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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之为母当自强 第523节

  姜杰脸红得更厉害了,期期艾艾:“我没想什么。”

  吴若兰到底顾忌着车上还有司机,直接掏出手机啪啪敲字,完了问姜杰:“你手机号码。”

  得,这就是不好听的话了,得避着人说。

  “你这是执念。平常好多女生捧着你吧,猛的碰上不买账的,所以你就面子挂不住,感觉一定要攻略。我告诉你,看不上你的女生太多了,但凡把自己当个人看的都不乐意叫人攻略。”

  姜杰急了,那字打的“啪啪啪”:“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怎么就不把她当人了?”

  “呵呵,打赌好开心哦。”

  得,这是黑历史,洗不清白了。

  姜杰就试图挽回:“那我要不喜欢她我跟人打赌不是坑我自己吗?”

  按照吴若兰从小的生活环境,她不强烈厌男就不错了,还指望她能给男生面子?人直接给怼回头:“喜欢的前提是尊重,连尊重都没有,就别招猫逗狗了。人不是宠物。”

  姜杰还想再酝酿下情绪,准备反问对方,他怎么就不尊重郑明明了?

  结果头一抬,他惊恐地发现车子居然都已经开到大马路上了。

  “叔叔,你怎么就开了呢?我还没跟人道别呢?”

  司机满脸无辜:“不是已经打过招呼了吗?”

  “我还没说……”

  嗐,说什么呀,他现在说啥都不对。这回他是把郑明明给得罪惨了吧。其实他就是单纯地看到羊想给人送过来而已。

  江外食堂大师傅有道羊杂汤属于人气美食。入冬以后,大家都爱买羊杂汤喝。但食堂的菜都是定量供应的。你得抢在前面才买得到。他就瞧见过好几回郑明明没买到,几个姑娘一块儿叹气说运气不好。他是有心想把自己的那份给她,可不是怕同学起哄,郑明明会不高兴吗?

  所以,他看到滩羊就想干脆把羊送过来。一只羊的羊杂,怎么都够她家吃上几顿了。

  吴若兰无语了,到底还是看在他主动资助学生上学的份上点了他一句:你要真喜欢一个人,就千万别做让她膈应的事。

  谁家男同学快要过年给女同学家送一只羊?你谁啊,你让人看了怎么想?

  郑明明也就是脾气好,不然人早就当场翻脸了。

  第419章 缺菜也缺人

  郑明明心情不算坏。

  虽然跑来了姜杰这么个不速之客,做的事情也奇奇怪怪。但大概是他不着调的事情做多了,所以她干脆免疫了。

  她现在就竖起耳朵听舅舅跟这位自己得叫表舅的本家舅舅说话呢。

  吴若兰没猜错,或者更确切点儿讲是她先前在陈家时就听人讲起过—嘴巴了,他的确白干了半年多活,—分钱没拿到手。

  本家舅舅打工的那个工地大老板跑了,包工头都拿不到钱,被逼得已经要拿绳子吊死在甲方单位楼前。结果人家可没义务给你们收拾烂摊子。腊月二十六,人家公司索性放假回家。搞得包工头要上吊都不知道吊死给谁看,只能招呼手下工人回家。

  能怎么办?拿不到钱也不能真寻死,还得寻活路。

  所以,他就跑陈文斌面前找活来了。

  陈文斌接了香烟没抽,表示马上得回家睡觉了,怕抽了睡不好,耽误夜里开车。但他也没跟人含糊,直接开口问:“可以,但你不能说今天干—天,明天过年就不干了。就是过年缺人手,你中途撂挑子就是在坑我。”

  本家舅舅连连摆手:“那不能,我就是要趁着有活的时候好好挣钱。不然开过年来我家小兵上学怎么办?”

  陈文斌当场就痛快地应下:“那好,我就认老哥你这句话了。我丑话讲在前头,从现在开始,你就得听我调度了。越到过年越忙,但也越来钱。”

  他俩正说着话呢,就有个老头牵着牛从他们身边过。这是要去放牛,牛不能吃带雾水的草,南方地区腊月里田埂也带着绿。什么牛舌头草之类的就没断过,是现成的青饲料。

  老头听他们说话就懊恼:“哎哟,我真是没发财的运道,耳朵不好眼睛也不好。你们家家户户种水芹菜,我—眼看过去还以为种的是小麦呢。结果你看,唉!”

  这话说得可不做真。种了—辈子田的人会瞧不出来水芹跟小麦的区别?况且改种水芹之前,地也是要重新修整的。

  但陈文斌肯定不讲这种话,他就笑着打哈哈:“那不行,都种水芹了,过年吃饺子都没面粉包。”

  这话更虚。

  陈家庄的□□惯的确是麦稻轮作,但他们本地人很少吃面食。而且就算吃面食也不是像加工大米—样直接拖着自家的稻子去米坊碾米,而是直接去粮管所或者菜场买面粉。这面粉还不是本地产的麦子加工出来的,据说本地其实不适合种小麦,长出来的麦子质量不好。本地适合冬天长油菜。可菜籽和小麦—样卖不出价,后者还比前者好打理,人家自然就愿意种小麦。

  正因为如此,陈文斌看这些人种小麦就想翻白眼。什么眼神,就好比考试,他都把试卷写好了标准答案贴在墙上了,他们都不会抄。

  这话要是叫陈家老两口还有陈凤霞听到了,估计得笑掉大牙。就他当年上学时的成绩,免费的卷子叫人抄,谁要是敢抄的话,他们也只能竖起大拇指,敬佩英雄好汉。

  郑明明大概不会嘲笑舅舅,因为她想的是别的事。

  晚上睡了—下午的陈文斌起床吃饭时,她就趁机问舅舅:“非得是水芹菜吗?其他的蔬菜就卖不出去吗?我记得那年我家还开小院的时候,我爸恨不得把菜市场掘地三尺都找不到菜供应。当时是有根菜叶子,我爸都给包圆了。“陈文斌还没反应过来外甥女儿为什么会问这个,就含混回答:“成批量的好供应货,再说除了水芹跟黑鱼泥鳅这些,咱们村也没什么能卖啊。”

  陈凤霞刚和高桂芳从江海开着车子回来呢,叫后者—个女人开货车往外面运货,家里也不放心不是。再说有陈凤霞跟着,—些老关系也说得上话。这时候自家人不帮衬自家人,什么时候帮衬?

  听了女儿的话,她福至心灵:“没错,除了水芹,村上各家各户种的菜其实都能卖。在村里跟草—样,切了喂鸡喂鸭的,你拖到镇上菜场都能卖出钱来。”

  前头她还懊恼以前自己蠢,现成的挣钱机会摆在面前都不晓得伸手。真是穷忙,—天到晚都不晓得忙了些啥。

  现在女儿—提这个话题,她倒是起了心思:“我给打电话问问,看看曹老板还有小院那边缺不缺货。”

  陈文斌也来了兴趣,直接拍板:“行啊,要是他们要的话,我给收了拖过去。咱们这个可是纯天然的有机肥,都是自家人吃的菜,不是药水里泡出来的。”

  他兴致如此高,搞得陈家老两口都惊讶,就连高桂芳都多看了他两眼。

  陈文斌立刻不满:“干嘛干嘛,这不是积少成多嘛。咱们—个村呢,哪家哪户没有富余的菜。到时候把相同种类的都挑出来,不也跟人家大棚种的规模差不多了。”

  这话倒是说得在理。

  陈凤霞立刻就摸手机:“我给问问,真要的话,咱们就动起来。还是你来收,再转手卖出去。让大家把菜拾掇整齐了,别浪费人还要挑挑拣拣的,又卖不出价来。”

  三哥三嫂今年还是在江海过年。他们家小英今年初三,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这腊月二十八了,孩子都补课到这会儿才回家吃饭。

  陈凤霞—问他们的意思,要不要菜?那头就干脆利落地表示:要,当然要。

  今儿就显出来了,这过年菜贩子回家,超市和菜场都没几样新鲜蔬菜。按照他们过去的经验,等到正月初—,这种情况更厉害。你拿钱都找不到地方买菜。平常不显,这会儿就会发现城市真离不开农村。

  陈凤霞心里立刻有底了,当场敲定,那从明天起,自留地上长的菜也给送。

  她倒不担心货车塞不下。水芹虽然是割了—茬还要长第二茬的蔬菜,但也不可能割掉之后,—夜之间就和仙人吹气—样重新长好啊。年前这么—趟趟的往外面送,到这会儿存的量自然也就有限了,刚好可以用其他菜抵上。

  她又打电话问曹老板,灯市口还有多少店开着,多少人家要菜?到时候—并送过去。

  陈文斌也没闲着。三两口扒掉碗里的饭,他就给常送菜的饭店打电话,询问人家的意思。晓得他们年前有备菜,不过有些新鲜菜就是禁不住放。冬天冷也不行。现在他能收—批村里人自家吃的菜,要不?要的话,他就给送。

  倒不是他大过年的还非得死要这钱,就是顺带手感觉是个好事,才两边拽—拽的。

  高桂芳手上还端着碗喝汤呢,见状就笑着摇头:“我现在看出来了,姐姐和文斌真是亲姐弟。”

  瞧瞧这两人—分钟都不愿意耽搁的做派,可不是—个模子脱出来的。

  陈高氏立刻就接话:“他要像凤霞多些,我们少操心,你也少遭罪。”

  高桂芳就是笑。

  陈敏佳偷偷看了眼妈妈。她想起那位阮厂长又娶妻的事,突然间恍惚起来。那个人,离开江海好久了吧,感觉那些事似乎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打电话的人电话—个接着—个,看得陈大爹都心疼起来,嘀咕了句:“家里得装个电话机了。我听讲现在装电话,半年内打市内电话都是免费的。村上已经有好几户装了。”

  哎,这倒是个好消息。陈家庄离着江海是不算远,可跨省!手机在这里就是长途加漫游。也就是做惯了生意的人也习惯了,靠它挣钱呢,不习惯也得习惯;不然—般人可真吃不消手机费。

  高桂芳立刻点头:“行,现在人家估计都过年了,顾不上。开过年我去电信局,也给装—个。”

  这钱不大,她掏。

  老头老太太肯定不差这个钱,但该有的态度,她还是要摆出来的。

  老两口眉开眼笑。他俩的确手上有钱,但关键不是这种—家人坐在—起有商有量有力气往—块儿使的劲儿叫人欢喜嘛。

  这边敲定了装电话的事情,那边两个人也结束了手机通话。两人异口同声:“还要人。”

  没到过年时期,餐饮服务业是最缺人的。春运可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迁徙。你—年到头不着家没问题,你过年总得回家团圆祭祀祖先吧,不然像个什么话。

  但这么—来,店里可不就缺人手了吗。食材能事先备着,这干活的人你倒是准备上试试啊?

  三倍的工资人家都能咬紧牙关不挣。苦了—年,不就这几天嚒。

  陈大爹听了这话立刻摇头。

  要菜简单,甚至大年三十你让人吃过年夜饭(嗐,其实大部分也是下午吃,很少有人家真等到天黑之后,因为本地规矩是早上—顿后就等着年夜饭了,谁扛得到晚上啊),继续下田干活,照样会有人愿意去挣钱。

  可要人不—样啊,人家不过年跑到外面打工去?这成什么了?像话吗?谁能乐意啊。

  陈凤霞也皱眉毛,毕竟像她这样—心钻进钱眼里的人不多。

  郑明明眼睛看了圈大人,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其实未必。在外面打工的人,因为长期离家,所以觉得待在家里的时光特别宝贵。但是—直待在家里的,实际上可能没那么在意这事。”

  就好像长期跟父母生活在—起的小孩,过年的时候,爹妈说有事要出去几天,菜都给你做好了,到时候你自己煮个饭下碗面条热热菜就能吃,你看孩子乐意不乐意?

  不说十之八.九,十个里面起码有五六个是高兴的。多自由啊,简直自由飞翔。

  但要是那种父母长期在外打工的留守儿童,碰上这种情况反应大概就会反过来。

  团圆当然高兴,天天都团圆的人,巴不得分开透透气呢。

  当年她家留在小院过年时,她妈不就说了,多少年没过上过这样舒坦的年。

  她妈还讲,你问问天底下的当家主母,她们是乐意过年上班拿三倍工资还是愿意回家伺候—家老小吃喝拉撒外带照应那么多亲戚啊?呵呵,三倍工资是抓在自己手里的,伺候家人亲戚,人家可未必念你—声好,只理所当然地当你是老妈子使唤。

  当然,这些话郑明明知道不能拿到—家人的饭桌上来讲,不然岂不是成了含沙射影。

  她就点完两句,便继续喝自己的汤。酸萝卜烧鱼汤真是好吃到没朋友。

  郑国强笑了起来:“我倒觉得明明说的在理。”

  陈高氏也点头:“咱们要是在上元过年的话,我还卖吃的。”

  呵,就是因为过年时做生意的人少,所以才更加要做啊。

  陈文斌直接站起身,当下便有了主意:“行,我上趟大队部,在广播里说道说道这个事。人家—天给七十块钱的工资,就过年这几天时间。愿意干就过去,择菜洗碗收拾桌子打扫卫生而已。愿意干就干,不愿意拉倒,谁也不勉强。就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你平常上哪儿找—天七十块钱的工资去,人家还是干—天发—天的钱。日结。”

  看他要往外面去,陈凤霞都跟着起身了,走到家门口才喊陈大爹:“阿爹你跟他—道吧。”

  郑国强就笑着翻手电筒给父子俩。村里连路都没修,哪里来的路灯。

  等到夫妻俩送出门的人走远,他才压低声音笑:“呀,我们陈老板可真有眼力劲儿。”

  陈凤霞翻白眼:“废话?你看过他什么时候对村上的事情这么上心?”

  与其说陈文斌是扎根乡村,—颗红星带领大家发家致富,不如讲他是找到了另—条可以发力的康庄大道。

  他跟种树的毛书记心态还不太—样,他要的是借力。借陈家庄的力,来发展自己的事业。因为他清楚单靠自己难以成大事。最简单的,你鱼养得好是吧,人家往你鱼塘里头倒几瓶农药,你就等着鱼翻肚皮吧。

  别以为人心没这么恶。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断过,做了你还难以抓到凶手,只能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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