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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医救不了大汉(基建) 第182节

  陈贺可清楚燕武的能力如何,他心里不满的嘀咕着,却还是往燕武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边伸手示意对方把剑递过来。

  韩盈见状,向墙边退去,而起哄的众人也让出来了院落里的空地,还顺手帮女厨将地下的榆钱树枝都拾到了一起。

  掂了掂手里的铁剑,陈贺挽了两个剑花熟悉了手感,确定差不多了,他摆好架势,对着燕武便开口说道:

  “我准备好了,记得点到为止。”

  话音刚落,燕武持剑就刺了过去,速度快的仿佛能看到残影。

  韩盈旁边的马廖一开始还有些得意,他笑嘻嘻的说道:“老陈的剑术不是我吹,林邑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指点韩医曹你这门客完全没问题――”

  话还没说完,燕武长剑已经以常人难以反应的速度冲到了陈贺面前,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向他的喉咙,马廖顿时哑然无声,直到陈贺猛的向后撤了两步,举剑挑开,彻底脱离危险,他才猛的呼了口气,道:

  “儿女……她怎么这么快!”

  韩盈斜瞟了他一眼,没计较这句脏话。

  毕竟他已经没有时间说话了。

  燕武很清楚自自己的弱势在哪儿,她的力气,臂长都不如对方,必须以快制力,以近制强,所以见陈贺后退,她立刻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和对方近步缠斗在一起,手中的长剑舞的极快,或挑或刺,每一次都直冲要害,丝毫不给对方反应空间。

  一时间,陈贺竟只能格挡,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韩盈听到了自己身边有人在倒吸凉气,她却压根没有时间寻找源头,目光紧紧盯着燕武。

  她也习武练剑,燕武这样急、快的进攻,对体力消耗极大,根本撑不了几个回合,速度就要逐渐变慢,到时候陈贺拉开距离反击,岂不是必败无疑?

  韩盈的担心很快成了现实,十来个回合下来,燕武的速度明显变缓,陈贺抓住破绽,拉开空间,长剑直冲燕武心口而去,眼见得燕武即将败下阵来,她却直接侧过身体,避开对方长剑,手中的剑顺着对方攻来而露出的空门再次往陈贺要害刺去。

  这速度极快,和刚开始那剑一样,仿佛能看到残影!

  陈贺这才发觉自己中计,燕武体力根本没有下降,可他已无避开的可能,于是只能抬高手臂,在对方剑尖指着自己胸口一寸时,将剑横在了对方的脖颈。

  二人站在原地,顿了好几秒,这才各自收回自己的长剑,之前还在韩盈耳边说话的马廖微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喊道:

  “居然是平手?!”

  周围人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全都呆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才有人大声调侃:“嘿,老陈,你总算是有对手了!”

  剑术目的就是为了杀人,又不是街头表演,杀人之后能立刻抽身逃离才是要务,缠斗的越久,反而越危险,甚至许多剑客苦练多年,就是为了追求出手一剑就毙命。

  大家不是看不出来燕武的体力短板,但她前头那十几招又狠又快,观看的众人也没有多少把握确认自己在对敌时,真能够百分之百像陈贺那样的防住,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强大的武力,能快速得到他人的尊敬,大家看向燕武的眼神多了认可和敬佩,还有人高声喊道:

  “燕武,我来与你比上一场!”

  燕武本就是想挑战这样类型的对手,他们主动请求,她自然来者不拒,一个接一个的和想上前来的十几个人全都打了一遍。

  燕武的整体胜率并不算多高,总共比十场,胜五,平一,败七,但和她比过的人都很佩服――车轮战打一个人,胜率能维持在这个情况已经很不错了。

  最后一个人在第十七招惜败,燕武粗喘着气,将剑放在地上,冲着众人摇了摇头,接过来之前交手人递过来的布巾擦去满头的汗,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不行,今天打不动了,下次咱们再打。”

  没有交手的人有些遗憾,紧接着便提议道:“要不明天再打?”

  燕武摇了摇头:“明后天不行,我有事儿做。”

  闻言,陈贺有些疑惑,他直接问道:“你不是挺闲的嘛?怎么明天突然有事儿了?”

  “我得去挑几个游侠。”燕武不知道痕迹的瞥了眼在树下乘凉的韩盈,直接道:

  “属里的女医要去方丘县任职,路途遥远,最好有他们护送。”

  第185章 立裁裤子

  “咦?”

  陈贺眼中精光一闪,状若无意的问道:“你们医属的女医还会去别的县?”

  “是啊。”

  燕武又接过来别人递的竹杯,一口气将里面的水全部喝尽,这才解释道:

  “主家教出来那么多女医,年年都有水平足够可以出师的,强留在县里做个学徒,岂不是浪费了一身医术和这些年的培养?倒不如送出去,让她去别处尽展所学。”

  陈贺若有所思。

  之前和游侠儿打听韩盈时,对方也提到过她于医术上毫不藏私,收徒极多,前两天蔡医过来时,也曾吹捧过韩盈这样的手段,说能够极为快速的提升治病经验,好处颇多。可现在看,也不是没有坏处,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教会了徒弟,就要饿死老师了?

  不过这样的‘困境’,在韩盈手里,还真算不上什么事儿,看看,都要去方丘县当医曹了!

  那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是也能……

  陈贺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等韩盈带着燕武一走,立马就跟庆侯说了这件事情。

  “这个韩婴啊!”

  听完陈贺讲完今天的情况,庆侯忍不住大笑道:“非得绕这么一圈,不就是想给她手下的女医要职位嘛,何必这么麻烦,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虽是这么说,可这样含蓄的手段,庆侯还是很受用的,毕竟二人还处于医患关系和商业上的合作关系,距离朋友还是有些距离,她要是过来直白的说,女医可以带走,但是要给官职,那庆侯只会觉着对方狮子大开口。

  毕竟,若是韩盈本人也就算了,可别的女医,她们何德何能从他手中要个县曹的职位?她又不是男人!

  庆侯被社会环境所浸染的思维太重,这种男人可以,女人不行的潜意识时不时的就会跳出来,但它没有到根深蒂固,绝不能改变的时候,就像此刻,当韩盈绕了一圈,表示方丘县也给了女医县曹职位,而且都要过去上任了,那庆侯又觉着,给这个职位聘个女医过来也不是不行。

  至于聘谁。

  庆侯脑海中,不由得的浮现了自己去医属时看到的那个女医,说起来,这些时日亲卫做的那些累死人的演练,基本上是她一手操持下来的?

  他的亲卫也就在自己面前听话,对别人可都是刺头,能做到如此……那就是她了!

  庆侯不由得回忆起来对方的名字:“她叫周姚还是周舀?罢了,回头再问吧。”

  上一次买止血药,庆侯去的太急,结果过去就跟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土老帽似的,只会疯狂砸钱了,如今看着不到一半的家资,庆侯自然要小心为上,他没有立刻寻找韩盈说要女医,而是时常去医属逛逛,看看女医看诊,又听闻韩盈太忙,索性问清楚名字,点名周幺过来负责后续的治疗。

  这就等同于‘考察期’了。

  韩盈也不含糊,麻溜的换人将周幺推了上去。

  周幺早就有所准备,不卑不亢的应对着,适应的也不错,韩盈放下心来,暂时将重心放在左仪她们忙的衣服上。

  韩盈对如今的裤子已经忍很久了!

  她强烈要求这一次的衣服,必须给她做立裁裆的裤子出来。

  其实,如今一部分骑服已经开始有裆,不过由于古代不是立式裁剪,而是布片缝合,所以裆部堆积的全都是褶皱,极其不舒服,若不是为了骑马,压根不会有人穿。

  韩盈以前也不会服装制作,只能硬忍这样的衣服,毕竟,穿了总比没穿好,但如今――啊,感谢喜欢藏书的爷爷奶奶,手中的工具书可真的多。虽然韩盈看不懂那本女装制版裁剪到底是怎么计算的,但不妨碍她理解立式裁剪的原理。

  当着众人的面,韩盈把练习针灸的木质小人搬过来,拿草纸浸湿贴上去,等干了之后沿着中线再剪下来,而后将这两块草片给众人看。

  如此直观的体现,大家也能理解这两块同样不规则形状的草纸壳是什么含义,这样做衣服的方式,迅速引发了大家的讨论。

  身为商人,左仪更喜欢尝试新鲜的东西,她边从脑海中比对着这样做衣服的可能,边说道:

  “这样做衣服的法子倒是新奇!做出来也极为贴身,可是不是太紧了?行走间怕是甚为不便。”

  “曲裾走路也不便。”曹良开口接道:

  “紧才能贴身,还能有型,不至于松松垮垮的贴在人身上,显得人瘦弱无气,不过它太贴身了,缝线处又多,处理不好就扎的人生疼,非得用上好的绫罗绸缎才行。”

  “那坏了,这成本可太高了。”

  还研究着这两片草纸壳的左仪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道:“人腿,臀处都是个圆弧,在布上剪出来这部分的布料,那剩下的还能作甚?平常人家哪能这么浪费,也就是富家才舍得罢了。”

  可这么舍得的富家人,自己家裁缝多到数不清,哪里会去外面的商铺买成衣呢?

  韩盈听着她们讨论,微微点头。

  汉时的国土也算广阔,南北衣衫各有变化,除了专门的礼服有所形制不允许改动外,日常的衣服经常因为生活需要进行改变,大家很容易尝试新的衣裳风格,韩盈在乡下的时候衣裳还千篇一律,可一到县里,款式的变化完全能和后世一拼。

  当然,这有可能是制作水平的问题。

  不过不管怎么说,新式衣裳非常受材质和自身经济水平的影响,如今没有弹力布料,绫罗绸缎又极为昂贵,立式裁剪出来的合身裤,在如今的局限性极高,不是成为韩盈个人的‘独创’,日后消失在历史长河里,就是做为上层中流传的一种衣裳制作技法,很难大规模推广。

  韩盈也不意外会是这个结果,毕竟平裁太适应如今这个布料特性不足,又极度缺乏的时代了,衣服就要做的宽松,一件衣服男女老少都能穿才好,省时间,还省布料,立裁……算了不提了。

  “没事,我就做两条外裤,毕竟是为了骑马去山阳郡,裆这儿还是做的舒服些吧。”

  做衣服是大多数女子必备的生存技能,曹良更是其中的好手,她在脑海中思量了一下制作的办法,道:

  “应该也不难,不过这个对尺寸要求看起来很高,我之前量的不够用,得再量更详细的。”

  “那就量呗。”

  韩盈站直身体,任由曹良将腰围,臀围,和大腿围全部都量了一遍。

  说起来也是奇了,明明曹良完全没有过立裁的经验,可她就是在不用韩盈提醒的情况下,准确的量走了应该量的数据,甚至还很快用碳灰画出来裤子的裁剪形,和韩盈在那本书上看到的女裤裁剪外形一模一样!

  果然,隔了一个行业,不理解内情后,看别人做事情,就好像在施展什么魔法似的,神奇极了。

  魔法没让韩盈等多久,一条裤子而已,熟练的曹良第二天下午就将缎布做成的裤子拿了过来,缝合处针脚细密,甚至曹良为了防止布料抽丝,专门向内折了一道,又用专门的铜熨斗(类似于后世电熨斗)装上烧着的木碳烫了一遍,韩盈手摸上去压根感受不到针扎!

  她直接换上了裤子骑马绕着医属遛了一圈,回来对着曹良就竖起来大拇指。

  这衣服实在是太棒了!

  有了这样的封裆裤,原先环绕的直裾也可以进行更改一番,在腿边像旗袍那样开叉,开到大腿处,好方便上下马。

  这样的直裾,让韩盈想起来自己放松时看的老三国电视剧,两者已经非常相像了。

  说起来,身处于汉代,韩盈才发觉老一辈人在拍这部电视剧中究竟有多用心官帽和衣裳质地能让韩盈立刻确定人物的身份地位而现在在对比衣裳的发展韩盈不由得起来一个人物。

  霍光。

  他为了让汉昭帝不临幸宫女让宫女们把裤子都缝了起来。

  不会是因为这个东汉才逐渐演变出来两片式的直裾吧?

  一想到此处韩盈就忍不住噗嗤一笑这直接引来左仪和曹良的侧目。

  “你这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了?”

  “衣服啊这么好看的衣服我怎么不开心?”韩盈打了个哈哈没有说自己刚才那莫名的一笑是怎么回事而是转移话题道:

  “来我试试这身新衣怎么样。”

  韩盈拿起来整套的衣服快速换好屋内没有镜子得去外面的水槽边照水看一看如何只是她一走出来左仪不知道为何皱起了眉头而曹良也‘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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