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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喜欢半悬在巴黎上空 第36节

  “丢脸就丢脸吧,反正我看到 richard 我耳边就会自动响起警报声。”韩蔺回应。

  “他找我说程澜依的事。”庄北宁盯着韩蔺,露出得意的笑容。

  果不其然,韩蔺立刻捂上耳朵:“ok!我不听!”

  塞纳河畔响起悠扬的音乐声,庄北宁却不合时宜地大笑起来。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玫瑰为证

  richard 特意找到庄北宁,告知她程澜依糟糕的近况的嘴脸,令庄北宁不齿。

  曾获得年度美国网络新闻奖的数据驱动新闻《底层世界》被有心人爆料,实际策划人并非程澜依,而是美国南加州公共广播电视台的高层暗箱操作的结果。至于该高层为何要帮助程澜依,则与其的婚外情有关。真正的策划人 richard 在程澜依被赶出电视台之后,凭借《重塑巴黎》纪录片再攀高位,风光无两。

  看着庄北宁的表情,richard 疑惑地问:“bertha,程澜依是韩蔺的前女友,听到她过得这么不好,你不应该开心吗?她可是非常讨厌你。”

  庄北宁干笑了一下,回敬道:“richard,我们女人之间的矛盾,不一定是跟男人有关的。我更愿意理解为程澜依就是看我不顺眼。”

  记仇是世界上最好的品质之一。但是,庄北宁与程澜依之间并没有过节。程澜依与韩蔺之间的故事,那是韩蔺的事情,庄北宁没有任何必要掺和当中。

  何况,煽风点火的人还是不怀好意的 richard。

  韩蔺与庄北宁一路散步到家门口,他们聊着刚来巴黎时的日子,庄北宁的关心提醒历历在目。

  在巴黎,路边的捐款行为只要在附近看不到警察,那就 90%都是假的。没有通过巴黎市政府的同意,要么是骗子要么是个人敛财。地铁里要钱的残疾人百分之百是假的。若是真的残疾人,完全可以接受法国政府的补助,获得足额的补助金,根本不需要在地铁里展露脆弱。

  起初,韩蔺还不相信,直到他真的看到好几位残疾人在“下班”后,旁若无人地卸妆。

  庄北宁与韩蔺聊得极为尽兴,走到公寓楼下,二人纷纷停住了脚步。

  “能不能去你家坐坐?”韩蔺问。

  庄北宁知道韩蔺想说的话还没有机会说,欣然同意了:“当然。”

  还是坐在熟悉的阳台上,庄北宁微微一偏头,就能看到隔壁阳台上韩蔺为她种的玫瑰。

  “北宁,托顿邀请我去旧金山。”韩蔺还是将选择权交给了庄北宁。

  “我知道,托顿和我说过。可惜我的翻译能力在新项目上无用武之地。”庄北宁反问韩蔺:“什么时候走?”

  韩蔺现在是 cifa 游戏工作室的核心人物,风头正盛,若是能进一步完成《重塑旧金山》的制作,必然事业可以更上一层楼。庄北宁知道,他之所以犹豫,全是为了自己。

  “我其实还有另一个想法。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回到国内,带领国内的游戏建筑师们,在游戏中还原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建筑。我想从故宫开始做起,只是……”韩蔺向庄北宁坦诚自己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我是否愿意和你一起回国吗?”庄北宁猜中韩蔺的心事。

  韩蔺点头,等待庄北宁的回答。他知道庄北宁在国内有悲伤的经历,对巴黎又有着不可比拟的情感,让庄北宁离开巴黎,和自己一起回到北京,不知道是不是强人所难。

  “学长,过去只是一个幽灵而已,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未来,才值得期待。我不抗拒回到国内,不过,我还有自己更想的事情要做。”庄北宁说到这里,看向韩蔺:“我拿到了联合国翻译工作的机会,会跟随着维和???部队派遣到马里。”

  韩蔺听到“马里”两个字,忍不住担忧起来。

  马里共和简称马里,是西非的一个内陆国家,向北与阿尔及利亚、向东与尼日尔、向南与布基纳法索和科特迪瓦、向西南与几内亚、向西与毛里塔尼亚和塞内加尔接壤,是西非面积第二大的国家。它的北部边界在撒哈拉沙漠的中心,大多数人集中在南部,塞内加尔河源于这里。

  马里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1895 年沦为法国殖民地,称为“法属苏丹”。因官方语言为法语,联合国持续向外招聘法语翻译,跟随维和部队进行支持。

  马里任务区在联合国所有的任务区中是最危险的。自 2012 年政变以来,马里全国便一直处于动荡之中,反政府武装和极端恐怖组织大肆扩张,严重威胁马里的和平稳定。

  庄北宁在经历尼斯火车恐怖袭击事件后,看着那些需要帮助却因为语言障碍不能表达的人,因为有自己的存在,得以被救助,便萌生了去战地做翻译的想法。

  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

  庄北宁却拍了拍韩蔺的肩膀,让他放轻松:“我被通知会跟随我们中国的部队进行行动。放心,我会很安全。”

  韩蔺沉默了一刻:“一定要去吗?”

  “为什么不去?学长,联合国的翻译很难考喔。”庄北宁试着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那我也要去。”韩蔺闷声说:“反正你去哪我去哪。就算我不能翻译,我总可以帮帮忙。做什么都行,反正我要保护你。”

  庄北宁笑着用手在韩蔺面前晃了晃:“嗨,请问是韩蔺吗?我怎么觉得刚刚说话的人是 allen 呀?”

  韩蔺闷不吭声。他的大脑里有无数个炸弹在爆炸。

  “她怎么会想去做战地翻译?”

  “她是疯了吗?她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啊!我为什么不把法语学好一点啊!我也要去考翻译!”

  庄北宁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韩蔺气鼓鼓的脸颊。韩蔺只要冷静下来,再次尝试挽留庄北宁:“真的一定要去吗?”

  “学长,听到你要回国还原我们中国人的建筑的想法,我由衷为你感到高兴。我理解你的立场与做法,同样,我也希望你明白,我没有办法为了你,改变我想要去的方向。”

  “如果你因为和我在一起,因为喜欢我,就不去做你热爱的建筑事业,放弃你的心之所向,那我会觉得我很糟糕。我对你的喜欢从来没有改变过,但是,我的方向不能因为你而改变。”

  庄北宁坚定地说:“如果没有人扔石头,平静的水面就不会翻起波浪。只要翻起了波浪,被影响到的人就可以在各自擅长的领域把它传播下去。我想去马里扔一块属于我的小石头。”

  夜凉如水,周围的声音都似乎消失了。此刻的宁静是如此深邃,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寂静中,只有偶尔飘过的微风轻拂树叶,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好。”韩蔺轻声说:“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庄北宁看向韩蔺。

  寂静里,庄北宁听见韩蔺用更为坚定的语气说:“北宁,我们结婚吧。我想用法定的立场,好好爱你。”

  “好,那明天去登记。”庄北宁答得爽快。

  “这么快!”换韩蔺惊讶。

  “我后天的飞机去马里。”庄北宁提议:“那要不改天?”

  “改什么改?!我现在就去准备证件!天一亮……哦不,亮什么亮,我们现在就去门口等着!”韩蔺忙不迭地站了起来,因为太过着急,腿硬生生地踢到了椅子上,也没时间喊痛,一瘸一拐地自己的公寓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叮嘱庄北宁:“你答应了,不能反悔噢!”

  庄北宁乐不可支,看着自己爱的男生笑得眼睛完成一道桥。婚姻是毫无保留地去分担另一个人的命运,若能如此,庄北宁想,那也是她最愿意做的事情。

  谢谢韩蔺的勇敢,也谢谢庄北宁自己的勇气。

  一直悬在巴黎半空的那份喜欢,在星河流转里,被玫瑰期待许久,直到出现真心的恋人,为对方缝补那件藏有遗憾的旧衣服。

  迟来的公交都有它专门等候的人。

  十六岁少女的心愿,在二十八岁那年终于得偿所愿。

  山水有来路,早晚复相逢。

  时间会疗愈,我们都远比自己想象中更为勇敢与幸运。

  第76章 番外千门万户曈曈日

  除夕夜,朱逸之和郑霜霜与韩蔺父母搓着麻将,电视里的新闻作为背景声,报道着巴黎圣母院重新开放的消息。

  由法国总统委任负责重建修复巴黎圣母院工程的总指挥若望?路易?乔治林将军正式向多家媒体宣布:“重建工作正在按计划顺利进行中,并已取得重大进展和成就,有关部门正在为明年春天圣母院的重新开放做准备。”。

  五年过去,韩蔺带领的团队不仅在游戏中把故宫建设完了,还把长城都搭建了三分之一,就连朱逸之和郑霜霜都订了婚,才总算等来了巴黎圣母院的消息。

  庄北宁在书房里做免费的法语公开课视频。

  她的社交账号已经聚集了近百万关注者,不乏有人留言感谢庄北宁的无私奉献,为他们踏平了学习的障碍。在马里任联合国维和部队法语翻译一年后,庄北宁回到了清华大学任职,业余时间便在践行自己当初的愿望——帮助更多人去追逐更遥远的梦。

  “老婆,能帮个忙吗?”韩蔺把头探进书房里。

  韩蔺穿着居家睡衣,不算长的头发被绑成三个小啾啾,脑门上贴满脸了卡通贴画,手臂上则被水彩笔画了一个正方形的太阳。

  不用问,一定是韩瞳瞳的杰作。

  韩蔺性情温和,庄北宁自己也不算跳脱,怎么偏偏生了个孩子,却像是领了一个泼猴进门?

  “额……能不帮吗?”庄北宁把耳机摘了下来,迟疑地问。

  庄北宁跟随维和部队所在的马里,日间温度经常保持在近 50 摄氏度,虽没有人像当年隆美尔在北非那样用装甲车的钢板煎鸡蛋,但汗水落地即蒸发也确是马里的真实写照。大漠里干旱缺水,自然环境恶劣,尤其是沙暴频繁,黄沙漫天的大沙暴一周便能遇上两三次。大家的迷彩服总是湿漉漉的,因为在这样的温度下,站一小会儿都要满头大汗,何况还要施工。

  可是,即使如此,庄北宁都觉得这一切辛苦都远没有比照顾韩瞳瞳可怕。

  韩瞳瞳的名字是韩蔺取的,出自王安石《元日》:“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曈”指天将亮的样子,代表美好的开端和希望,也指女孩朝气蓬勃、性格比较活泼开朗。“曈”的发音为 tong,阳平声,听上去很是悦耳动听,能显示出女孩子的温柔甜美。然而,他们的宝贝女儿韩瞳瞳一点都不温柔甜美,反而活泼开朗得瘆人。

  韩瞳瞳才三岁,在幼儿园里,却已经可以把五岁的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孩打翻在地了。庄北宁和韩蔺找遍了借口,来回推了三四遍,最终好不容易盼来刚好来北京过年的朱逸之和郑霜霜,连哄带骗让他们两位作为家长去幼儿园“提领”韩瞳瞳。

  朱逸之和郑霜霜也算是当年的幼儿园小霸王,可等他们来到幼儿园,发现半个幼儿园的男孩都唯韩瞳瞳马首是瞻的时候,朱逸之与郑霜霜才深刻理解了为什么韩蔺的父母特意跑去北六环买菜,以免被韩蔺和庄北宁发现他们有时间去幼儿园——幼儿园的孩子们一听是韩瞳瞳的家长来了,又是送上小糖果,又是分享牛奶,唯恐招待不周,被韩瞳瞳说他们没有礼貌。

  朱逸之小时候跟父母要钱买过 3 美元的橡皮、5 美元的高档自动笔,2 美元的作业本,以及说不清的文具统统被他以自动涨价的方式报价给了父母。回到家中,看到韩瞳瞳把十个一元硬币塞进了小老虎存钱罐里,朱逸之疑惑地询问这钱从何来。

  韩瞳瞳一遍塞硬币一边奶声奶气地说:“卖小熊橡皮赚的呀。”

  原来,韩瞳瞳把隔壁班小男生送给她的一整盒小熊橡皮分开涨价卖给了幼儿园其他的小朋友。全部收入凑在一起,除了成本价之外还赚了十一元。韩瞳瞳不仅把成本价还给了隔壁班小男生,还多给了他一元“跑腿费”,并且提醒他“下次要买小兔子的哟”。至于五岁的那个小孩之所以会被打,就是他想要插队抢最后一块小熊橡皮。

  怎么说呢?韩瞳瞳这个小家伙,虽商不奸,也不知道算不算一种优良品质。

  朱逸之与郑霜霜在幼儿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在心里叹息,为什么去北六环买菜的不是他们。

  韩蔺故作可怜状:“老婆,你女儿把玩具弄得挺乱的,你能让???她收拾一下吗?”

  庄北宁看着韩蔺委屈巴巴的样子,只好站起来,走到了韩瞳瞳面前。

  “瞳瞳,玩具要收好噢。”庄北宁算不上严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扮演那个要求韩瞳瞳守规矩的角色。

  庄北宁话音刚落,韩蔺立刻笑容灿烂地跑到韩瞳瞳面前:“没事没事,爸爸来帮你收。”

  ……庄北宁的白眼差点要翻到天上去。

  这个男人!在领到结婚证那天,庄北宁就该意识到韩蔺的温和与斯文都是假象。

  当时的韩蔺,笑得每个毛孔都仿佛在溢出蜜糖。

  他拿着结婚证逢人就说“嘿嘿,你看!结婚证长这样!国家认可啦!法律保护啦!我是庄北宁的老公啦!”

  结婚证长这样,谁不知道结婚证长这样啊……而且,韩蔺说的是中文,法国人怎么会听得懂啊?

  看着韩蔺满脸幸福地把韩瞳瞳的玩具收进玩具篓里,庄北宁想起在某本书上看过的一种说法。

  书上说,不过是结婚后几年的光景,一对夫妻就会开始厌恶对方,会因为对彼此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而感到厌烦。

  庄北宁想,她已经证实了她会有相反的发展。

  她对韩蔺越是了解就越是能真正的去爱他,他会梳某种头发,他会穿哪件衬衫,他在某种场合一定会讲的故事,庄北宁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想到。

  因此,出于对韩蔺的了解,庄北宁倚着门框笑着对韩瞳瞳说:“瞳瞳,你不是在找前几天不见的棒棒糖吗?要不要看看爸爸的抽屉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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