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那三个被您打死的人中,一个人的头都没了,据说是挨了您一记重拳,脑袋被打飞了。”
“因为他的脑袋不如水泥墙结实。”
“可您杀了人!”
“我是在自卫!象那些保镖一样……”
“保镖们有持枪许可,但您没有。”
“我没有持枪警官先生,我手无寸铁。”
“啊……好吧。但是,保镖们也一死四伤,而且伤得都很严重――这是一起很严重的事件!”
“这种事并非我们挑起,我们只是遇到了,说得更准确一点,我们是受害者,包括那些保镖。”
“好吧。我明白了。我也只是例行询问,请您不要介意。”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保镖们都穿着防弹衣,怎么也会受重伤?”
“哈哈,宇先生,您以为这是在电影里吗?”威尔逊大笑起来:“您穿过防弹衣吗?”
“穿过,而且的确救过我们的命。”
“是近距离射击的吗?”
“不是,是敌人在很远处伏击我们,打中了我们。”
“那就对了,”威尔逊说:“我只能告诉您,防弹衣根本就不能挡住近距离射击的子弹,步枪200米以内,手枪15米以内,防弹衣基本上没有作用。在中近距离,有时候防弹衣反而会导致更加严重的伤害――子弹没有击穿你的身体,却会震碎你的骨头和内脏!他们在咖啡馆里和对方互射,距离不超过10米,所以,即使是穿着防弹衣,挨上一枪照样完蛋,除非走运没被击中要害!”
“好吧,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明白了。”
“可我不明白的是,比尔先生说您也被击中了两枪,在胸口上,可您似乎并没有受伤……”
“您错了威尔逊先生,我受伤了,胸口疼得厉害,呼吸都困难。”
“那么,您需要去医院吗?”
“不需要,谢谢关心。”
“这已经足以让我惊奇万分了宇先生!”威尔逊瞪着眼睛说:“电影里的确有过这种镜头,但拍电影的都是骗子!我当警察快20年了,和罪犯对射过十几次,见证的枪击案无数,从来就没见过这种奇迹!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威尔逊警官,如果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不会来美国了。”我慢慢腾腾地捻动着手里珠子,说话也懒洋洋的。
“好吧宇先生,我只能提醒您,无论您来纽约做什么,请管好您自己,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否则我们非常不好处理。现在您看,在阿韦莱德咖啡馆里,一个保安人员死了,五个歹徒死了,一名顾客死了,一共死了7个人,还有一堆受伤的,这事情非常麻烦。”
靠!原来这黑厮担心我来老美搞恐怖活动!
我拉下脸来:“威尔逊警官,您的数学非常好,可我再重申一遍,我们是守法公民,从来就没想过来美国搞什么事情。挑起事端不是我们,而是那伙来袭击的人,你为什么不去问那三个受伤被抓的家伙?”
“问了,他们属于一个神秘的组织,他们的目的是想杀死比尔先生,绑架瑞蒙德小姐。”
“那不就得了?为什么还把我叫到这里来问这问那?”
“您别误会,这是例行公事,我们也要全面地了解一下情况,请您谅解。”
“好吧,我知道了,”我有点躁动不安:“那么,还有事情吗?”
“如果您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我们会……”
“威尔逊警官,如果您不赶紧结束这次无聊的询问从您的椅子上走开,您头上的吊灯会伤害到您的脑袋。”
威尔逊抬头看看吊灯,大笑起来:“哈哈哈!宇先生,您可真会说笑,没想到中国人也这么幽默!这个吊灯是人工水晶的,的确很重,可它在那里已经十多年了,从来就没……”
他的话没说完,就听见头顶咔哒一声,接着那盏吊灯“呼”地落了下来。
威尔逊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蹦起来跳到一边,吊灯正落在他的椅子上又弹落在地,砰、哗啦,一地亮晶晶的碎片。
整个办公室里的警察都吓得站起来,瞪大眼睛往这边看,有的还攥住腰里的手枪。
“啊我的上帝!”威尔逊惊声尖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
一会儿,一个穿着维修工制服的黑人急匆匆地从二楼跑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威尔逊警官,刚才一个工人维修地板的时候发现坏掉的地板下面有个螺丝,他不知道就给拧掉了,谁知道那是固定吊灯的……”
“上帝!你们差点要了我的命!”威尔逊咆哮道:“你们能不能专业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公司会负责赔偿……”那个工人一边道歉一边又上楼去喊了两个人下来清理那些碎片。
威尔逊惊异地看着我:“宇先生,您是预言大师吗?”
“不是。只是最近我脑子经常会蹦出一些奇怪的念头,不受控制。如果我能预言,我就不会去那个该死什么咖啡馆,惹上这样的事情,还挨了两枪!”
“奇怪的中国人,不可思议……”威尔逊一脸疑惑地嘟囔着。
这时,我看见罗妮带着艾伦和四个保镖走了进来,艾伦没穿制服,穿着便装,外面是一件淡蓝色的长风衣,短发有点乱,大概是从睡梦中被罗妮叫过来的,可仍然魅力四射。
罗妮过去对比尔耳语了几句,比尔点点头,又来到威尔逊跟前给他耳语了几句,威尔逊也点点头。
“好吧,就这样,”威尔逊把记录和一支笔推到我的面前:“请在这上面签字,瑞蒙德小姐和比尔先生联合为您担保,您可以走了。”
我回头看看,
出了警察局的门,我看看手表,都快12点了。
“听说你中枪了,你没事吧?”艾伦关切地问。
我做了两个深呼吸,笑了笑:“好像没事,你不用担心。”
“可、可你根本没穿防弹衣,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就是我身体里的那玩意儿作怪。在中国检查身体,针头都刺不进我的血管。”
艾伦灰绿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异。
“你睡醒了?”我为了缓和气氛问了一句。
艾伦笑笑:“睡了一上午,够了。其实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觉也常有,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