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江州市,很乱,非常的乱,取消了四大天王,连带着地盘划分也一并取消了,以前每个天王都能管一个区,现在不行了,十虎并列,群雄争霸,据我打听来的消息得知,目前除了王大浪和白鹤,能够占据非常大的一块区域之外,张初语一如既往,不争不抢,跟剩下的七虎全都只能互相迁让,哪里生意好就去哪里开店,所以就形成了啊互相踩界的局面,好比大傻的生意在金环路左边,很可能田鸡狗的店就会开到右边,没办法,经过一年的发展,江州市的旅游业红红火火,尤其是服装设计,更是爆得一塌糊涂,随处可见形形色色的倒图店,吸引了全国各地无数的设计师前来谋生,十虎中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几家店握在手里,尤其是白鹤和王大浪,每个月光是银行流水都高达几百上千万的,赚得那叫一个圆满钵满。
林斌身为六虎,混得最差,马仔已经削减了一半,只剩二十几个,虽然他有五间农家乐,但是两个客运站全被德叔抢走了,客源大减,直接导致生意一落千丈,每天都是入不敷出,只剩下三家酒吧在苦苦支撑。
刚开始我还挺纳闷的,李龙有勇有谋,有他在旁边协助,就算林斌的实力没有提升,起码也不会跌得那么惨才对,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李龙退行了,再也不混道子,在市郊外面买了块农园,平时就养养鸡,重重田,安心的给他妈妈守孝。
我有点感叹,李龙确实大孝,当初他为了他妈妈选择做个混子,后来又因为他妈妈去世而退出……一年前众叛亲离,几乎所有人都想置我于死地,李龙是唯一没有对我落井下石的,哪怕冒牌货冒充我杀了他妈妈,他照样是克制住了,虽然他没有帮我,但至少他没有害过我。
林雪也一样。
那天早晨,我把头发打满发胶,梳了个大反背,然后穿上一件白城经常穿的皮风衣,带着小马就出门了,手里还拿着老东西送我那个布袋子,里面沉甸甸的装着两个圆东西,很沉,十几斤重,老东西说这是给我的周年礼物,我一直舍不得打开,布袋子很旧很旧,甚至有点破,我坐在门口喝豆浆,将布袋的口子拉开,就发现里面装着一对拳套。
拳套通体银白色,能整个戴在手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手指部分十分灵活,就跟蛇的身体一样,戴在手上一点也不影响活动,手腕处有护带,两边包起来系成扣子,刚好能跟我的手掌完美贴合。
拳头应该有些年份了,很多地方都有磨损的痕迹,但是手腕处的落款却很新,只有寥寥的几个正楷小字。
“杨敬之弟子陈歌专用。”
我几口喝完豆浆,戴上拳套,用力一拳砸在门口的台阶上。
轰咔的一声,实心的花岗岩竟被我一拳硬生生打裂开来,受力处甚至整个凹了进去,一个碗口粗的拳印清晰可辨。
“马哥,走了。”
我喊了一声,将外套的袖子放下来,遮住两只拳头,跟小马哥离开住处,花了一个多小时,从市郊步行到市中心,然后在一处叫迎新路的地方老实等待。
昨晚半夜降霜了,很冷,大清早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突然,小马哥的耳朵竖了起来,它看着前方,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我笑了一下,默默的戴上口罩和帽子,然后抱着双手拦在了路中间。
两分钟之后,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满身富贵气、年约23、4岁的青年,醉醺醺的走了上来,旁边跟着五个保镖,全是超过一米九的大汉,黑墨镜黑西装,还打了领带,气势汹汹,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们在拍电影。
汪汪――
小马哥冲着他们吠了几声,被保镖围在中间的白城吓了一跳,揉揉眼睛,立即勃然大怒,有气无力的指着小马哥说:“草你祖宗,哪里来的死狗,给我乱棍打死,拖回去让厨师弄一桌全狗宴,晚上给老子当晚饭。”
最前面的保镖点了点头,从腰上抽出来一支钢笔似的东西,轻轻一甩,钢笔瞬间变成了一米多长,原来是条伸缩鞭,这玩意儿比较先进,我以前听李龙说过,鞭上带倒刺,一抽就是一条血痕子,携带方便,向来是阿sir便装出动的时候才会用上的。
那个保镖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小马哥冷漠的看着它,一直等到对方近身之后,它才原地弹起,堪堪避开抽过来的鞭子,身体在半空打了个旋,张口咬住保镖拿鞭子的手,一扭一转,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这个保镖的腕骨当场就断了,小马哥落地后立即从保镖胯下钻了过去,再次咬住他的腿脖子,狠狠的往后猛拽,近两百斤的汉子硬是被它拽翻在地,头朝下摔了个狗啃屎,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剩下的四个保镖反应极快,见同伴受伤,立即呈半圆形包抄了过来,各自从腰上放出伸缩鞭,脸上全是一副愤怒且冷酷的表情。
小马哥并不慌张,直接忽略掉那些保镖,只是眼神冷漠的看着白城,嘴里发出了低沉且愤怒的嘶吼。
我把袖子捋起来,放出两只拳套,面无表情的迎了上去,面对四个大汉,我不闪不避,任由他们的鞭子抽在边上,只求他们尽快近身,随后手起拳落,对准要害,分别打在四人太阳穴、肚子、下巴、胸腔等地方,每个人都是一拳,仅仅是一拳,他们就全都失去了抵抗力,尤其是肚子挨打的那个,被我一拳打得离地飚起两米高,最后像死狗一样摔在地上,双腿一蹬就昏死过去了。
白城的酒被吓醒了,转身想跑,但是小马哥几个闪冲就拦住了他的退路,白城气得暴跳如雷,指着我大骂,说我草你吗的,你知道我谁吗?你敢动我?啊?来,你妈的动我一根头发试试,老子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
我沉默了一下,默默的将口罩放下,白城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整个人都惊呆了,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唇哆嗦的说:“你他吗的谁啊,你怎么长了跟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笑了笑,上去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与我对视,我说:“白公子,好久不见,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白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