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珩北的另只手果断往下。
两个人同时一震。
顾珩北隔着两层布料感受到掌心里鲜活烫热的触感,沙哑的笑音如水般流泻:宝贝儿,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开窍了?怪不得最近每天在厕所里待那么久,还一天比一天久,待完了还不让我用厕所,把我赶到隔壁去
顾珩北!
顾珩北的手心被狠狠一顶,他笑得更肆虐了:你是一次时间特别长,还是频率有些多?唔,如果是后者,那就不太好,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让我知道?我可以给你指导,我们也可以互相交流
顾珩北!纪寒川羞恼得咬牙切齿,你这张嘴是不是欠?
欠什么?顾珩北身体被压着,眼睛被捂着,脸颊嘴唇脖子所有露在外面的部位都被肆意亲吻着,就剩一张嘴巴还能占据主动权了,他当然嘚嘚逼逼个不停,我的嘴是欠亲啊,还是欠打啊,还是
顾珩北其实挺久不流氓了,但这项技艺于他显然久辍也不疏,他恶劣地吐出最后三个字,欠插啊?
这句话无疑是给满盆滚油再添了碗沸水。
洗手间里水流哗哗,热气如云雾般蒸腾。
顾珩北双手撑在瓷砖上,前额抵着自己的手背,剧烈地喘息着,逼仄空间里的高温和频繁激烈的释放让他有短暂的缺氧,眼前是成片连绵的空白。
他哪儿哪儿都软得站不住,全靠纪寒川在背后捞着他。
我还当你有多老道,纪寒川用毛巾帮顾珩北擦洗背部,带笑的嗓音里有点得意,你也就嘴巴逞能!
你他妈,顾珩北不服气地嚷,撸个管儿比我久点还给你能耐起来了?有本事见真章的时候再跟我嘚瑟!
顾珩北什么话都敢直言直语,纪寒川却不行,他脸皮嫩,只能低头吭哧吭哧给顾珩北擦背。
顾珩北的身体真漂亮,背部光洁平滑,他从脖颈,到肩胛,到凸出的蝴蝶骨,再到紧致劲痩的腰,和腰部往下的两弯弧度,每一寸线条都像是用精刀在最完美的玉石上雕刻出来。
纪寒川看得一阵脸热心热,小川川嘚嘚瑟瑟地又升起来了。
顾珩北不可置信地回头瞪他:你这是你这是几次了?
纪寒川抱着顾珩北,脸颊在他的后颈蹭了蹭:五次了。
不行,你这样不行,顾珩北端出专业医生的口吻,你这么撸下去非得灰飞烟灭不可,铁杵也禁不住这么磨的,赶紧想点别的!
可是你在这里,我就只能想你啊。
丫滚远点啊。顾珩北嗓子都颤了,他其实更想自己逃远点,因为纪寒川一顶他他就觉得哆嗦。
雄性生物是非常奇特的一种存在,他们无时无刻不喜欢较量。
顾珩北年纪比纪寒川大一点,谈恋爱的经验要多一点,性格更要强势一点,他的软化和被动是刻意的,是他谦让着纪寒川,所以一直以来顾珩北在两个人的相处里都是主动的那个。
他做过退让的准备,那是因为纪寒川生理和心理上的弱势。
所以顾珩北觉得哪怕有天自己在生理上做个0.5,他在心理上依旧是个纯1,他一直把纪寒川当自己媳妇看的。
但是两人裤子一脱,纪寒川天生的本钱和力量,让顾珩北彻底被打击到了,他甚至都后悔把纪寒川养太好了,发育太足,把他比得满地找牙。
顾珩北太不爽了,所以原本他想送给纪寒川的大礼包毫无余地地打了折扣。
好在这小雏一纯二白,觉得这就是顶了天的好了,没再要求更进一步的。
但男性的本能又让纪寒川时不时做出些危险意味十足的动作来,那硬梆梆的红头涨脑的东西像是会自己认路似地胡钻乱捅。
顾珩北头疼死了。
你别老蹭我,我自己洗。
我没蹭你。
没蹭我你顶着我?
它自己变长了。
顾珩北纪寒川的脸从顾珩北的背后打滚到他的胸前,嘴巴里咕咕哝哝嘟嘟囔囔地撒着娇,最后一次,好不好
你自己撸。
纪寒川哼哼唧唧:你摸得舒服
顾珩北的一双手漂亮得像是艺术品,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色是玉玦那样的冷白透明,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像是涂抹在质地最好的白绢上的线条,指腹细腻柔软。
这双手第一次包裹住自己时,纪寒川一低头,被视觉和触觉冲击得头晕目眩,直接秒了。
当时顾珩北还笑了他一句,说他一套配置看着豪华,原来中看不中用。
纪寒川记着仇呢。
纪寒川扳着顾珩北的肩把他翻过身来。
铺天盖地的水星迸溅,在炽亮的浴霸灯光下折射着彩虹般的光彩,顾珩北在这光彩中心,被浸湿的睫毛根根分明,像是被打湿了翅膀的小蝴蝶轻颤着羽翼,诱惑得那么脆弱,他刚想开口,嘴唇就被极重的力道吮吸住。
空气里密布着潮湿温润的分子,黏黏稠稠密不透风,谁也说不清那究竟是热水蒸腾出的温度还是他们肌肤相亲摩擦出的热度,小小的空间盘旋回荡着震破人骨膜的喘息之声。
不行顾珩北呻吟了一声,我真不玩了
小北北站立得很吃力,抖抖索索的,他早就到极限了。
纪寒川的动作还很笨拙青涩,他只会沿着顾珩北的皮肤用嘴唇亲着,圈握着的手心一点技巧没有,力道忽大忽小,动作忽快忽慢,顾珩北自己diy都比纪寒川弄得舒服。
但见鬼了,顾珩北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这样生嫩的取悦里舒展开,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感像是丝丝缕缕的电流,渗透进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里。
这就是两个喜欢的人做的最快乐的事。
顾珩北仰着头,在雪白炽亮的灯光里目眩神迷,漫天水光泼洒在他的脸庞上,迷离濡湿的眼角被情慾熏染得桃花一般透红,他微张着嘴唇,呼吸急促凌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纪寒川几乎看痴了,他的呼吸粗重而猛烈,炽热的嘴唇覆盖住顾珩北,把低低的几个字透过两个人的唇齿送进顾珩北的心脏里去。
那一刻虚空里仿佛有万雷齐发,顾珩北在濒死般的愉悦和快感里久久回不过神,连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战栗不已。
然后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纪寒川覆盖在某个滚烫坚硬的物体上,那东西跟它的主人一样在他手心里颤啊颤,一副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讨好模样。
顾珩北迎着纪寒川小狗讨食似地目光认命地上下滑动起手腕,一边咬牙切齿:最后一次,你敢再来我就动刀了!
三个月后,顾珩北和纪寒川一起坐上了前往a国的飞机。
十三个小时飞行后他们在b市机场落地。
初春的异国他乡阳光明媚,天空是水洗过的碧蓝,两人走出机场大厅时同时眯起了眼睛。
顾珩北,今天是个好天气纪寒川说,这会是个好开始。
顾珩北笑着看他:开始什么?
纪寒川牵起他的手:开始我们的征程,从此以后,我们将奔向星辰大海!
顾珩北心说不,从我遇到你的那一天,你就是我的星辰大海。
那天前来接机的有三个人,都是威尔逊集□□来的。
为首的是一个美丽的混血女郎,她看上去非常年轻,黑发飞扬,肤光胜雪,蓝色的眼睛就像那天明澈的蓝天。
她是在纪寒川说完星辰大海四个字后从侧前方转过身,然后径直朝他们走过来。
她伸出手,微笑着自我介绍道:你好,你是纪寒川吗?我是威尔逊集团投资部经理,伊万卡威尔逊,很高兴见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本来是两章内容,但今天是12月19日,川宝生日,所以我把最后两章合一,作为上卷的完结。
生日大礼在老地方。全章共有九千多字,千万不要遗漏哦!
明天请假一天整理下卷细纲,21号中午12点继续更新。
第三卷 此情经年
第61章
大雪如同鹅毛柳絮一样纷纷扬扬,顾珩北毫不意外地被堵在高架之上,恒河沙数的汽车把宽阔的大道塞成了沙丁鱼罐头,车前覆盖着薄薄的雪花,在雨刮的冲刷下把前窗染得一片模糊。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提前一个小时出发,顾珩北就不信平常四十分钟的车程今天一小时四十分能到不了。
交通广播里在说今年是一百五十年不遇的极寒,全国很多地方发生了雪灾冰灾,华夏人民众志成城,定能共克时艰云云。
罐头里的沙丁鱼一点点往前涌动,顾珩北随手换了个台,入耳的名字让他手指一顿,下意识地扭了下播放按钮,半晌后又调回来。
他没必要避开纪寒川,无论是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以后在京都再见到这个人。
他有什么好怕的。
那是一个财经频道,主播没有像以前做节目时那么轻快放松,插科打诨地夹带自己的看法,而是一板一眼,如同播报新闻一般地陈述着,刻意压低紧绷的嗓音里能听出一丝慎重的意味:
【normou科技董事长纪寒川遭遇车祸后一直昏迷不醒,normou股价已经连续暴跌十三个工作日,据a国《**财经》报道,normou科技董事会已经有人动议罢免纪寒川董事长职务,normou管理层为此发生了重大分歧】
【纪寒川近年来一直在积极剥离normou科技两大原始股东威尔逊集团和三木银行集团,纪寒川本人也与normou所有的外资股东产生了很大的矛盾,威尔逊集团总裁史密斯威尔逊曾直言纪寒川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normou科技是最早出海并获得成功的华夏企业之一,这家曾经致力于国际化、全球化的企业如今正在进行全面的战略收缩,在当前极其复杂的国际形势之下,纪寒川亲口表态,他是华夏企业家,顺应国家形势,服从国家利益是他最高的原则】
【这一表态也导致纪寒川多次被a国众议院传唤,国会就反垄断、隐私政策、数据泄露等问题多次召开针对纪寒川的听证,a国縂統那谁谁更是扬言要关闭normou旗下多款产品】
【据normou公关部最新发布的通知,纪寒川目前已经脱离危险并苏醒,其身体状况良好,择日便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可以想见,周一normou的股价势必会迎来一波触底反弹】
嗡嗡嗡,嗡嗡嗡
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不断震动,顾珩北关掉广播,他拿过电话看着那串数字半晌,按下接听:纪宁生。
你在哪里?纪宁生毫不客气地问。
顾珩北淡声道:抱歉,我没什么义务向你报备我的行程。
顾珩北
如果你还是决定要公布那段视频,请便,顾珩北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着方向盘,声音冷淡,不疾不徐,我想你应该明白一点,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不是怕了你,而是你作为那个事件的受害人,我略做弥补尽管那事情跟我没半点关系。
纪宁生语气急促: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但小川的事跟你有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你
纪宁生,顾珩北打断他,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搞懂一个道理,成年人自己选的路自己承担,从以前你就
顾珩北嗤笑了声,他是真的不想再提那些狗屁倒灶的陈年旧事,只冷冷说了一句,纪寒川已经死不了了,别再来烦我。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将来电拉黑。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蜷曲,透明的指甲盖上隐隐洇出青色,顾珩北修身养性挺多年,养出来的好涵养一朝破功。
大雪满城,顾珩北望向窗外,视野里是成片成片绵延的白,飘飘洒洒无穷无尽,就像他跟纪寒川的一场纠葛,竟像是没完没了。
纪寒川三天前醒了过来。
就像是戏本里的还魂记,当所有的医生都宣告病人失去生命体征已死亡后,顾珩北往纪寒川床头一站,没做法没喊魂,这人又自行活了过来。
基佬情深呐!整个神外科的医生护士男默女泪,无不唏嘘感慨。
最先发现纪寒川睁眼的是在床头闷坐了快二十个小时的顾珩北,他那时候胳膊肘撑着椅子扶手,掌心托着脸,正在昏昏欲睡。
嘘嘘嘘嘘
顾珩北那会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去厕所了,这阵模模糊糊的拟声词像是某种口号似的引发他膀胱的共鸣,他一个激灵,蓦然睁眼,直直和一双圆滚滚乌溜溜的大眼对上了焦距。
后来顾珩北回想起那个画面才明白过来因为纪寒川躺了一个多月,脸颊瘦得脱了形,才显得他的眼睛格外大。
当时顾珩北下意识地喊了声:纪寒川?
这一声轻呼就跟按响了消防铃,病房里所有人都弹跳起来。
小川!纪宁生扑到床头,又笑又哭,小川你醒了!
徐箭一样射到门口打开门朝外大喊:医生护士!我们病人醒了!
咣咣咣咣,护士推着医疗车,值班医生掀着白大褂的下摆,乌泱泱的人群以猛虎下山之姿狂奔来。
顾珩北在离开病房之前听到值班医生在问: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回答的嗓音沙哑而模糊,但顾珩北还是听清楚了:我叫纪寒川。
顾珩北本来以为所有的事情终于可以在此画上休止符了。
虽然医院里的同事们总是一脸神秘兮兮地聚在一起交谈,看到他就慌张又迅速地分开,虽然有些听到了传闻的病人和家属会不时到他的办公室门口转悠,像看熊猫一样来参观他,但顾珩北并不在意。
顾珩北这个人,从出生就活在万众瞩目里,好的坏的,善意的恶意的,所有的聚焦他早就无所谓。