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欧阳酒要跑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声,“姐姐!”
她下意识回头,见赫伯特从楼梯里面走出来,那金黄色的头发猛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不仅是她,也在狗的视野里……
两条恶狗发出了一声让人汗毛竖立的叫声,冲着他就扑了过去!
“小心!”欧阳酒叫了一声,她以人生中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看到狗张开獠牙对他下口的同时,她直接从楼梯上跳了下去。
她从来不知道……她有这种技能,但关键时刻却是把她逼上了梁山,凌空翻阅,落地时同时推开了赫伯特。
“嗷!”
恶狗的嘴对着她的腿而来,还有一声是布料被撕碎的声音,两个声音同时而来。
欧阳酒同时她拿起了自己的随手包,对准狗头用力砸了下去!
她听到破碎的狗吠声,有血溅了出来,那条狗的头骨正好被砸中,一瞬间倒地。
另外那条狗愣了一下,欧阳酒往后退,这条狗开始放下了尾巴,浑身毛发炸裂,对着欧阳酒一步一步的走去。
眼神凶狠,目露红光,獠牙又尖又亮,这条狗开始有了狼的气势。
赫伯特是被欧阳酒推倒的,他睡在那儿,忘了起,此时心跳都没了。
脸色煞白煞白。
欧阳酒手心里都是汗,楼梯道光线不怎么亮,这儿也没有武器,以及……根本跑不掉。
况且还有一个赫伯特。
她心里沉了沉,得冷静,总不能被狗吃了。
此时她和狗之间不过就是一米半的距离,它要冲过来咬她,连半秒时间都用不到。
欧阳酒捏紧了口袋里的手机,心思稳下来,目光坚毅,她只有最后一招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她缓缓的抬起了右手,对狗抬手是一种攻击的肢体行为,它会以为你要攻击它,然后反扑。
狗做了一个俯冲的动作,嘴张大,眼神凶狠万分,理解狂叫,这叫声让人毛骨悚然、胆颤心惊!
它叫了之后对着欧阳酒冲过来,就是现在了!
在这分秒之间,欧阳酒抬手扔了出去。
速度非常快!
快到赫伯特根本没有看清她扔的是什么,快到他压根没看清欧阳酒的动作!
就见……
那狗开始旋转,叫声奇异,尾巴凌乱的摇摆,它停止了攻击,可眼神看着欧阳酒像是要把她分尸一般,但嘴巴被堵住了!
喉咙里卡着一部手机,出不来,下不去。
欧阳酒心里一松,还好成了。
她过去,把赫伯特从地上拽了起来,赫伯特两腿发软,“姐、姐姐。”
欧阳酒冷声道:“自己走。”
她松了手,淡定的走过去捡起包,这条被砸到头的狗,已经死亡。
血飙了一地,她的包上也是,这包里什么都没装,只有一台摄影机。
能把狗砸死,这摄影机必然也废了。
另外一条这会儿因为呼吸不顺也慢慢的坐在了地上,没有了气焰,可眼神还是有气势,盯着欧阳酒不放。
像是要伺机报仇。
欧阳酒上了楼梯,赫伯特扶着墙跟在她身后。
他看到姐姐的一条裤腿被撕了,不知道有没有被咬到。
上去的时候从电梯里下来几个物业人员,他们从楼梯的监控里看到了,手里还拿着夹狗钳。
看到地上的两条狗时,愣了一下,这两个狗加起来怕是比欧阳酒重几十斤,就这么被灭了。
正要夸赞她一番,欧阳酒利落道,“帮我把狗嘴里的手机取出来,还有麻烦加紧安全措施,野狗不仅进了小区,还跑到了我家门口,你们是怎么做安保的?”
物业心里愧疚,微笑,“估计是这饭菜太香了,让狗嗅到了味道。”
欧阳酒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刚刚的紧张后怕这会儿松懈了下来,竟觉得疲惫不堪。
物业去抓那活狗。
欧阳酒和赫伯特站在门口,赫伯特小声道,“姐姐……你……”流血了。
她看到姐姐脚下有血往下滴,只是赫伯特分不清这是哪儿来的血是手里的相机滴下来的血,还是她的腿。
那块被撕扯的裤子下面还有一条黑色的打底裤,现在天气冷,欧阳酒穿了两条。
欧阳酒冷冷的又很有距离感的看了他一眼,赫伯特就再也不敢说话。
很快的狗被装进了麻袋里,欧阳酒的手机湿淋淋的从狗嘴里扯了出来,装在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递给她。
欧阳酒这才进屋,赫伯特也要近,也就是在门口,欧阳酒没有让他进客厅。
他说,“姐姐,对不起。”
欧阳酒反问:“你来找我,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现在离开这儿,回到伦敦。”
赫伯特急了,“姐姐,我找你是要你跟我们一起生活的。”
欧阳酒的脸有些苍白,她的脚底下还在滴血,她看起来又颓废又狼狈却又有一种撕裂的惊艳感。
仿佛没有什么能击垮她,无论风吹雨打,她依然笔直而立。
她冷笑,“跟你们一起生活?你今年几岁?三岁还是四岁,你天真愚蠢到脑子都没长的地步了?”
赫伯特怔怔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沮丧难过。
欧阳酒指着门口,“出去!离开西南,我不想看到你。”
赫伯特顿了一会儿,对欧阳酒深深一鞠躬,“姐姐,我真的喜欢你,我很想跟你做姐弟,我…我还会再来的。”
他出去。
欧阳酒冷漠的关上了门。
她迅速提着包去了洗手间,取出里面的摄影机,摄像头已经碎了。
她颓然的狠狠抽了一口气,她爱摄影机也爱摄像头,这款镜头是她当初在西班牙在一位摄影师手里花了高价买的。
无论价钱多少,镜头在她心里是无价之宝。
她心疼的抽过纸巾去擦,把上面的狗血都擦干净,小心翼翼,生怕血染上了摄影机的其他部位。
但……还是没用。
打开,看到的是一片殷红。
它废了。
欧阳酒坐在地上,心疼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迅速的过滤着她知道的修摄影机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修好了有没有瑕疵。
血还在流,不是从摄影机上,而是从她的脚边,顺着脚踝蜿蜒而下。
她不管不顾,把摄影机拿起来,擦拭干净,再用干净的包装着,放好。
她这才回到洗手间脱衣服洗澡,裤子一脱,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瞬间钻来……她的腿被扯掉了一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