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到达了孤岛。
此时,岸边有一对中年夫妇正站着军姿列队欢迎他们。
胡为跳下船,与两位纷纷握手。
“欢迎欢迎!”中年夫妇的脸都被风刀刮得黝黑放光。
温萌萌拴好了船,也来跟他们握手。
“辛苦你们跑这么远来看我们。”中年男子客气备至。
“我们应该的,应该的,向你们致敬!”胡为此时才明白,临登船前,温萌萌为何买那么多日常用品,在这个荒岛上,除了野草和山石,什么也没有。
物质匮乏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温萌萌将一大包东西要递给中年女人,她高兴地咧嘴微笑。
“这……”
“阿姨,别客气了,我们听说了,这里物质匮乏,你们很久才上一次岸,我们来了,顺便就给你们带来了。”
“拿着吧!这也是他们的一片好心,谢谢你们了!”中年男子说到。
随后,中年夫妻带着胡为和温萌萌来到了哨所。
男子叫王云,他的妻子叫王海。
在哨所内,胡为见到里面的陈设极为简单,胡为拍了一些照片。
随后,王云夫妻二人又带胡为和温萌萌去看一个新盖的建筑。
最近,当地在这座岛上新建了一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里面陈列了夫妇守岛三十年的很多物件,40多本海防日志、1部手摇电话机、20台听坏的收音机、10多盏用坏的煤油灯。
胡为也有一一拍了照片。
随后,几人来到了哨所的最顶层,眺望着大海,讲述着以往的故事。
“其实,我是第八任岛主。”王云的话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内心的酸苦只有他本人能够体会到。
“此前几任呆的时间都不长,最长的十来天,最短的三四天。我和老伴儿算是打破了记录了,一待就是三十年!”王云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显示出无比的自豪感来。
“岛上条件的艰苦程度难以想象。淡水、粮食、蔬菜、蜡烛等生活用品都要花钱从岸上购买托人捎带过来。孤岛上除了山石就是荒草,啥也不能种植。”
“我们两人的年工资加起来只有几千元钱,除去生活开支,所剩无几。”
“是什么支撑你们守护这座岛屿的?”
“我是农民的儿子,为了一个承诺,我选择了上岛;我是哨所的民兵,为了一面国旗,我留下来守岛;我是一个有信仰的人,为了一个信仰,要在这座岛守下去,直到守不动的那一天!”
胡为和温萌萌感动不已。
谈起两人每天的日常,王云说:“我们每天在岛上升起五星红旗,早晚例行巡岛。观察监视和报告海上、空中情况。协助维护社会治安,救护海上遇险船只和人员,每天完成守岛日记的记录,遇有突发情况要及时向上级部门汇报。”
当胡为问起在孤岛上守护,是否有遗憾时,王云长叹一口气。
“因为守岛,自己的几位亲人去世时,却没能见到最后一面。”王云说着,眼里滚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