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日。
从身无分文到一小时赚二百,再到如今五千块的巨款放在眼前。
这简直比捡钱来的还要快。
刘顽童已经无法想象,这世上还有什么生意比这更赚钱。
可紧接着。
他看到了杨斐满含深意的笑容以及眼中的自信。
轰~
刘顽童的瞳孔猛然放大颤抖不已。
难道真有比这还赚钱的生意?
杨斐笑而不语。
二人也没有多问。
只是看向杨斐的目光多了几分狂热和敬意。
“好了,点菜吧。”
“今天庆祝一下吃顿好的,明天早早起床,咱们去一趟西王村。”
杨斐叮嘱了几句,将桌上的钱收了起来,而后才招呼服务生进来。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杨哥你等会付钱的时候别肉疼!”刘顽童率先拿过了菜单。
他的性格本就大大咧咧,说话从来不顾及,所以大家才管这小子叫二傻子。
沧小龙就内敛多了,也不好意思点菜,只道是刘顽童点什么他就吃什么。
服务生点单结束后恭敬退去。
而此时此刻。
在杨斐家门外围了一堆人。
梁彩霞带了两个青壮年小伙子,把秦仙儿连同孩子推出了院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着。
“老娘好心租你房子,你把房子搞成这样,这房子就算是养猪都不会再给你们住了。”
秦仙儿正在给团子换衣服就被赶出来了,小家伙还光着身子呢,外面风又冷。
秦仙儿只能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孩子包裹上,苦苦哀求道。
“梁姐,你行行好吧!”
“我把这个月的工钱全部给你了,真的没钱再找房子了。”
“团子还不满一岁,你叫我如何带着她风餐露宿啊!”
梁彩霞毫无同情之色,甚至发声嗤笑道:“别跟我说这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要怪就怪你男人去,谁让他得罪了我!”
“梁彩霞,你不能这么绝情啊,我们这个月的房租可是都提前支付了!”秦仙儿气的不轻,抱着孩子据理力争。
梁彩霞双手抱着臂膀,冷冷笑了声。
“你还有脸跟我提房租呢。”
“弄坏了我家墙,一个月的房租扣了,而且你还得三天内给我赔上修缮费,否则咱们就警局见!”
“你...你血口喷人,那墙上的裂纹根本不是我们弄的!”秦仙儿脸颊涨红,怒声斥吼。
那道裂纹两年她住进来的时候就有了。
没想到被梁彩霞当成借口,还要问她六百块的修缮费。
从结婚至今。
她每个月的工钱都被杨斐花的一干二净。
何曾见过六百块巨款。
好不容易杨斐变了,日子总算有盼头了。
突然又发生这样的事。
梁彩霞这是打算要了她的命啊!
“你说不是你弄的就不是你弄的?”
“这两年住在这间房子里的就只有你们,墙裂了那么大一口子,你想赖账吗?”
梁彩霞脸色发狠道。
“就是,弄坏了人家的房子,你还想咋样?”
“人家能给你时间让你凑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难不成还想要回房租跑路?”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你有什么可辩解的!”
四下传来一句句冷言冷语,如若利刃割痛着秦仙儿的心头。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墙真不是我们家弄坏的!”
秦仙儿急的直掉眼泪。
她这辈子兢兢业业,连人一针一线都不曾拿过,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冤枉和委屈。
可她人微言轻。
谁又能听她的?
谁又敢得罪梁彩霞?
只有樱桃姐还能站在秦仙儿身边,攥着秦仙儿的手低声道。
“算了,别跟她斗,她这两个儿子都是开着车回来的,你斗不过的!”
咯吱~
秦仙儿紧紧的咬着牙齿,深深的看了梁彩霞一眼。
不错。
她一个山村出来的湘棉厂临时工,有什么资格跟人家当地人斗。
“我进去给我女儿拿一件衣服就离开。”
秦仙儿选择了低头和退步,不再争辩是非对错,反正也不会有人信她。
但她不能苦了女儿。
女儿身上还裹着她的大衣呢,没衣服穿怎么能行。
正当秦仙儿一脚要踏进门时。
梁彩霞冲着身旁的两个青年使了个眼色。
两个青年立刻面带不善,挡在了门前。
其中一个身形健硕的更是直接抬手恶狠狠的推在了秦仙儿肩膀上。
啊~
一声尖叫。
秦仙儿一个趔趄没站稳,团子脱手而出。
吓得秦仙儿脸都白了,哪里还能顾得上自己的安慰,扑爬过去接住了女儿。
团子是安然无恙。
可秦仙儿的胳膊肘蹭在地上,满是血痕。
“诶,你们怎么能打人呢,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樱桃姐急了,慌忙上去扶起秦仙儿,怒声斥责。
砰~
回应她的是大门紧闭。
梁彩霞压根没把她们这些租客放在眼里。
“你丧尽天良,你不得好死!”樱桃姐指着大门破口大骂。
实在是忍不住啊!
“别骂了樱桃姐,你还是要在这里住下去的,为了我不值!”
秦仙儿连忙伸手拦住了樱桃姐,抱着啼哭不断的团子,埋头偷偷抹了抹泪儿,起身落魄离去。
“等会杨斐回来你告诉他一声,我去我大姨那了,让他来找我,千万别跟人吵架!”
“行...姐知道了!”樱桃姐心有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低头长叹了一口气,也不敢进门去,就搬了个凳子在门口守着。
等了足足两个小时。
杨斐终于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樱桃姐,这怎么回事?”
看着家门口一片狼藉,杨斐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正打算进院子里去。
诶~
樱桃姐深叹了一口气,拦住了杨斐。
“别进去了,仙儿去她大姨那了,你直接去那里找她吧!”
“仙儿是个好女人,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她,千万别让她再跟着你吃苦了。”
想起秦仙儿离开时,周身土灰,抱着女儿的狼狈身影。
樱桃姐语重心长的说道了一句,拿着凳子回家去了。
她也是个穷苦人。
在这世道能独善其身已经是她最大的能力了,多说这句话也算是她唯一能帮到秦仙儿的地方了。
杨斐眉头紧锁,心知事情不对劲,也没下车,调转车头蹬着脚踏迅速离开。
湘江南部一个厂房小区里,一栋五层小楼。
杨斐一口气就爬到了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