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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之为母当自强 第506节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双胞胎心中更是疑虑重重。因为她们在涌泉县的时候听说过,曲比沙红她们这个民族是不跟外族通婚的。

  俩姑娘直觉不妙,就没再提这话题。

  可是等她们返回县城,两人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们既担心自己想多了,又害怕今天那个冲着她们大喊大叫的女人其实是在朝她们求救。

  最简单的一个道理,要是她真是跟打工的工友自由恋爱嫁到这个村的,那她为什么不会说汉语?总不至于是男的为了追求她,专门学了她的民族语言吧。

  这事儿,不现实。

  姐妹俩商量一通,决定先打个电话问问曲比沙红关于他们民族习俗的情况。为什么不直接问涌泉县的人?这个点儿人家早下班了,她们上哪里问去。

  陈凤霞听完了姐妹俩今天的际遇,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她的太阳穴鼓鼓地跳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送山里郎过来的布哈说的话。

  有人借着招工的名义拐走了好几个寨子里的姑娘,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陈凤霞深吸一口气,安抚大雪小雪:“你俩先别动,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不要引起她们警觉。我找人过去解决。”

  说来讽刺,听到这事,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让大雪跟小雪报警。村长的话都含含糊糊的,那这女人的来历,其实当地干部心知肚明吧。

  全国每年有那么多被拐卖的妇女,她们为什么逃不出来?因为迫害她们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家人而是一个村一个镇乃至一个巨大的群体。

  就连举报信都能被纪检部门直接送到被举报人的桌子上的事都能发生,她疯了她让大小雪去冒这种险。

  餐桌上的人都惊讶地看着陈凤霞,郑国强直接开口问:“怎么了?那边出事了吗?”

  陈凤霞深吸了口气才能张嘴说话:“大小雪她们在村里碰到了个女人可能是被拐卖的,她想跑,家里就把她拽回去了。她俩感觉是曲比沙红他们那个民族的人,但她俩听不懂那个女人的话。”

  桌上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郑国强满脸严肃地提醒妻子:“先不要动,搞清楚情况再想办法。她俩现在的具体位置是哪里啊?”

  陈凤霞赶紧报了个地名。

  郑国强低下头想了想,摸出手机按下号码:“哎,老周啊,我,国强,问你个事情,马建军是不是在祥辉市公安局啊。上回他过来的时候,我没注意听。”

  他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走,这大概是短暂的警察生涯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涉及到案件,他就下意识地避开家人。

  家里人都抬着头,眼巴巴地目送他上楼。

  陈敏佳急得不行,甚至跑到了楼梯口往上张望。

  吴若兰要比她镇定些,起码还能接妈妈的电话。

  冯老板咯咯直笑:“你陈阿姨跟谁煲电话粥啊,我刚才打她手机居然占线。饭都不吃了吗?”

  吴若兰叹气:“是啊,哪里还吃得下,碰上事情了呗。”

  她叽里咕噜将疑似拐卖事件告诉了妈妈。

  冯老板雷厉风行,当即拍板:“我过去一趟吧,大致的日常交流用语我还是能听明白的。”

  陈凤霞赶紧接过电话:“你先别急,国强在找他战友,到时候找人陪你一块儿过去,稳妥些。”

  冯丹妮不逞强,爽快地应下:“行,这个,要去投资的老板怎么能不前簇后拥。没气势,人家会看轻我的。”

  陈凤霞挂了电话,招呼还愣着的家人:“行了,吃吧,能被发现是好事。”

  是啊,发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多好的事情,实在值得好好大吃一顿来庆祝。

  第404章 凶手不受罚

  话是如此说,可谁还能吃得下。

  不仅这顿中秋宴吃不下,接下来的几天功夫,牵肠挂肚的初中生们个个都寝食难安。

  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被拐卖的?她有没有被救出来呀?

  哎哟,急死人了,可是大人们一个个三缄其口,谁都不肯告诉她们答案。

  今天她们又不敢自己打电话问。万一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正是大雪小雪还有冯老板刚好与人斡旋的关键时刻,她们一唧唧歪歪,不是刚好暴露了吗?

  所以过了中秋节,天高气爽,人人都道天凉好个秋的时候,三个小姑娘居然个个嘴里头都冒出了燎泡。

  最惨的是郑明明,她竟然烂嘴巴了。陈敏佳跟吴若兰最多就是不能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好歹还能张嘴喝白粥,到她这里好了,喝口水都痛得龇牙咧嘴。

  黄霄宇知道自己不应该笑,毕竟小妹妹真的好可怜。桌上摆着可是她大爱的梅干菜扣肉蟹黄壳烧饼和甜芦粟。这两种小吃江海本地不产,还是他出差特地带回来的。她却能看不能吃。

  平常小妹妹总是少年老成的模样,对食物的热爱程度远远比不上小胖子郑骁同学。可现在看她的模样,黄霄宇就明白什么叫做亲姐弟了。

  尤其是郑骁这个小胖子,居然还表情真挚,态度极其恳切地强调:“姐姐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把你的那份也吃完的,绝对不会浪费。”

  郑明明同学直接倒在沙发上,她能生气吗?她生气也是气个寂寞呀。

  黄霄宇笑得厉害,又忍不住好奇:“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着急上火了吗?”

  郑明明立刻警觉,小宇哥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见月仙婶婶没有告诉他。对,不能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那个女人就是被解救出来了,大家也会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就像丁玲写的贞贞,她明明是受害者,被日本鬼子糟蹋了,后来沦落为随营军妓,又为了地下工作一直留在鬼子的炮楼里没有回来。她这样忍辱负重,深明大义的角色,不照样被人唾弃吗?那些村民恶言恶语,冷嘲热讽。甚至那些村妇们因为她而发生对自己的崇敬,才看出自己的圣洁来,因为她们没被人强.奸。

  多可怕啊。

  郑明明立刻若无其事:“秋天本来就气候干燥啊。”

  啊,她疯了,她为什么要说话?张嘴就痛啊。

  黄霄宇赶紧示意她:“好了好了,不要讲了。我给你榨点甜芦粟吧。”

  甜芦粟又被称为青甘蔗。这二者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品种,不好说。

  不过榨汁的方法倒是差不多,得用专门的榨汁机,普通的还不行。

  黄霄宇削了甜芦粟的皮,将果肉切成小块,然后放进了郑家的榨汁机里。得亏郑家人口多,郑明明的小伙伴们还常常拿她家当据点,所以家里的榨汁机都是大功率的,勉强可以对付甜芦粟。

  陈敏佳和吴若兰跑到她家时,厨房里传出的榨汁机的动静真是惊天动地。还不知晓人间险恶的郑骁欢快地喊小宇哥哥:“都榨汁,哥哥,我也要喝。”

  啊,他的珍珠糯米牙很辛苦呢,不能咬坏了。

  陈敏佳都顾不上调侃小表弟,就激动地拽着郑明明的胳膊:“救出来了,已经救出来了!”

  可惜她嘴里有燎泡,说话碰到了痛得龇牙咧嘴,声音就含混了起来。加上厨房里的噪音和郑骁嘀嘀咕咕不停的小奶音,郑明明就没听清楚,又跟着追问了一句:“什么?”

  吴若兰也急躁又激动,直接喊了出来:“就是阿姿茉,那个被拐卖的女人叫救出来了。”

  她怎么知道的?她打了妈妈厂里的固定电话啊。妈妈离开之后就回了涌泉县,在那里接电话,吴若兰一点儿也不担心隔墙有耳。

  喊完之后,她捂着嘴巴等郑明明也哎哟哟叫唤呢。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她肯定要激动大喊的啊,她喊起来绝对比自己更痛。

  可是郑明明没喊,屋子里还静悄悄的。

  黄霄宇站在厨房门口,表情有些无辜:“那个,甘蔗汁得分几次打,不然容易烧坏榨汁机。”

  所以他按下开关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吴若兰的那一嗓子。

  三个女孩都忘了嘴痛,异口同声:“不许问。”

  呵,女生在这方面似乎有天生的默契,她们知道要怎样保护自己的同类。

  黄霄宇平素是个极为温和的大哥哥,这时候却不能由着小妹妹,反而严肃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拐卖妇女都是团伙作战,要比你们想象的可怕得多……”

  这几个丫头的胆子都惊人,万一真的和这种事扯上关系,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忧虑没有说完,郑明明就直接打断了他:“我爸妈知道。”

  陈敏佳点头:“我爸妈也知道。”

  吴若兰补充了一句:“我妈知道,胡阿姨也知道。”

  好吧,他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而且三位初中生都不打算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欢快吃梅干菜扣肉烧饼的小胖子同学抬起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对上转头看他的小宇哥哥:“我要喝甘蔗汁。”

  大人们是没避着他啊,可是人家只是个五岁的小朋友,不能对人家要求太高的。

  黄宵宇只能叹气放弃,认命地点头:“行吧,家长知道就好。以后碰上这种事打电话报警,不要自己冒险。”

  陈敏佳直接撇嘴巴,十分不屑:“警察才不会管哩。”

  郑国强开门进屋,刚好只听到侄女儿的话,就笑道:“警察又不管什么了?警察管的事儿可多了。”

  陈敏佳顾不上嘴巴还在痛,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姑爹,抓到了吧?会判几年啊?”

  这会儿,她又顾不上要在小宇哥哥面前保密了。

  郑国强看了眼屋里的孩子们,摇摇头:“没那么好找。”

  就好像登记在册的瘾君子很多,但却很难顺藤摸瓜找到毒贩子一样;即便解救了被拐卖妇女,抓到人贩子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人贩子行踪不定,被拐卖的人压根就不认识他们,买家也未必清楚对方的底细。

  陈敏佳跺脚:“是买她的人啊,那户人家都跑掉了吗?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难道不应该抓了他们坐牢吗?我查过了,这个应该按照强.奸罪坐牢,应该木仓毙!今年不是严打拐卖吗?”

  郑国强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子,只简单解释了一句:“没这么简单。”

  那就是放凶手逍遥法外了咯?

  呵呵,警察可真能耐。

  郑国强的表情严肃起来:“不要这样讲,这个问题很复杂。”

  然而初中生们谁都不想听现实的复杂。不惩罚凶手,光谈不容易,受害者很容易?多木仓毙几个看容不容易!

  屋子里原先因为阿姿茉获得解救而喜气洋洋的气氛荡然无存。三个姑娘甚至都不想和郑国强说话了,郑明明还开冰箱门,准备做今天的晚饭。

  房中静悄悄,就郑骁吃完了手上的烧饼,催促小宇哥哥:“甘蔗汁,哥哥,我要喝甘蔗汁。”

  外面传来一串脚步声,房门打开了,伴随着妈妈冷酷的声音:“不许喝,都是糖水,牙齿会长虫的。”

  郑骁跺着小脚指责信口开河的大人:“没有虫牙,教授奶奶说了,牙齿不会长虫。”

  要是平常,郑明明肯定会当场补一刀:“但是会蛀牙。”

  现在,她嘴巴疼,也没心情。

  就连跟在陈老板身后进屋的大小雪都没能迎来她的热烈欢迎,她只是朝人微微笑,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大小雪的反应比屋里的初中生们热烈多了,双胞胎中的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直接捂着胸口强调:“当时吓死我们了。我们一开始是想悄无声息带人走的,结果都到镇上了,又被拦住了。”

  冯丹妮打着要去当地投资的旗号,由大小雪以及便衣警察一块儿进了村。当时她状似随意地询问大小雪有没有帮她做好礼服,她下个月去欧洲要穿,还笑着说要带本地的剪纸艺人一块儿过去开展览。

  大小雪就表示衣服是裁剪出来了,但是上面的刺绣还没来得及做,需要再返回工厂找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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