今日之后怕是很快便传到主考官的耳中。
那喝醉的学子还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编排完考官,见别人不理自己,还以为是自己说的事情不够轰烈。
不由得大声道:“哼,除了这事,在下还知道一件,你们可想知道?”
“裴兄,算了,酒菜马上就要凉了,还是赶快坐下吃饭吧。”
一个同乡终是看不下去了,主动上前将人拉着入座,见其还想说话,随手将馒头塞进学子嘴中。
“唔唔唔!”
二楼。
王麟听到小厮的通报热情地迎出来:“施兄、宁兄,两位准进士可是来了。”
“王兄,说笑了,几日不见,你这胸怀越发宽广。”宁邵笑嘻嘻打趣。
王麟听见后哈哈大笑,不用读书,整日吃得好睡得好,可不长膘嘛:“对了,今天还有一个熟人。”
“熟人?”
“都是县学的同窗,你们应该也认识,就是那个读书好,长的也好的贾子宏。”
话音刚落,正好房门打开,里面的人已然露出全貌。
施傅兴眉头一簇,很快又松开。
贾子宏起身拱手:“施兄,宁兄。”视线落到后面的女子身上,顿了顿,“邬娘子。”
“哼。”坐在贾子宏旁边的庚双不满,只是平常的打招呼,如果做出什么,倒是她无理取闹了。
而且前几天的事情,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邬颜救了她。
王麟不知道两方的纠葛,也是巧了,居然把几人聚了起来,落座后,两个女子互相临着,分别隔着“夫君”和“未婚夫君”。
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避开脸。
酒酣饱腹,男人之间聊起他们的话题,施傅兴话不多,偶尔也会接几句,主要是王麟和贾子宏,大概有所求,今日的王麟对贾子宏仿佛有些过于恭维。
对此其他几人看在眼中,并没有过问。
中途,碧落忽然瞧见邬颜面色苍白,凑上前小声问:“施娘子可是腹疼?要不要奴婢给你泡些姜糖水?”
邬颜咬住嘴唇,点点头:“热一点。”
碧落嗯了声,悄悄下去。
男人们没有注意这边,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一直盯着邬颜的庚双看见了,她移过来来些:“喂,你姨妈来了?”
闻言,邬颜淡淡瞥了她一眼,这人到了古代可真的是毫无遮掩,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她是怎么才没有发现呢?
“切,不理我拉倒,本小姐爱理你似的。”
自顾自说完,庚双又想起一件事情:“不过你怎么还没怀孕啊?”她偷偷嘟囔,这个年代居然有女人可以四年不怀孕而且还不被夫家休,可真厉害……“对了,你现在还和陆南蓉联系吗?”
提到陆南蓉,邬颜终于理她了:“做什么?”
“她回京城后我就联系不上了,你要是有她的地址,给我一份啊。”
地址邬颜当然也有,她点点头:“过后写下来,让丫鬟给你。”
正说着,碧落端着姜汤水进来,邬颜接过来喝了几口,辛辣甜兮兮的味道,短暂温暖了小腹。
旁边的庚双离得近了些,闻着姜糖水的味道,忽然感觉一阵反胃。
她捂着嘴干呕了几下,引得桌上所有人都看过去,贾子宏皱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