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范之前,先跟她适当做一些讲解。
“抓鱼,磨的就是一个人的耐性,首先,记住要站在水里不要动,等鱼自己慢慢游过来,游到你的身边!”讲完第一点,讲第二点,“而且,你要注意自己抓鱼的姿势,不要像根木头那样挺直了站水里,要像我这样,把身体弯下来,两手相对,一直放水里。”
那要一直弯腰到什么时候啊?这招到底管不管用?
就在她用怀疑的目光质询对方的时候,一条鲤鱼还真的就朝他们脚边游过来了!“有了!有了!”
啊哦!高兴得太早,让鱼给跑了!当然,这也让有的人长了点记性!“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要出声!”这一点,京野南已经牢牢刻在脑子里了,下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那么第二点要注意的是什么呢?“第二点,就是你这个人一定要有精准的判断力,你要想象,自己就是水里的那条鱼儿,你接下来会游到哪一个位置,一旦心里有了精准的定位,这时候,出手就一定要快,在下一个位置把鱼儿抓住!”
跟着,漠北就抓上来一条活蹦乱跳的绿鲤鱼,用自己的真实案例,给对方树立了一个抓鱼的正面教材,“记住,千万不要用静止的思维去看待一个问题,鱼是会动的,你的大脑也一定要会思考。”京野南认真回味了一下他之前说的那番话,“没想到你除了会嘴上占人便宜,额外倒也懂得挺多的!”她倒是要对他另眼相看了!“好了!你自己试一下吧!”
他能教的,都已经教得差不多了,关键,还看她自身消化了多少!当然,她这个当人徒弟的也总算是没辜负她师傅的一番教诲,漠北不过从周围捡一堆柴回来的功夫,她就出师了!
“我抓到了!”
徒弟能取得一点点不错的成绩,他这个做师傅的自然也替她感到骄傲,免不了还是要夸她几句,“总算你不是太笨!”
“那是自然!”
晚上,两人搞了个小型的“篝火晚会”,主题就是――野外烧烤!
“送给你!”刚才烤鱼的过程中,她就一直很好奇,看他到底在编什么,原来是编个草戒指,现在编好了,送给她,“送给我?”“你送个蚂蚱给我,我编个草戒指送给你!”听上去,是很合理,“哎?你知不知道……戒指是拿来干嘛的?”戒指是拿来求婚的!不过看他样子,也像是不懂!
“算了!反正是个草编的!应该没什么含义!”人家送东西给她,她自然就收下呗!撕下一截布料,拧成一股绳,京野南把戒指穿了起来,挂在了脖子上,“戒指不是应该戴在手上吗?”连这个他也要问啊?“哦,我比较喜欢把它挂在脖子上!藏在里面,就不容易把它弄丢咯!”戴手上?是想告诉别人,她求偶啊,还是告诉别人她已婚啊?
“哎!鱼烤好了!”先填饱了肚子再说!“这是你的,这是我的!”分完了以后,京野南将烤好的香喷喷的鲤鱼,拿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果然自己亲手捕的鱼,闻起来味道都香!”可是仔细一看,她这条鱼还是跟他手上那条有明显区别:她这条鱼烤得时间太长了!明显都已经烤焦了!“不行!我要跟你换!你吃这个!我吃你的!”反正漠北都由她,只要对方吃得开心就好!
“你不吃鱼,在想什么呢?”京野南看他一个人在那儿发呆,“我在想,那几个想要杀我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想那么多干嘛?有的吃就痛痛快快吃呗!吃饱了,开开心心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什么烦心事都忘光光!“你觉得呢?谁最有可能性会想致我们于死地?”“这我怎么知道?十有八九是严从宽那只老乌龟!”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前来追杀,不是他还能有谁?
“明天到了镇上,记得不要到处乱跑,我担心,那几个人还在四处找我们!”
“嗯,都听你的!”
夜已经深了,天上的小星星也钻入了棉花糖云层的被窝里,在风婆婆轻唱的摇篮曲中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潮湿阴冷的山洞里,就只有那熊熊燃烧的篝火,仍没有丝毫睡意,仿佛婀娜多姿的少女,在黑夜中孤单炫耀它绚烂的美。木柴搭建的晾衣架上,几件衣服在上面依次排开,就成了一条泾渭分明的“三八线”:漠北睡一边,京野南睡另一边,谁也不能跨入对方的领地!虽然中间用衣帘挡开了,但俩人还是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啊――”睡得好好的,有人忽然大叫一声,一屁股坐起,出一脑门子的汗!
人都叫那么大声了,隔壁的“木头”还一点回应都没有,隔了半晌,才不冷不热给人递来一句话,“咋了?”这也叫关心?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我做噩梦了!”她梦见昆仑四兽又来追杀他们,然后漠北抓着她的手,一同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噩梦又不是真的!别想那么多!继续睡!”等内心安稳以后,听他话,京野南乖乖躺下,折腾半天还是无法进入梦乡!
“我害怕!我睡不着!”
女人,真麻烦!“把手伸过来……”口气是冷淡了点,但某个人的行为却是带给她不少温暖:一只手从衣帘后面伸了过来!京野南对着那只手只稍微皱了一下眉,一下凝神思索:这样子好吗?一下又瞬间打消顾虑,这样子没什么不好吧!大大方方把手伸了过去,“这样是不是比较不会怕了?”帘子两边,两人嘴角同时浮出一丝浅浅的笑,“嗯!这样好多了!”似乎有这个人在她身边,心里多了那么一点点安全感……
“哎!唱首歌来听吧!我小时候夜里做恶梦,吓醒了,我妈就是唱歌哄我入睡的!”京野南侧身,右手背贴侧脸当枕头,这种感觉很奇妙,看不到对方的脸,但又像是正对着他的脸,“拜托!我又不是你妈!”漠北拔下头上那根牙签,吹口气,叼嘴里翘了翘,冲洞顶翻个白眼,表示抗议:大姐,借给你手就算不错了!别得寸进尺好不好?“我不管!你要不给我唱歌,今天晚上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好好好!怕了你了!让我想想,我给你唱什么……”把牙签吐了出来,顺便在脑子里把所有他会唱的歌都筛选了一遍,“有了!我给你唱《水调歌头》吧!”这首歌漠北最拿手了!“明月几时有……”才起了个头,有的人就已经听不下去了!大哥,你唱歌走调都走到西班牙了!赶紧拿两手堵住耳朵,“你唱歌好难听,我不要听!”不听拉倒!叫人唱歌的是她!嫌人唱歌难听的也是她!这女人,真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