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做人，不想做妖！”
潘雷想哭，从洞穴旁走了回来。
“人与妖本无区别，都是生灵的一种。”老穿山甲道：“你们人族史上曾供奉有几尊图腾神，龙与凰位列其中，它们虽被称是神兽，但本质上也是妖类，你们人类对于它们，尚且需顶礼膜拜。”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
潘雷郁闷。
姜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前辈说的不错，人与妖本身并无区别，何况，你现在是人身，只是体内存有妖族血脉而已，并没有任何影响。更确切一点的说，你体内的妖族血脉，是传承自一尊妖神，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真的？”
“当然。”
姜南道。
“好吧！你都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好了，反正现在是人身！”
潘雷算是神经比较大条的那种人，更重要的是，姜南与他关系极好，胜过亲生兄弟，对于姜南的话，他是非常容易接受的。
“对了前辈，妖神具体有多强？”姜南看向老穿山甲，帮潘雷问道：“相比化仙境如何？”
潘雷自然知道姜南这是帮他问的，这时候也看向老穿山甲，两只耳朵都不由得动了动。
老穿山甲称他祖上有妖神，但他对自己祖上的事却是半点都不知道，毕竟，他是孤儿，连自己的父母都没见过，更何况是祖上，这个时候对于所谓的妖神，还是非常在意的。
“不能相比，远超化仙境。”
老穿山甲道。
姜南和潘雷对视一眼，其实，这一点，他之前已经是猜到了，这个时候亲耳听到老穿山甲这般说，便是得以真正肯定下来。
“具体是化仙境后的哪个高度？前辈可否告知，化仙境之后的境界划分？”
他追问道。
化仙境后无疑还有其它的修行境界，这一点他很清楚，但具体如何划分的，他却不知道。根据老穿山甲的话，他觉得，老穿山甲或许知道化仙境后的事。
旁边，潘雷也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老穿山甲，对于化仙境之后的事，对于妖神具体是处在化仙境后的哪一个修行高度，自然也是非常想知道。
“很遗憾。”老穿山甲摇头：“老朽巅峰时初临化仙，只知道，我妖族后面，有妖神、妖尊、妖圣和妖祖的称谓划分，修炼体系上的划分，老朽并不清楚。”
“这样啊。”
姜南略有些失望，还以为老穿山甲知道化仙境后的修炼体系。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过来，这等事，如今知道与不知道，并不影响什么。
顿了顿，他看向不远处那口三丈左右的山洞，问道：“对了前辈，你之前说，那口洞穴后，是一位妖圣的试炼地和传承地？具体是什么意思？能讲讲吗？”
“内里，九九八十一道试炼关卡，妖族踏入其中，若通过所有关卡，可获得留下这方宝洞的妖圣的传承古经和神通秘术等。”
老穿山甲道。
这使得姜南和潘雷皆动容，一尊妖圣的传承古经和神通秘术，价值无量啊！
也是这时，老穿山甲的目光落在潘雷身上：“洞内历练，与修为高低无关，心境、血脉和悟性占据主要，你可愿进去试试。”它看着潘雷：“你身怀妖神血脉，有着远超大部分妖族的资本，一旦得到其中的传承，未来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它说道：“老朽曾进入一试，败在第五十六关，对于前五十六关历练的种种，老朽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它很坦然，一点也不遮掩，告知潘雷和姜南，之所以和潘雷说这么多，甚至愿意将自己所走过的五十六关历练全部告诉潘雷，以帮助潘雷获取妖圣传承，是因为它本身重伤垂死，且寿元将干枯，已经没有未来，想在坐化前，看到有同族取到妖圣的传承古经秘法。之后潘雷取到，让它死前一观便可，以了遗憾。
“妖圣级存在世间少有，一旦你获得内里的传承，日后，修炼上将一日千里，同境界内少有人可敌。”
它看着潘雷道。
姜南闻言，也看向潘雷，不得不说，这对潘雷而言，确实是天大的机缘。
潘雷更是满目精芒，双手都攥了起来：“我愿意！老爷子，具体怎么做？”
听着潘雷愿意，老穿山甲有些高兴，它不想留下遗憾，想在坐化前一观妖圣的传承古经，潘雷这个身怀妖神血脉的人，是它极大的希望。
“洞穴后是一片特殊的空间，踏入其中，一路往下走便可，走到最尽头，便就是妖圣传承所在。”顿了顿，它做补充：“你虽然身怀妖神血脉，比其它大部分妖族更有希望获得传承古经，成功几率高达万分之一，但是也一定得小心行事，一旦失败，死路一条。就算当时不死，后面也活不了多久。”
姜南闻言，眼神不由得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前辈，你说成功几率，高达多少？”
他问老穿山甲。
“高达万分之一。”
老穿山甲道。
说着，它看向潘雷，右手微抬，准备将自己所走过的前五十六关历练的经验传授给潘雷。
“等等！”潘雷抬手，止住老穿山甲的动作，问道：“老爷子，你上一句话说的什么来着？”
老穿山甲道：“洞穴后是一片特殊的空间，踏入其中，一路往下走便可，走到最尽头，便就是妖圣传承所在。”
“不是，上一句。”
“妖圣级存在世间少有，一旦你获得内里的传承，日后，修炼上将一日千里，同境界内少有人可敌。”
“再上一句。”
老穿山甲疑惑，道：“老朽曾进入一试，败在第五十六关，对于前五十六关历练的种种，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不是，再上一句。”
“你身怀妖神血脉，有着远超大部分妖族的资本，一旦得到其中的传承，未来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再往上一句。”
老穿山甲更加疑惑，不明白潘雷在想什么，不过却还是回想，道：“洞内历练，与修为高低无关，心境、血脉和悟性占据主要，你可愿进去试试？”
“对对对，就是这句。”潘雷点头，而后神色郑重，无比认真的道：“我不愿意！”
万分之一的成功几率，这位老穿山甲爷子居然以“高达”来形容，这不是坑他吗！万分之一的成功几率，这和失败有什么区别？和死有什么区别？
旁边，姜南：“……”
第八十三章 诺亚紫信
万分之一的成功几率，明明是低的不行，老穿山甲却是以“高达”这两个字来形容，姜南知道潘雷是在想这等事，且，他自己之前也为这等事而露出古怪表情，还特意问过老穿山甲，却是不想，潘雷居然会这么蜿蜒迂回的来拒绝对方。
老穿山甲很不解，看着潘雷，问道：“为什么？”
前一刻潘雷还称愿意进去，而且很激动，怎么突然间就改变主意不愿意了？
潘雷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和这穿山甲老爷子说。
还是姜南开口，道：“前辈，万分之一的概率，实在有些低了，风险太大。”
听到老穿山甲提到万分之一这四个字，他也很担心，也不希望潘雷去冒险。
毕竟，比起生命来，妖圣的传承古经实在有些微不可言，可有可无。
“这个几率已经很高了，普通的妖族修士，最多也就十万分之一的成功率。”
老穿山甲道。
姜南于是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何会觉得万分之一的成功率比较高，感情是和其它的妖族成功率相比，这么相比，万分之一确实算是非常高的成功率。
但是，这一点是以对比来说，不以对比，就实际上而言，万分之一的成功几率，终究是非常非常低的，对于潘雷而言，真若进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老爷子，你见谅，我上面还有爸妈呢，可不敢这么冒险，我要是比他们先去了，我爸妈得哭死，那我就不孝了。”
潘雷说道。
万分之一的成功率，失败就是一死，这也太渗人了，他是真不敢去冒这险。
老穿山甲顿了顿，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
“无妨，一切全凭自由。”它说道，而后抬手，有一道光飞出，没入潘雷眉心：“老朽支撑不了多久了，这是洞穴后的前五十六关的历练种种，日后你若改变主意了，可以来这里一试，对你会有用。”
光芒入体，潘雷身躯微震，脑子中一瞬间多出了许多画面，他知道，那应该是老穿山甲以神念打入他脑海中的东西，可直接烙印在他脑海中，就算是想忘记也忘记不了，这等事，姜南曾经和他提到过。
“这……”他顿了顿，朝老穿山甲行礼：“谢老爷子！还有……真的抱歉！”
老穿山甲提到过，之所以和他说那么多妖圣传承的事，愿意提供前五十六关的历练经验，是希望他成功取到妖圣古经后，给它一观以了遗憾，可如今，他不愿意进去，对方却依旧将那等历练经验传给了他，这让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激，也很不好意思，因为，他无功，但是却受禄了。
“无妨，于老朽而言，那并没什么用处。”老穿山甲摇头，接着道：“另外，你虽然怀有妖神血脉，但是这等血脉之力还未真正苏醒过来，日后，最好多经历战斗，生死方面的战斗，这样可加速血脉觉醒。一旦你体内的妖神血脉完全苏醒，对于你的好处是难以想象的，那是一宗神藏。”
洞窟内光线昏暗，老穿山甲声音虚弱，如它自己所言，一只脚已经踏入棺材。
姜南看着对方，想帮助对方看看伤势，可却是无能为力，他虽然是炼药师，擅长疗伤，但他如今的修为却很低，仅只才御气境而已，而对方的修为，却是化仙境，他如何可能帮得了这等存在疗伤？
而且，最为主要的是，对方不仅仅是重伤垂死，如今寿元也已经是快要干枯了，寿元快要干枯，就算治好了伤也没用。
洞窟另一边，直径三丈的洞穴交织灰色雾霭，灰色旋涡横呈，微微的跳动。
姜南看着那洞穴，又和老穿山甲聊了许久，而后才是和潘雷一起告别离开。
不久后，他和潘雷走出山窟，沿着山缝走出了大山。
“化仙境，算是妖仙了。”
他自语。
他多少是有些意外和惊讶的，在这么一座大山之内，居然有一尊妖仙存在，且，更是有妖圣留下的传承地。
潘雷看着山内，弯腰行礼。之前，老穿山甲告知，踏妖圣洞府，试炼失败后，便就没想过去其它地方，言称就葬在山窟内，他知道，此次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那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妖仙。
“走吧。”
姜南朝山内最后看了眼，招呼潘雷离开。
沿着来时的路，不久后，他和潘雷踏出山谷，而后走出太环山所在的范围。
“世事啊，无常啊，我居然是半人半妖。”
潘雷一边走一边叹。
原本，被姜南带着走上修行路，他已经是很吃惊了，却不想，这一天居然从一位妖仙口中得知，自己不是单纯人类，有一半是妖族，这冲击性未免太刺激了。
“别郁闷，这可是好事，如同那位前辈所言，许多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姜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