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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节

温水烈酒 是笙 6963 2024-06-29 17:38

  姜昀祺急着挂电话,想赶紧告诉队友这件事,也怕耽误裴辙事情。于是,他很快地和裴辙道谢,很快地问了裴辙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又很快地和裴辙说了再见,然后,挂了电话。

  裴辙把手机搁在办公桌上,立在桌前,食指叩了两下桌面,出了会神。

  温应尧过来敲门的时候,裴辙刚坐下,开始翻阅下午会议的文件。

  “何次源和我说,下会那会,看到你在茶水间和交流司的杨绮说了好几分钟的话——差不多三分半多吧。”

  温应尧绕到桌边,摸着下巴揣测:“杨绮下个月调人事部,虽然你们军备司一直挺缺人的,说实话,我于心不忍,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想办法——但是,你要真想拉人杨绮过来——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人杨绮是百分百愿意的……这样,回头我问问孙部,咱就是撬人事部的墙角——”

  “温副,您要是真于心不忍,研究所‘天行者’项目刚出了一期飞控数据,您帮我跑一趟现场,和专门跟进度的两位研究员开个会,我就不让喻呈安去了,他明天下午还要飞日内瓦。这会在准备材料。”

  裴辙头也不抬。

  温应尧:“这个啊……我也挺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就让何次源去吧。我看他数秒数分数挺精确的。”

  温应尧:“……”

  “我就开个玩笑。”温应尧嘴皮子功夫几乎就没在裴辙这里赢过,当下无聊道:“你找杨绮干嘛?不会真的要拉人来你们司吧?”

  裴辙抬头,顺便朝温应尧递出一份刚签好字的文件:“待会出门回你办公室路过孙部那,帮我交下。”

  温应尧:“……你狠。”

  共事多年的同事,知道温应尧不是来开玩笑的,也不是来八卦的,肯定有正事,裴辙便问:“到底什么事?”

  温应尧握着文件角往桌面磕,垂眼说道:“老营房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下午剩余时间还要去趟研究所开会,裴辙起身整理文件,语速缓慢道:“经手文件太多,时间也过去太久,年纪大的去世的去世,年纪轻的这几年也有因为别的事被抓的。目前钱老心里有了数,等正式函件出来,我就不插手了。”

  温应尧点点头:“孙部就是让我问问你这里什么时候结束,年底会多,你别老让喻呈安出去——我不是说喻呈安能力不行——当然,他能力和你比起来确实差一截,你要是里里外外都安顿好了,你就给句准话。”

  这话一部分意思,还得追溯到裴辙请假那会。

  裴辙闻言笑,没说什么。

  温应尧叹气:“我是不担心你办事能力……研究所进度我也看了,这段时间辛苦了。”

  裴辙看了眼腕表:“我得走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温应尧帮裴辙打开门,张嘴一笑:“一个。最后一个。”

  裴辙无语:“说。”

  “你下午找杨绮到底什么事?”

  裴辙:“……”

  深秋天气实在太好,日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屋子里。办公室门打开,门外纷沓的脚步声和琐碎的交谈声远远近近。

  裴辙难得的耐心,说:“昀祺的战队很久之前向官方提出申诉,今天官方给出结果,我听杨绮他们在那聊,就向她了解了下。”

  温应尧瞪大眼:“姜昀祺?!战队?你说的是这个?热搜第一的first-yunqi?”唰地拿出手机打开微博页面怼到裴辙面前。

  裴辙看了眼,神色温和:“是。这是他的战队。”

  温应尧啧啧称叹:“姜昀祺可以啊!没想到啊。你看他微博了吗?他们战队微博。”

  裴辙抬起腕表:“没来得及。”说着走了出去。

  温应尧跟在后面,播报一样的语气:“你听听……什么‘每一个参与电子竞技的选手心中都记得赛事精神,胆量、谋略、齐心协力、永不言弃,但最不应该忘记的应该是清清白白。’”

  “我看着都热血!二十啷当岁才写得出来吧。”

  裴辙按下电梯,眼底笑意温柔。

  温应尧跟着进电梯。

  裴辙看他一眼:“……”

  “话说回来,姜昀祺语文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那回见面不还说自己是学渣?附中不愧是附中,教学能力称得上全省第一。”

  裴辙:“……”

  过了会,裴辙抬眼注视数字不断跳跃,说:“这可不是课本教给他的。”

  第218章 正道的光

  first微博声明一出,网络热度持续攀升。

  虽然p11这些年积聚的粉丝在行动力组织力上都让别家战队难以相较,但这件事本质超出了粉丝对垒的简单骂战,关乎一名职业电竞选手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这样一来,路人也看不下去。

  官方避重就轻、模糊重点,本就是想在这最后一层问题上含糊过去,继而保住他们认为比较重要的p11,谁知遇上first一追到底,短时间,官方也不知作何应对。

  舆论发酵的同时,sed、infinite、gog在内的数家兄弟战队纷纷转发,一刻钟不到,热搜直线登顶。

  姜昀祺在群里说了欧洲电竞赛事仲裁局的事,刘至立即说他和林西瑶来写邮件,争取在那边时间的中午十二点前发出去。

  林西瑶:“能得到关注也好。最重要的是,历史不能重演。”

  博宇:“课代表就是课代表。”

  一度消沉低迷的群内氛围渐渐活跃。

  薛鸣淮好久没说话,他是最愤怒的,恨不得冲到绝地狙击总部讨说法。姜昀祺私聊薛鸣淮,说:“你放心,这件事不会任由他们不了了之。欧赛那边如果走不通,我们再想办法。至少我们态度是明确的。”

  姜昀祺想了想,想起裴辙对他说的话,便拿过来安慰薛鸣淮:“我们是一个战队,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况且,这是我们的正当权益。”说完,又想了想,从和裴辙的聊天记录里选了裴辙给他发的摸头表情包转发给了薛鸣淮。

  过了会,薛鸣淮往群里甩了条与欧赛仲裁有关的最新信息:“我看了下,这几年欧洲赛事总体归他们管,官方重心偏在北美和亚服。虽然是半独立,但就在欧洲那片的影响而言,分量是有的。”语气平静不少,先前的咬牙切齿怒不可遏潜入平静海面,暂时停歇。

  又过了会,姜昀祺收到薛鸣淮私聊回复:“队长,我又不是小宝宝。你别这样。我适应不来。”

  姜昀祺:“……”

  博宇显然是一众人里得到消息后最振奋的。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first一意孤行、孤军作战,是与官方硬碰硬,搞不好鸡飞蛋打,慢慢了解欧赛仲裁后,猛吹前辈就是前辈:“有前辈在怕什么!不行我们也成立个亚服仲裁中心!”

  “外面打不过就装成他们!从内部改造!”

  薛鸣淮:“……”

  刘至已经和林西瑶去写邮件了,这会突然在群里冒了句:“你们看热搜。”

  热搜第一依然是:first-yunqi,原本的热搜第二:p11,被横空而来的:m-g-grey占据,而热搜第三干脆成了first和北美m19的联名。

  夏闵呆住:“怎么回事?我们不会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吧……”

  博宇兴奋了:“嘿!这下官方想息事宁人也不行。完球。”

  m19电竞俱乐部下属的明星战队m-g队长格雷以个人名义转发了first战队微博,这下,北美那片隔岸观火的粉丝也被动员不少。

  姜昀祺想起今年年初博宇回江州,那会信战刚解散,博宇见面就告诉姜昀祺,格雷专门发消息问他还打不打比赛。

  之后他们和林西瑶一起吃了顿饭,就是那顿饭开启了first三级盔复仇之局。

  博宇接着道:“这哥们讲义气!但是赛场上不要讲这些虚的啊!我们另外还。”说完分别圈了夏闵和路星岚。

  两小只齐齐“哦”了声。

  姜昀祺笑,这会他已经站在阿随病房前,翻出通讯录里通过博宇加的格雷微信,道了声谢。时差原因,那边一时没回复。

  阿随回来了,坐在床沿。

  他面前站着霍向书,一身白大褂,身形隽拔,此刻背朝窗户,耀眼夕照落在他肩上,整个人从容随性。

  姜昀祺推门正要进去,就见霍向书脸色变了一变。

  阿随似乎一直垂着头说话,没注意霍向书神情变化。

  在姜昀祺看来,霍向书像是要把人吃了。

  他垂眸凝视阿随发顶,黑沉沉的怒意积蓄在眼底,但更多的是阴郁,如同被激怒的人不得不强压怒火,面容甚至有一瞬狰狞。霍向书五官偏柔,正常神态下斯文有礼,嘴角总是牵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此刻这些通通不见,霍向书站在无所察觉的阿随面前,和一头虎视眈眈的狼一样。

  姜昀祺皱了下眉,抬手敲门。

  霍向书立即抬眼看他,瞳仁漆黑,表情却没有一下收敛,只是在姜昀祺与他对视的时候,才慢条斯理舒展开眉心,唇角微掀,皮笑肉不笑地点头致意。

  阿随扭头,不知为何眼睛有点红,看到姜昀祺的时候像是被吓到了,他也这么说了出来:“你吓我一跳。”

  姜昀祺移开和霍向书接触的视线,朝阿随笑:“你在做什么?胆子这么小?闻措姐夫说你快出院了。”

  阿随难得话少而语调低,听完姜昀祺的话又去瞅站一旁神色不明的霍向书:“啊……我不知道,你问霍医生。”

  “霍医生。”姜昀祺好笑重复,想起上回见面,阿随巴不得马上出院,感觉再不出院霍向书就要把他弯成蚊香似的。

  病房有片刻的安静。

  走道声音忽然大了很多,一下凸显病房安静得诡异。

  霍向书没有立刻说话,他拿起搁在一侧桌面的病历本。

  阿随抬眼瞅了瞅他,湿漉漉的眼眸和小狗似的。他手腕上还有心率检测表,这时发出滴滴两声类似提醒的机械音。

  阿随脸唰地红了。

  姜昀祺看了眼,觉得这个可比他住院那会高级多了,估计是检测到阿随心率过快才发出提醒。

  霍向书却依旧一副漠然态度,上前轻易就摘了阿随腕表,转身朝门口走,半途像是想起来似的对阿随说:“想出院随时可以出院。”之后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门被不轻不重带上。

  阿随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昀祺走近才发现阿随脖颈一侧有轻微指印,他肤色太白,指印按压的形状清晰微红。姜昀祺当即冷了脸,问还在懵懂神游的阿随:“他对你做什么了?”声调严肃略高。

  也许是姜昀祺难得这副冰山面孔,蓝眸锐利,阿随抬头望见愣了好几秒,神情下意识跟着严肃:“啊……?”

  姜昀祺恨铁不成钢:“霍向书。”说着指了指阿随脖子。

  阿随慢吞吞抬手摩挲那处,纤长眼睫眨了眨,表情有些不自然,开口跟挤牙膏似的:“哦……没事。”

  阿随这副样子,根本不像是受害。姜昀祺放了点心,叹气道:“到底怎么了?你们怎么回事?”

  他离开去遂浒的时间不短,阿随知道他什么情况,也很少和他电话。再见面,虽然没有生疏一说,但姜昀祺总觉得阿随似乎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再次变得小心谨慎、察言观色。

  先前的有恃无恐、嚣张跋扈,特别依赖姜昀祺,通通不见。

  下午五点多,临近晚饭餐点,除了纷杂的脚步人声,空气中漫延开缕缕饭菜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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