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替她圆谎?
原来王爷心里是有她的!
等了这么多年,今日总算看见了头。
陈织吟大喜过望,眼中不由自主地盈了泪:“多谢王爷挂怀,此处风小,不碍事的。”
说话间,她微微侧头,满脸傲然地斜了一眼何龄,见她气得面色青紫,心中更是畅快,恨不能立即摆一桌席面出来,大大地庆贺一番。
元轼转身对着何龄,冷冷道:“何姑娘,本王的邀帖原本请的是陈将军,可他身子不爽利,这才让陈姑娘代为过府。陈姑娘的春敏之症,本王也是知道的,并非你口中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家同在京都住着,拜访相邀都是常事,何姑娘莫要言辞狂悖,无故毁人清誉。”
这番话说得颇重,和元轼素来那个亲和仁善的印象截然相反,别说是何龄了,就算是围观的众人,此刻心中也是明明白白――
梁王盛怒了!
何龄呆呆地望着元轼,半晌才结结巴巴道:“王爷,我,我没有胡说,陈织吟她真的在勾引……”
“放肆!”元轼大声喝道。“何龄,你无端攀咬陈姑娘,在我梁王府前任意吵闹,本王没治你的罪,是念在你家替宫中采买物什,终年辛苦。你莫要借机猖狂,肆意妄为!”
“王爷!我没有!”何龄甚是委屈,揪着帕子快要哭出来。
元轼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侧着身道:“何姑娘,这里是梁王府,你若无事,便赶紧家去。”
“王爷你听我说……”
何龄哭喊着,想再辩驳几句,元轼立即给王妈妈递了个眼色,王妈妈明白过来,赶紧拉住何龄往巷子外走。
“妈妈你放开我!”
王妈妈捏紧了她的手腕,压低声音:“姑娘莫要心急,王爷定是有苦衷的,咱们先家去等一等!”
何龄一愣:“这话从何说起?刚才王爷那般对我……”
“姑娘你想啊,你是民,陈织吟是官眷女,若陈家真的动用权势,你在她面前,能讨得什么好?王爷刚才痛痛快快地责骂了你几句,以后陈家就再也不会说一个字。如此看来,岂不是王爷在保你?”
何龄回转过来,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妈妈,我真是糊涂了,多亏你明白!”
王妈妈松了口气,带着她登上马车:“姑娘只管家去,今日王爷一定会派人过来。咱们何家同王爷有那么多的生意往来,王爷不会舍弃你不管的。”
何家的马车驶出街巷,元轼松了口气,对陈织吟道:“陈姑娘,今日这一场,说到底都是本王的错。这样吧,本王便同你一道家去,向陈将军赔礼道歉。”
陈织吟只顾愣愣地望着他,等到他坐上梁王府的马车,才堪堪回过神,同侍女一起进到车厢里。
马车走了片刻,陈织吟不住地撩起窗帘,探头出去,看看元轼的马车到底在不在。
“姑娘这是怎么了?”侍女疑惑道。
陈织吟摸着心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王爷他居然说要登我陈家的门,给爹爹赔礼道歉,这是真的吗?”
“姑娘,当然是真的了!”侍女不知她是怎么了,语调有些急切。“王爷的马车就在后头跟着,如何不是真的?”
陈织吟又掀开帘子,瞧了半晌,心神渐渐定下来,一丝忧虑浮上眉间:“既然王爷他都愿意上门赔罪,心里自然是有我的,可为何就是不肯开口提亲?难道,难道这次王爷登门,也是存了结亲的心思?还是说,只是赔礼道歉……”
见她念念叨叨的,侍女只当她是魔怔了,催着车夫走快一些。
马车到了陈家大宅外,守门的小厮见车头上没挂姓氏灯笼,忙走近一瞧,恰巧遇上侍女掀开帘子,扶陈织吟下来。
小厮吃了一惊:“怎么是姑娘?姑娘是何时出门的?”
侍女瞪他一眼:“姑娘出门难道还要跟你禀告?快去迎一迎跟在后头的马车!”
“来的是谁?”
“梁王。”
小厮张大了嘴:“姐姐不是在骗我吧?梁王怎会来?每回梁王府送邀帖来,老爷是一概不回的,梁王厌弃咱们陈家都来不及,怎么会……”
“你自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小厮赶紧绕过马车,奔到才刚停稳的那驾前,仰头一看,上门挂着的竟是宫灯!
车夫跳下来,皱眉道:“还不快去通禀陈将军,梁王爷拜访。”
小厮吓得连回话都忘了,飞快奔进府,一气跑到后院,对正在练刀的陈殊结结巴巴道:“老、老爷,梁王,梁王来了!”
陈殊刀式一顿,目光中透出些怀疑:“梁王怎么会来,莫不是你瞧错了?”
“小人看得真真切切!梁王府的马车,是跟着咱们家姑娘的马车一起来的!”
陈殊眉头大皱,立即收了刀,边走边道:“姑娘今日不是去庆云寺烧香了么?怎么会同梁王在一处?”
“小人也不知,老爷,还有一件怪事。”
“说。”
“姑娘的马车,不知怎的没有挂咱们陈家的灯笼。”
陈殊脚步顿挫,心头猛然间涌上一丝莫名的怀疑,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可一时间却找不出来。
他把刀扔给小厮,飞快走到正堂上,本以为梁王他们还没进门,不料正瞧见自家女儿害羞地捧着茶盏,端给元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